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色的花瓣在澈藍的天空下飛舞,那個白色的身影輕盈的仿佛天使般站在光明的風裏。飄揚的長發,微微上翹的發梢讓她怎麽看都有些俏皮。白皙的臉蛋,金色的陽光下肌膚白淨透徹的仿佛嬰孩一般。轉過身,一雙墨玉般清澈的明眸,未經世事的幹淨目光,似驚訝,似疑惑的望著他。

他深陷在這雙明眸的幹淨目光裏,癡迷在她如同天使般明亮的身影裏。就算才見麵,他的心卻在一刹那有過這樣的決定;要見她占為己有,不給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就算是連瑾和哥哥,他也不會讓出去,他也要將她抓在手心裏,隻歸他一個人而已。

雖然這個想法隻是刹那,但他確實在最後的最後做了這樣的決定。把她帶走,做他的王妃。根深蒂固的想法,就算是七年後的今天見麵,他還是選擇了這種做法。不管她是什麽身份,身邊有著誰,孩子又是誰的。他隻要她,就要她!

可是,突然間,心痛的難以呼吸是怎麽回事?好像撕裂了一般是怎麽回事?明明還在身邊,卻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已經離開是怎麽回事?覺得被背叛了,被拋棄了又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七年前會分開?不是早就做了決定麽,為什麽最後會失去她?她去了哪裏?為什麽沒在他身邊?明明已經答應做他的王妃,最後又是和誰在一起?

猛然睜開眼,一片血紅色襲來。像血液一樣,像死亡一樣的紅色鋪天蓋地的占滿他的視線,讓他錯愕,大腦空白。

下意識的急忙用力的眨了眨眼,剛才的紅色又像沒睡醒時的幻覺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白淨的天花板上亮著淺藍的燈光。轉動視線,他很快看見了墨色的窗簾,白色的被子還有身邊站著的幾表情各異的人。

“表、表哥你終於醒了!”驚訝後紀鈺琰欣喜的叫了起來。

“少爺,少爺您可算醒了!”路寧是焦急之後大鬆一口氣的表情,然後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一直不怎麽合群的稀客。考爾表情不變的凝視著他,幹血色的瞳仁裏一片寂寥,看不出任何心思。

“我……這是哪兒?”神智終於清醒了過來,龍鈺澤再次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聞道那股令人生厭的消毒水味道時,心中已經了然七八九。“我怎麽會在醫院?”

對於他的話稍微愣了下,紀鈺琰才道:“哥,你忘記了發生什麽事嗎?”難道是藥物讓現在的記憶也有了障礙?

“我……”扶額重新閉目,方才瞬間空白的大腦裏似乎慢慢浮現出發生過的記憶。遊船,襲擊,跳海還有……“攸攸呢?!”猛然睜開眼,他從翹起頭來道。

再環顧病房,果然沒看見她!

“呃,你別急,我之前送她回去休息了。你不知道,你這樣子可叫她擔心死了。”趕忙寬慰,紀鈺琰又扶住了她。

“去把她叫來!快點去!”翹著頭,他語氣急促的說。

“好好好,但你別那麽激動啊!”“是啊少爺,米小姐很快就會過來,您再好好休息會兒吧!”路寧也道。

“快去!”推開紀鈺琰的手,畢竟體力不支,龍鈺澤隻得重新躺下。深吸一口氣,激動的情緒並不隻是單單的想見她而已。當記憶回來的時候,那些模糊又清晰、心痛交織的記憶,也一下子湧入了他的腦海裏。

如果我真的是emperor,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王妃?

“路寧,你馬上去別院接攸攸吧,我先打個電話和她講下。”拿出手機邊走邊拉著路寧,紀鈺琰趕緊翻出米攸的號碼。雖然米攸一直沒過來是有點奇怪,但想想可能是太累了還在別院休息吧?

“好,我馬上去。”了然領命,路寧也不耽擱趕緊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另一個人,考爾還是用那一雙幹血色的眸子,深邃的凝視著躺著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本來閉上眼的龍鈺澤重新睜眼扭頭看向他。

幹血色的眼眸結著冰冷的寒霜,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思緒。

“想起來了麽?關於七年前的事。”涼薄的音色低低的開口,考爾似乎已經看透全部的說道。

躺著的身軀忍不住一震,俊顏浮現也是詫異後陰沉了下來。

在門旁打電話的紀鈺琰也是心中一詫,看看他們最後好奇的視線停在了龍鈺澤身上。

他,真的想起來了?那他們是可以搞清楚,他和米攸是怎麽回事了?

表情陰沉的瞪著考爾,他的問題就好像是一把尖刀,捅碎了那層壓抑,讓那些零碎的、帶著無數的心痛、憤怒和疑問的記憶翻湧而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是不是?!她為什麽會離開?是你帶走的嗎?!”憤怒的起來,拖著著沉重的身體,他一把抓住了考爾的手臂。

“哥,你、你冷靜點。”見他勉強,紀鈺琰趕緊過來攙住了他。

“七年前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帶走她?!為什麽?!”粗喘的低吼,他覺得應該就是這樣,她答應要留下,但被人帶走了!所以她才會離開,而不是安妮所說的那樣,是她自己要離開!是她拿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然後背叛他離開!

半知半解又聽出些許頭緒的紀鈺琰,同樣望著考爾冰冷的臉色。

“原來,是如此麽。”推掉龍鈺澤的手,無視他們的問題,考爾的音色還是如此淡薄。

“什麽意思?你快回答我!”不明白他講的是什麽,龍鈺澤試圖重新抓住他卻被他揮開了手:“還不明白麽?”冷涼的目光俯視這他此刻狼狽的模樣,“如果是她做的決定,怎會輕易就改變。如果是她要走,那琮琮,又是什麽?”

舉起的手慢慢放下,龍鈺澤呆呆望著他冷涼的表情。“你……什麽意思?”為何,他變得什麽都聽不懂?

沒再作答,考爾忽然就沉默了下來。而紀鈺琰看看情況說:“哥,還是等攸攸來了問她吧!”說完又看看手裏的手機。不過撥號半天了,米攸卻一直沒接他的電話。

“琮琮是我兒子?”無力的躺回去,龍鈺澤沒指望考爾回答,可自己心裏已經有了肯定。“那瑭瑭是怎麽回事?”記憶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清楚的。當時她,還很小,除了他並沒有接觸過其他男人。

“由她本人告訴你的,不是更好?”冷冷的說,考爾走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