第七十七章 正妃的人選
慕容恪就那麽抱了石中玉不知多久,因為兩人在那一刻都沒什麽時間概念。
石中玉的心中隻是不斷湧出一個念頭……觸碰他是個錯誤,可能會為此而把持不住,以後還是小心為妙。彼此沒有感覺的男女,才會覺得擁抱隻是禮節。
而慕容恪卻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抱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石中玉不知道慕容恪的內心糾結,更不知道他在抱著她的時候,決定了兩件事。
第一,他喜歡上了石中玉,千真萬確。當他抱著石中玉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心跳得忽快忽慢,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周圍的一切都成空,唯有懷中人是最真實的。那感覺,就像練功走火入魔的時候。他經曆過那種麻煩,簡直生不如死。
第二,他要娶個正妃,也許再生個孩子。那樣,他心裏那種似乎把整顆心都挖出來,翻轉個個兒,然後又胡亂塞進胸腔的感覺,就會慢慢淡了。對……吧?
確定自己的心意,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容易或者快樂的事,因為石中玉是個男人。隻是因為天生有殘疾,才能保持著嬌嫩的容貌。但再怎麽像女人,也是個男人。而他從小就對好男風這種事深惡痛絕,至今他仍然記得年幼時差點遇到的傷害。
難道這是慕容家的傳統嗎?
不,他絕不能淪落到那步境地。他可以有無數的女人,但絕對不能要一個男人。他記得做過一個美好的夢,夢裏石中玉是女的,他還摸了那小子的……可那終究是個夢吧?
其實他做那個夢的時候,就應該離石中玉遠一些的。他不該因為跟石中玉在一起就心情輕鬆愉快,欺侮那小子時就感覺無比溫暖舒服就放縱自己。讓石中玉長期待在他的身邊,到現在……似乎離不開了。可是他,必須離開。
把石中玉趕走,這念頭不是沒閃現出來過。可是那小子無家無業,又長得那麽招人,偏偏還沒有自保能力。離了他,被別人傷害和欺侮該怎麽辦?他沒辦法任由自己像愛女人一樣愛石中玉,但是他希望可以保護他。
也隻有他,才可以欺侮那小東西。別人?誰敢伸手試試
然後為了使第一個決定得到執行,第二個決定就變得很必須。他必須想一想,看要怎麽安排石中玉,讓這小子即不離開他的保護範圍,又能躲開他的視線。還要想想,娶哪家的女兒能不那麽討厭,順便還能為他的政治利益加碼。
他失眠了。
另一邊的石中玉也失眠了,是不斷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她和慕容恪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既然無法融合,就幹脆不要貼近。
她以前就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五年後的自由在等著她,還有痛快和無拘束的生活。她認真考慮過和慕容恪的前景……他現在對她有興趣,她一個穿越女,看過無數言情小說的網編,就算當局者迷,也不是不明白。但,這種興趣有多長久?她不知道。
而在這種封建社會,社會地位決定一切的地方,她不會白癡地認為以自己的出身,能在慕容恪身邊是什麽位置。愛情固然偉大,但摧毀了的愛情就是可怕的偉大。估計,最好的情況就是當個賤妾,比妾還不如的存在。如果沒孩子還好,若有了孩子,難道讓孩子從小就低人一等?
她不要而且她寧願互相愛著而天各一方,也不要湊在一起,彼此折磨。她想起以前的主編說過的一句說:有的人,不管多麽相愛,也注定不能在一起。
況且,她和慕容恪還不算相愛呢。她喜歡人家,人家對他有興趣。可她現在是男人,說不定慕容恪知道她是女人後,以他那不容人半點背叛的個性,先宰了她也不一定。
所以,珍愛生命,遠離慕容恪。盡管這麽想的時候,她心底還是湧上一絲小小的遺憾。可是形勢比人強,她沒有辦法改變現狀。
另另一邊,趙碧凡也在失眠。
下午的時候 ,她安插在裕王殿下身邊的人傳來密信。裕王殿下不知為什麽惱了石中玉那個賤人,罰了他三年的月銀,另被打了十下手板。這懲罰在錢財上看,很嚴厲,但從體罰上來看,卻很輕。可是,這是殿下第一回和石中玉發火,令她開心了好一陣子。
若要分崩,必先離析,她早準備好了對付石中玉的軟刀子,隻等著石中玉和殿下的關係有裂痕時就動手。現在,不是老天都在幫她嗎?
可正當她高興的時候,又傳來消息說,殿下穿著中衣進了石中玉的房間,在裏麵待了大半夜才出來。沒人知道殿下去那賤人的房間幹什麽?也沒人看清殿下出來時的臉色。因為能注意到殿下的行蹤就很了不起了,有誰敢接近號稱大燕第一高手的感知範圍內?
但這事明擺著的,殿下三更半夜、衣著不整地出現在一個貼身小廝的房間內,還有什麽別的事好做嗎?一想到兩個男人攪在一起,趙碧凡就算心裏渴望著慕容恪的臨幸,更渴望能懷個孩子,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惡心。
於是她叫最心腹的白薇給魏鎖送了封信去,吩咐魏鎖,叫他埋伏下的那個人,趕緊對石中玉下手。因為,她實在等不得了,哪怕隻有幾個時辰。
她想當正妃,她想要個孩子,她想讓殿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好像,石中玉作為一個低賤的家丁,對她並不構成威脅,但不知為什麽,她就是覺得石中玉是個威脅。上次沒有趁著裕王殿下不在的時候除掉他,這回她要讓裕王殿下親手殺掉他
不過趙碧凡並不知道,她想當正妃的願望目前已經接近破滅。打手板事件後幾天,慕容恪找來了孫福珩,問他,“上回皇後娘娘想說給本王當正妃的,都是誰家的女兒?”
孫福珩一聽,心中暗暗高興,因為這意味著裕王殿下要定下心來了,而且遠離了好男風的不良嗜好,於是連忙把那些姑娘的資料詳細說了一遍。說完後,見慕容恪的神態模棱兩可,不禁問,“不知殿下,認為哪家的姑娘比較好?”
“沒興趣。”慕容恪回答得直接,“本王隻是要把這些女人排除在外。皇後那老虔婆想給本王說親,會有多好心?所以,她提的,本王一個不要。”
孫福珩想了想,“屬下明白殿下的意思。不過前幾天,趙尚書‘無意中’對屬下提起,那水軍總都統金敬仕金將軍的女兒,年方十六,因為被金將軍奉如掌上明珠,至今還沒有訂親。”
“哦?”慕容恪突然笑了起來,眼帶嘲諷,“金敬仕統管水軍,又手握天下間最富庶的熙海,果然是門好親。趙尚書真是深明大義,為了本王,也顧不得自己的女兒了,居然願意別人搶了他女兒的正妃之位嗎?不然,本王透點口風,告訴他,趙氏還是有希望的。”
“殿下。”孫福珩打斷慕容恪,“和趙氏一族比起來,和他的幾個兒子比起來,一個女兒算得了什麽?其實,趙尚書固然貪婪狡詐,可他的利益和殿下是相同的啊。”
“他隻是個人渣,不過很有用,暫時不能動他。”慕容恪的目光冷下來,“但是趙知信的眼光還是有的,若與金家結親,好處實在多不勝數。本王若攻,實力大增。本王若守,可保全身而退。隻是這樣的香勃勃,不知多少人盯著呢。”
“殿下英明。”孫福珩躬身道,“很多人惦記著金小姐,卻沒有人上門提親。”
“這是為什麽?”慕容恪很好奇。
“因為金將軍麵見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懇請了一個恩典。”孫福珩低聲道,“這些日子殿下一直窩在小道場看書作畫,也沒上朝,自然不知道那件事。但在民間,此事已經轟動了全大燕。有人說金小姐命好,難得金將軍這般寵愛。有人卻說,這簡直不像話,破壞了聖人道義。”
“到底什麽事呀?”慕容恪來了點興致,“那位金小姐前些日子貌似見過的,沒什麽印象了,但確實感覺被金敬仕寵得無法無天,禦賜金龍鞭也讓她拿著。”
“上回殿下說過,這回金將軍進京麵聖,是因為水軍管理得好,和海外蠻夷打海仗,從來都是大勝而歸,皇上早準備嘉獎的。但他已經是超品了,再往上升,隻怕要封賞爵位。可金將軍卻用這莫大的恩寵,換來皇上一句話:金小姐自主擇夫,皇家不會指婚。”
“真的?”慕容恪啼笑皆非。
“金將軍的愛女之心,是很多人沒想到的。他早明白自己的女兒會被很多人爭奪,為了讓女兒幸福,懇求下皇上的允諾。這樣,他女兒就不必為了平衡各方勢力而嫁人了。還有傳,他早答應了金小姐,讓她自選夫婿。”
“未必呢。”慕容恪笑容變冷,“金敬仕在朝這麽多年,哪能是感情用事的人?那些屹立多年而不倒的,又哪一個不是老狐狸?自始至終,他從沒有投靠過任何一方,顯見,他才是謀定而後動,要看清局勢,才肯下手,真正的把主動權握在手裏,連皇上也不會相信。至於他的女兒,自然也是為他心愛,但到了關鍵時刻,誰知道他會不會拋棄親情?現在說是自主擇親,到底還有父母之命,臨到頭來,結果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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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大家看到這章時,我大約到了九寨溝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高原反應,但願沒有,不然就辜負了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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