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貓鼠遊戲
就在諾布思考之時,大殿頂層一個帶著吉祥天麵具的人,將最頂層所有的折光鏡翻轉,頓時整個石窟內陷入黑暗之中。
在光線消失前,諾布第一反應就是抓住身邊的幸格。而幸雷絲與水清離自己稍遠,隻能出聲提醒道;“留在原地不要亂動,我馬上過去。”
抽出藏在背後的彎刀,諾布拉著幸格緩步向水清的方向移動。
“啊!誰?”水清驚呼了一聲。“別害怕是我。”黑暗中傳來幸雷絲的聲音。“別相信他,我在這裏。”在水清的另一麵又傳出相同的聲音。
還沒等水清作出反應,啪啪——槍聲再次響起。“啊!”水清的慘叫聲。
諾布心神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鬆開幸格的手,奔向水清出聲的方向。這時已經沒有必要在懷疑幸格了,凶手出現了,就在諾布跑動過程中,猛然間感到有人向自己衝了過來,下意識將自己手中的彎刀向下橫掃了一下,“啊!”又一聲慘叫。隨著慘叫聲諾布手中的彎刀一時沒有握緊,被連帶著脫離手中,飛向遠處。
當啷——漆黑一片之中諾布並不知道他砍中的是誰,唯一可以肯定不會是幸格。等諾布想要蹲下身摸索時,身體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就在諾布發愣之時身後再一次傳來槍聲,隨後一陣碎雜的腳步聲跑向樓下。
因為環境特別黑,諾布的聽覺此時占據了主動地位,雖然下樓的聲音非常嘈雜,但諾布可以從中聽出,兩隻腳落地所發出的聲音有明顯的不同,一重一輕;諾布敢肯定凶手腳上一定受了傷,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剛才所傷。
而且腳步聲中還參雜著重物的撞擊聲,咕咚——咕咚——聲音很悶。
拿定主意後,諾布並不急於去尋找水清,而是反身向幸格摸索。因為諾布身上可以照明的東西都放在了幸格包內,跟本沒有想到這裏會突然間變黑。
“幸格!幸格!回答我。”諾布壓低聲音喊道。過了一會,沒有任何聲音傳回來。“幸格!”諾布再一次提高音量喊道,回應他的依然是自己的回音。
諾布小心地靠著牆根繼續搜尋,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摸到了向上的扶梯。諾布驚恐地收回了手,心道;這不可能。在諾布的記憶中二層隻有一條向下通往一層的扶梯。難道是自己剛才沒看清,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諾布大膽地再次握緊扶梯向上走去。
一步、二步,大約走了22層台階,諾布走上了大殿頂層。也許是太過緊張,諾布在跨上最後一層台階時,腳下被拌了一下摔倒在地。在摔倒過程中,諾布雙手胡亂擺動時,好像碰觸了某些機關。
折光鏡再次被翻轉了過來,瞬時間燈火通明。諾布捂著被摔痛的鼻子爬了起來,轉了一圈驚奇發現,在自己麵前的數十麵折光鏡中,居然可以將石窟內所有影物盡收眼底,與現在我們所常見的監控儀很相像。
諾布現在跟本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奇怪的鏡子,隻是大致望了一眼便匆忙跑下二層。當再次回到二層時,諾布看到水清與幸雷絲分別倒在佛像與大廳中央,腿部都留有大灘的血跡,幸格又一次不知所蹤。
諾布兩三步便跑到離自己最近的幸雷絲跟前,跪在地上試了試心跳,然後仔細檢查了下身體其它部位。除了腿部有被彎刀傷劃過的傷痕外,其它處並不大礙。簡單的幫幸雷絲包紮了下傷口後,諾布低著頭走向水清。
當碰到水清臂膀的一瞬間,諾布清楚地感覺到水清的呼吸很平穩,喜極而泣的淚水奪眶而出。脆弱的心髒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心愛之人的悲痛,幸好!水清還活著,不然他會瘋掉。
知道水清還活著,諾布立即檢查水清中槍的部位,可上上下下找了數遍都沒有發現有任何槍傷,上身也沒有發現有哪怕一點血跡。
疑點轉向了腿部,諾布小心地翻開水清的褲腳,眼前的傷口讓諾布舉足無措,居然不是槍傷而是刀傷。並且傷口與幸雷絲腿部所傷完全一樣,可以說分毫不差。
“該死!”諾布狠狠砸了下地麵。剛剛被發現的線索就這樣又被掩蓋,他到底要做什麽?諾布第一次感到迷茫與無知,一點也想不出凶手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兩人醒來,才能再作決定。
大約第一個醒了過來,望著守在自己身旁的諾布,開口問道;“諾布剛才發生了什麽,還有我這腿是怎麽了。”
諾布輕歎一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太黑了我根本什麽也看不到,隻能聽見聲音。你現在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被錯過了。”
“我隻記得在變黑後,有人拉住我,然後就是兩個幸雷絲同時說話的聲音,我被弄蒙了。這時槍響了,但我並沒有感到有中槍的感覺。反而腿上的巨痛讓我驚叫了起來,接著後腦被重重敲擊了一下,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是問襲擊你的黑衣人有什麽特殊的舉動。”諾布再次強調了一下。
“她在發抖,對,她在發抖。”水清猛然間想到了當時的情況道;“我感到他在握住我的手腕時,他的手在發抖。他好像很害怕,比我還要恐懼。”
諾布用力地抓了抓頭發,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如果水清沒有說謊,那麽諾布最開始的猜測將毫無用處,這裏沒有神,有的隻是一個比神更可怕的生物存在。就在諾布低頭苦思之際,突然發現地麵上的血跡有些奇特。
彎刀所擺放的位置,應該是自己砍到人後,被卷到在那裏的。諾布估算了一下當時自己所在的位置與彎刀所在的距離,基本吻合沒有出入。怪就怪在血跡上,從血跡上看自己在黑暗中砍中的是幸雷絲,因為從事發點到幸雷絲所處的位置上都有血跡存在。
這到沒什麽,可問題是出在與幸雷絲血跡相反的方向,同樣有一條血跡指向樓下。有一點不同,通往樓下的血跡要比通向幸雷絲方向的血跡少很多。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被發現,一刀會同時傷到兩人嗎?在諾布腦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咳咳!”幸雷絲此時也睜開雙眼醒了過來。“你醒了,先喝點水吧!”諾布提起水袋扔了過去。幸雷絲隨手接過水袋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後,扔回給諾布。喘了口氣道;“為什麽會突然天黑。”
諾布擺了擺手,沒有回答幸雷絲的問題,而是扶起水清道;“走吧!我們到後院禪房再說。”然後走到幸雷絲麵前用另一隻手將其拉了起來,向樓下走去。
在快要走下樓梯時,三人留意到在扶梯上開始出現大灘大灘未幹的血跡。轉過梯角順著血跡三人看到在第二幅壁畫下躺著一個人。不用想一定是那可憐了幸格,其實諾布在剛才就已經想到,怪人在二層真正想殺的就是幸格,最先前的兩槍隻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等我放開幸格跑向水清時,他便可以毫無顧及的向幸格開槍,然後拖走屍體。
那重物撞擊台階的聲音,應該就是幸格屍體所發出的吧!
諾布再一次打了個寒戰,太可怕了,怪人不僅可以預知我們的想法,就連我的下一步行動都可以準確無誤的計算在內。如果在剛才有一個環節出現錯誤,一切就將會是另一種情況。
還有那抓了放,放後在殺的變態心理,這還真像是貓抓老鼠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