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了。”與龍鈺澤麵麵相視一眼。米攸說。

原來船已經迅速的下沉,下麵已經全是水了。但外麵的炮火依舊在襲來,所以他們幾乎進退兩難了。

“往上跑,然後去船頭!”龍鈺澤立即做了決定。然後所有人全部轉身繼續往回跑。

船上的水越多,下沉的速度便越快。在黑暗的樓梯上狂跑,他們很回到了頂層。但這裏很快也會被淹沒,而下麵原先在甲板上等待的人也紛紛坐上救生艇離開了。或許船上,已經隻剩下他們幾個了。

站在傾斜的船頭,龍鈺澤一隻手抓著圍欄,一隻手拽著米攸。而他的身體裏,也如同有一把烈火在燒,炙熱難耐。甚至連理智,都快被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稍稍甩甩頭,他盡量保持清醒。

握著他滾燙的掌心,米攸擔心的看著他:“阿澤,你很難受嗎?”

“沒事。”看到她擔心的神色,他勉強撐起精神。

“龍少爺,看起來我們隻能跳海了。”望一眼下方的海水,修用苦著臉的表情說道。

“嗯,”不反對他的提議,龍鈺澤也望著波瀾的海麵:“攸攸,我帶著你跳下去,但你別怕,相信我好麽?”

“嗯?”一愣,心間也突然驚覺,米攸用幾分詫異的目光凝視他的側臉。

他專注的望著海麵,月光讓他白淨的肌膚更加白皙,幾分帶病的目光幽遠迷離,恍如凝望著飄渺。

“阿……”“跳!”她還來不及去從驚訝中去確認此刻站在她身邊的究竟是誰。他已經摟住她的腰縱身跳入大海。

撲通、撲通……

剩下的幾個人接連跳入了大海,比預想中還要冰涼的海水瞬間把人淹沒。龍鈺澤拉著她的手一陣浮沉,她才掙紮著將頭探出海麵,然後猛烈的吸氣。

“咳咳……”嗆了幾口水,她探出頭的時候張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出了一段距離。身後的巨型遊輪在接連炮火下像一個滿身傷痕的巨人,伴隨機械式的哀鳴,沉入了幽深的海底,最後連影子都無法找見。

修與幾個手下分別在其他地方探出頭來,然後除了巨輪發出的悲鳴之外,周圍似乎已經沒什麽人了。

“攸攸,你還好嗎?”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來,米攸忙回頭;龍鈺澤抹了把臉看著她。

雙手劃著水,米攸扯出笑容搖搖頭:“沒事,我……”“好,抱緊我,千萬別怕!”龍鈺澤過來溫柔的親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摟緊她的腰低語道:“我叫路安過來,你別怕。”

“路安?”愣愣,米攸茫然的看著他。

他有叫路安來嗎?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問,抓著她的龍鈺澤突然就鬆手了。等到她驚覺時,他的身體已經往下沉了下去。

“阿澤!阿澤!”急忙抓住他下沉的手將他拖上來扶住,米攸焦急的摸了摸他的臉:“阿澤!阿澤,你怎麽了?!阿澤!”

“嗯……沒事……”低低的聲音艱難地輕吐,可還沒說完他便失去了意識。

“阿澤!阿澤!”托住他沉重的身體,米攸心急如焚的張望起來。

“白鴿!”還好,離他們不遠的修看到似乎有些不對勁,急忙朝他們遊了過來。“修,快來幫我!阿澤失去意識了!”米攸急忙朝他求助道。

“來了!”加快速度遊到她身邊,修趕忙幫助她托起龍鈺澤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身體,“龍少爺!龍少爺!”輕輕拍了拍他滾燙的臉,修眉頭緊鎖道:“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吧,他燒的太厲害了。而且,他們很快就會派飛機過來偵查。”望了望遠處濃濃的黑色,修緊鎖著眉頭。

“好。”米攸慌忙的讚同,然後四下眺望起來。希望可以發現什麽陸地之類的能讓他們馬上過去。

“boss,看那邊!”一個手下突然說。

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馬上看到墨色的海麵上有兩束燈光和一個小船的影子。

“修……”米攸立即提高了警惕,因為不知道這是誰的船。

“先不要出聲,你們兩個帶好龍少爺!”將龍鈺澤交給兩個手下,修緊張的觀察著那首逐漸靠近的小船。直到,他們聽到了叫聲:“攸攸!攸攸!攸攸……”

“是阿司!”聽清楚叫聲,米攸瞬間高興起來,然後忙揮手叫道:“阿司!阿司我們在這裏!阿司!”

“司,在那邊!”同在船上的莫佳豪忙指著一側。軒轅司立即讓人把燈光打向叫聲來源:“快,快過去!”

看到船朝他們開過來了,米攸登時鬆了口氣,修也道:“太好了,看起來我們能盡快離開這裏。”

嗡嗡的螺旋槳靠近過來,軒轅司和莫佳豪站在船頭,看到水裏的一行人,忙道“攸攸,穆勒先生你們沒事吧?”把船停在他們身邊,軒轅司急忙對米攸伸出手。

“我沒事,隻是阿澤病了,要快點去醫院才行!”握住軒轅司的手,米攸先上了船。回頭著急的看向被兩個人攙扶著的龍鈺澤。

經她一說,軒轅司才驚覺龍鈺澤的不對勁,隻見他伏在修的人肩頭,一直沒有出聲。好像是很嚴的樣子。

“快上來吧。”忙把手伸向他們,軒轅司拽著龍鈺澤上船。“快去拿毛毯過來!”把龍鈺澤放在平穩的地方,看到他已經不省人事,軒轅司不免心生奇怪,不是之前還好好的麽,怎麽現在會那麽嚴重。

“阿澤……”米攸急忙把龍鈺澤抱起來靠在自己大腿上,摸著他滾燙的臉,她越發心急如焚了起來。而且她也奇怪,他為什麽會突然病了。而且,他最後說的那些話,為什麽會和七年前安博爾說的一模一樣?

心肝微顫,低頭凝視雙目緊閉的臉孔,她突然想問;你到底是誰?

看著米攸擔心的樣子,軒轅司很想說點什麽安慰她,可是遲疑半響始宗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不能插入她專注的關心中了。任何語言都不能幫她分擔任何,最後他隻能像個朋友那樣,將毛毯披在她和龍鈺澤身上,然後道:“很快就可以上岸,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