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中一片混亂,夢幻小築的一樓大廳裏,韓暮被拔的隻剩小褲,趴在涼塌上接受眾女的檢查。

謝玄和俊傑袁崗在城門口接應到謝安三人,見韓暮渾身是血都嚇了一跳,謝玄飛騎去請了郎中在回府的路上便已經將韓暮的傷口清洗上藥,包紮完畢。

回到韓府後,眾人見韓暮手臂和手掌上都纏著滲血的紗布,都嚇了一跳,忙將他扶到榻上躺下歇息。

眾女檢查了半天,除了某些部位沒法檢查外,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這才全部籲了口氣。

王玉潤垂淚道:“你幹嘛那麽拚命啊?你不知道對大家多麽重要麽?你若有事,教這一大家子如何是好?”

聽了王玉潤的話,柳如眉和蘇紅菱頓時就眼淚盈眶了。

韓暮臉色煞白,口渴的要命,他命葉兒去弄一大壺淡鹽水來補充水分,又拉著蘇紅菱的手笑道:“我沒事,別哭,那天傷了你的張西華已經被我把頭擰下來當尿壺了。”

眾女見他還是說笑,嗔怪不已。

葉兒拿了一大壺淡鹽白開水,韓暮接過“咕咚咕咚”的灌下肚去,重新躺在軟榻上喘著氣,隻過了一小會,韓暮的臉上便有了血色,眾女大喜,知道他已無大礙。

謝道韞叫丫鬟去端了一大盆熱水,拿了幾個毛巾,眾女一人一條毛巾幫韓暮搽拭身體;張彤雲起先還不好意思,但不久就鼓氣勇氣拿起毛巾,加入擦身大軍之中。

韓暮閉目享受著,心裏舒坦的快要歌唱了。

“菱兒,我‘清心訣’到第四層了,若不是危急時刻升級到第四層,我恐怕就要在張西華手裏變成冤鬼了。”韓暮用右手拉住蘇紅菱的手道。

蘇紅菱眼中禽淚道:“我以後再不提報仇的事了,你若因我而有個三場兩短,紅菱隻能以死相殉了。”

韓暮笑道:“想死哪那麽容易,家裏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嬌妻,我才不死呢。”

謝道韞正好擦到他的臉龐,伸指戳了他的額頭一下道:“下次冒險做事之前,先想想我們,你若是自私到隻顧自己痛快的話,那便是在要姐妹們的性命。”

韓暮笑道:“好好好,我一定注意,罰我三天不準進韞姐的閨房好麽?”

謝道韞滿臉通紅,啐了一口;眾女嘻嘻而樂,擔憂之情減了不少。

蘇紅菱道:“韓郎清心訣到了四層了那麽飛花摘葉傷人是真的麽?”蘇家沒有一人練到四層境界,所以連蘇紅菱也沒見過四層是什麽樣子。

韓暮心情大暢道:“很玄妙啊,我現在看你們的樣子幾乎能看透你們的衣服了,而且我若可以運功去感覺的話,你們皮下的血流,脈搏,筋骨的走向都能感覺得到,聽得到聲音哩。”

眾女大驚,紛紛縮手護住要害部位,臉上紅紅的道:“不準看,不準看!。”

韓暮愕然道:“你以為我想看就看啊,這要運功於目,很費內力的,看我這個樣子,躺在這裏直喘氣,還有功力能提上來麽?”

眾女籲了口氣,放下手,隻聽韓暮又道:“你們誰我沒看過,犯的著運功看麽?”

眾女頭一昏,差點紛紛暈倒,張彤雲一時性急道:“我沒……韓暮我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別亂說話哦。”

韓暮看了她一眼道:“恩……紅色的……我送的。”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紅色白色的,正待相詢,之間張彤雲忽然掩著胸部跳了起來滿麵紅霞道:“你…你這個……登徒子,你偷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家夥不用功也能看透薄薄的外衫,看到裏邊的小衣。張彤雲穿的正是韓暮春節送的粉紅色的小胸罩。

這下炸了鍋,人人掩胸自保,擔心被他那雙賊眼一覽無餘。

韓暮大笑起來道:“我猜的而已,哪有這種功夫啊。”說罷繼續大笑,直笑得岔了氣咳嗽不止,扯動了臂上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眾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謝道韞上來扶住他幫著他用小手順氣嘴裏道:“活該,你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

蘇紅菱歎道:“我祖上流傳下來的功夫想不到被韓郎練成第四層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韓暮喘著氣道:“是啊,這清心訣當真是博大精深,你知道我是用什麽砍了張西華的腦袋的麽?”

蘇紅菱奇道:“難道不是血飲麽?”

韓暮微笑著把情形說了一遍,眾人聽到韓暮是用一條汗巾削掉了張西華的人頭時,都瞪大了眼睛。

韓暮指了指被眾女扒下來的衣物裏的那條汗巾道:“喏,就是那條,韞姐送我的汗巾,可惜了,這汗巾被那張西華的血給汙了。”

謝道韞柔聲道:“一條汗巾算什麽?隻要你沒事就好,趕明兒我送你個十條八條的。”

韓暮心中感動道:“隻怪那賊子當日太凶殘,差點要了韞姐的命,今日一報還一報,我便用韞姐的獨門武器-----汗巾一條要了他的腦袋。”

眾女聽得悠然神往,怎麽也想不到,一條汗巾居然能割下人的頭顱來;韓郎行事真如神人也。

七聊八聊之下,夜已很深了,韓暮受傷流血甚多,又耗費大量內力,已經有些疲倦,此時已是昏昏欲睡。

眾女見他神色疲倦均識趣的告辭回房,蘇紅菱執意留下來和葉兒晴兒幫著伺候韓暮,韓暮貪涼爽,提議就在這廳中涼塌上休息。

葉兒關起門窗,點起驅蚊檀香,回身看時,隻見軟塌上韓暮已經閉目睡去,蘇紅菱手把團扇輕輕替韓暮打著扇子,眼光癡癡的盯在韓暮臉上,一瞬不瞬。

次日一早醒來,韓暮睜眼看時,隻見身邊已經換人,柳如眉和張彤雲不知何時替換了蘇紅菱和幾個丫頭來照顧韓暮。

少年人貪睡,何況是美女;此刻兩人已經趴在韓暮的身邊睡得一塌糊塗。

韓暮看著兩人如海棠沉夢一般的睡姿,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何為愛,這便是愛啊,你疲倦時有人幫你捶背捏腿;你高興時有人與你共享歡顏;你悲傷是有人陪你枯坐落淚;你受傷時有人為你衣不解帶。

你若說這不是愛,那麽天下便無愛了。

韓暮靜靜的想:自己孤身一人穿越不知多遠的煙雲和星辰來到這裏,結識了這麽多的人,碰到那麽多的事,每件事都真實的讓人心悸;

縈繞在韓暮心頭的一個結,永遠認為自己隻是在南柯一夢中的那個結,在今天解開了。

是夢也好,非夢也罷,真的很重要麽?至少我已經擁有過這精彩的一切。

廊前的鳥兒在曙光裏開始跳躍唱歌,韓暮麵露微笑撫著熟睡中二女的秀發,無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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