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又見黑鍋
錦言睜開眼睛,入目果然是任昆俊美的臉,略帶僵硬緊繃,溫柔愛憐中透著緊張與擔憂,見她看過來,立刻就如春風吹融了所有的殘冰碴,隻剩下滿滿的春水柔春花開。
“言兒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盡管太醫令告訴他夫人隻是生產時耗盡了體力,累得睡著了,絕對沒有任何事情,他還是免不了擔心。
呆坐在床前,看她睡得昏沉,鼻息間殘餘著淡淡的血腥氣,任昆的心就無法淡定,新生的小家夥被收拾幹淨後也抱了過來,放在錦言身側,他就在床邊守著妻兒。
“還好……痛。”
錦言回答著,好睡了一覺,精力恢複些,可是還是很疼,全身都酸痛著,尤其是下體。他一問,就特別委屈。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聽她軟糯微顫,幾分嬌意一分哽意的聲音,任昆的嚨頭發堵,眼淚幾乎要流下來了,他吻了吻錦言的額頭,微涼而歉疚的吻。
“寶寶呢?”
她之前拚盡了力氣,聽到那哇的一聲嬰啼,又聽她們笑著輕叫“恭喜夫人,是位少爺呢,長得真好”,就如獲得了釋放令,徹底暈睡了過去。
“在隔壁,父親母親乳娘守著……”
隨即想到了什麽,忙解釋道:“我沒忘……之前是放在你旁邊的,他剛才好象餓了,一直哼哼,我怕他哭吵著你,就先讓人抱到隔壁了……”
言兒之前說過,生下孩子一定要放在她身邊,因為寶寶剛出生。需要聞到娘親熟悉的味道才能安穩。
她哪來的那麽多講究,任昆是不明白的,不過夫人吩咐,照做就是。
剛才她們一大一小並排躺著,他守護在床邊。心裏滿滿的全是幸福與感恩,母子平安。他們安好,他才無虞,有了他們,他此生無憾無求。
“侯爺,是夫人醒了嗎?”
守在外間的夏嬤嬤聽到動靜。開口問道。
“進來服侍夫人。”
任昆應了聲,事前嬤嬤們已經同他講過了,夫人剛生產,身體各種不便利,有些事。不方便他來做,夫人不同意……
哪有不方便他來做的事?
任昆剛想反駁,就被夏嬤嬤一句夫人不同意給噎回去了,言兒規矩多,她不同意的事,他哪能不聽?隻好悻悻然答應下來。
“她們說你不讓我服侍?應該注意的我都打聽了……”
任昆不死心,他是沒侍候產婦的經驗,不過。該知道的他全都知道,再說,就算他有不清楚的地方。夏嬤嬤她們在旁指點就是。
“讓嬤嬤來,你去抱兒子好不好?他該餓了……”
雖然夫妻間親密地沒有距離,他也不介意,但這幾天排惡露,她不想讓他幫自己撤換那些血淋淋的棉布墊子……
“好吧,我去抱兒子……”
任昆無奈。隻好讓位置給夏嬤嬤,自己起身去隔壁看兒子去了。
他剛進去。就見自己的父母占據著小繈褓一側的位置,麵帶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睡著的小人兒。不時地發出低低地驚歎。
按說任懷元是公公,應該避嫌,但多年期盼乍得金孫,駙馬也顧不上規矩了,與長公主兩人,說什麽也不離開。
之前隻抱出來看了一眼,然後任子川這混小子就把寶貝孫子放錦言床上了,他哪好意思進去?他又不是象長公主是做婆婆的,不管兒子怎麽暗示明示讓她出去,她就是不走,巴巴地守床邊看。
駙馬隻好在院子裏轉悠,結果他們不聲不響地把寶貝孫子抱廂房了,還是自己妻子記著他,忙差人知會,這才如願以償又看到孫子。
“錦言醒了?”
見任昆進來,駙馬掃了孫子他爹一眼,“精神還好吧?你不守著她怎麽過來了?”
任氏有後,錦言是大功臣。
“還好,夏嬤嬤幾個在服侍。”
任昆探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緊閉著眼睛在睡,小小的紅乎乎的一團肉肉,臉小得還沒他半個拳頭大。
“子川,錦言醒了,你有沒有問她什麽時候我孫子能吃奶?都餓這麽久了……”
長公主急忙問道。
任子川這個混小子,偏要等錦言醒,錦言生產累得很,不知得睡到何時,哪有她不醒就不讓寶貝吃奶的道理?
三四個乳娘在旁邊等著呢,偏不讓我們大孫子吃……心肝寶貝兒剛才哭了幾聲,一準兒是餓的。
“這就問,您二老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息吧?……再說,這喜訊什麽的,都報了沒有?父親,叔公那裏,您不親自走一趟?還有名字,您想好了沒有?母親,宮裏您送信了沒?皇外祖母還等著呢……您就是不累,也回去想想這洗三日怎麽個章程?……”
任昆好說歹說,才把兩位大神送走:“……孫子是咱自個家的,什麽時候都能看,明天再來……”
……籲了口氣,看了看還在睡著的兒子,笑了:“兒子,爹為了你,可費了心思,一會兒你加把勁,爭取吃飽。”
言兒非要說母乳很重要,對寶寶身體好,所以,一定要自己喂奶,不準先讓乳娘喂。
他們這樣的人家,哪有自己哺乳的?
但任昆拗不過她,隻好答應,不過,在她沒成功下奶之前,不能先讓父母知道,否則那位當爺爺的或許還理智些,那位殿下奶奶一準會反對……
先瞞著,等木已成舟,他們也隻能認了……
唉,也不知言兒能不能下乳,任昆甚是糾結,一方麵是不太願意錦言親自哺乳,影響她休息,一方麵又擔心乳汁不夠,兒子吃不飽。
可惜。在這件事上,他既做不了夫人的主,又幫不了兒子。
侯爺說錯了,夫人的主他做不了,兒子的忙。他卻幫上了……
錦言在夏嬤嬤的幫助下,成功地將**塞到了兒子的嘴裏,那張小嘴一吮一吮地,全身仿佛被電擊了,一股酥麻從後腦直竄到胸尖,這感覺。絕對與**時的親熱感覺迥然不同,抱著兒子,盯著那張用力呶動的小嘴,眼淚唰地就流下來了。
這是她的兒子!
這個小小的軟軟的小生命,曾經是她的一部分……
兒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她懂了,隻是想想,那種血肉相連的親密感就讓她心悸,為了這個小人兒,即便是生命,她也樂於付出,隻要他能好好的……
“別哭,月子裏哭對眼睛不好……”
任昆擦著她的眼淚。自己的眼圈卻是紅的……
難怪言兒她一定要自己哺喂兒子,自己的女人在為自己的兒子哺乳,他隻是看著。就幸福地不知所措。
看著兒子在以往屬於自己的雪丘上吭哧吭哧,小臉漲得通紅,使出渾身的力氣吃奶,任昆就既羨慕又好笑,原來還真是個力氣活,難怪竭盡全力時會說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還是奶水太少……
錦言看寶寶吃力。不由滿是遺憾,她有下乳的感覺。但是想來是太少了,小寶寶那麽用力。也沒吸吮到多少……反倒累得睡著了……
小心地把寶寶放到身側,她轉了轉眼珠,沒有吸奶器真麻煩:“……我記得書上說,多吮吸就易下乳,你來……”
任昆又驚又喜,這真是求之不得。
撩起她的衣襟,低頭含了,舌尖卷了,由輕到重地吸吮起來,他可比兒子有勁多了,剛吸了兩口,就有暖暖的乳汁流到了嘴裏,錦言隻覺得另一側的**也一陣酥麻,有**溢出,頂端洇濕了肚兜……
“好了,換這邊,別搶了寶寶的口糧,本來就少……”
“……”
任昆無語,忙聽夫人的話換做另一邊,怎麽是我搶兒子的口糧?明明是我出讓了福利在幫他好不好?
不管是做爹的讓出了主權還是搶了兒子的口糧,反正在新上任父親的幫助下,次日寶寶已經可以吃頓飽飯了。
一大早就趕著來看孫子的長公主乍聞錦言要親自喂孩子,吃驚地張大了嘴,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這怎麽可以!哪有不用乳娘的?”
“怎麽不可以?”
侯爺正在學著包繈褓,聞言一挑眉:“親娘有奶,吃別人的做什麽?”
“你!你懂什麽!”
長公主急了:“錦言生了孩子身子虛著呢,得做月子好好養著,若是自己喂孩子,哪能休息好?”
“不是有乳娘嗎?言兒隻是哺乳,不會影響休息的,隻是不吃乳娘的奶,又沒說不用她們照顧……”
其實任昆私心裏也是讚同母親的觀點,言兒最好是先養自己的身子,兒子就是給乳娘帶,也不會有閃失的,他自己就是乳娘帶大的。
“隻是哺乳?夜裏寶寶餓了,一晚上起來喂幾次她怎麽能休息好?你是男人,不懂這些,別添亂……”
“晚上有我,我會幫她一起的,也就是這幾天,過些日子寶寶大了,晚上起來的次數會少的……”
任昆硬著頭皮,繼續背著黑鍋,這些擔憂他都與錦言提過了,可是夫人大人一一駁回了,用的就是他剛才說給母親的這番道理,總之,言兒自己給寶寶哺乳這件事,一定得是他的主意,不能說是言兒的。
“你!”
長公主幾乎要暈倒了,這混賬小子說得什麽!當爹樂昏頭了吧?
“你,你一個侯爺大男人,晚上起來照顧寶寶?說出去不怕丟人?你昨晚是不是住這兒了?趕緊搬出去……真是不像話,府裏乳娘嬤嬤婆子多得是,用得著你?”
不是她要管兒子的房中事,哪家女人懷了身子,不是與男人分房的?他可倒好,一天也沒出去住過,嘴裏還振振有辭:“夫人懷孕了,更得守在身邊照顧著!”,堂堂侯夫人還缺人照顧?非得他巴巴地湊上來?
因為有前因,她忍了,想照顧就照顧吧……
這會兒,他又竄出來要看孩子!這是他能幹的事嗎?就沒個省心的時候!
“怎麽不能?本侯自己的夫人自己的兒子,照顧又怎麽了?”
任昆不想跟母親多糾結,怕裏間的錦言聽到影響心情:“您別管了,兒子心意已決,誰說也沒用!兒子年屆而立方有子,母親就多體諒吧……”
至於外人?與爾等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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