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是什麽殺手,也沒遇到過安博爾,更沒有遇到現在的龍鈺澤,也許和軒轅司在一起也挺好的。不過,命運如果能那麽圓滿,那麽,那些愛恨情仇就不會發生了。人生,也許反而不圓滿了。

至少對現在的米攸來講,那些對得起,對不起,雖然有對有錯,可是她覺得自己現在很圓滿了。因為有……“在想什麽?!”突然,一雙長長的雙臂從背後伸過來抱住了她,打斷了她的思緒。然後暖暖的懷抱和熟悉的胸膛接踵而至緊緊貼住了她的後背。

“呃,沒啊,沒想什麽。”回過神,輕輕按住環繞在腰際的手,米攸回頭看了一眼道:“你怎麽進來了?”

“你的咖啡泡太久了,所以我進來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說要給他泡咖啡,結果一進茶水間就半天沒出來。所以他才忍不住會過來看看,然後一開門居然發現她正拿著手機在發呆。

微微低頭,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說。

“我接了個電話而已,而且一點都不久好麽?=_=”感覺脖子矮了一截,米攸微微縮著腦袋說道。

“誰的電話?”淡淡的聲音飄在米攸的頭頂,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聽不出他是什麽語氣,不過米攸卻下意識的覺得其實他知道剛才是誰給她打了電話。

“是阿司。”她老實的回答。

“找你有事?”對於她的坦白龍鈺澤很滿意。

“沒啊,但我和阿司是朋友啊!偶爾聊聊也可以啦!”說完,她馬上感覺自己的脖子又矮了一截,頭頂壓著的下巴也重了不少。“哎,總裁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啊!”趕緊轉身推開他,米攸無語的說。

“哼,以防萬一,排除一切隱患才是上策!”終於鬆開她,龍鈺澤哼哼的說。

看到他一臉小氣又幼稚的模樣,米攸不禁被逗笑了。但還是很認真的說:“我和阿司隻是朋友!而且他剛才好像也隻是要告訴我,國際刑警和FBI貌似也注意到我們了。叫我小心點而已。”很聰明的把軒轅司最後那些話給埋在心裏爛掉,米攸隻撿重點說。

“他怎麽會知道這些?”雙手插回口袋裏,提到正事龍鈺澤就認真多了。

“阿司也是個生意人啊!會知道這些很正常吧?”在米攸的印象裏,生意人可都是黑白兩道到處拉關係放眼線的人。所以會知道這些沒什麽好奇怪吧。

沒有及時的發表意見,龍鈺澤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才點頭道:“或許。”畢竟軒轅司也不是什麽清清白白的商人,不然就不會和莫凱臣有牽扯了。所以聽到風聲也算正常。

“本來啦!”撇撇嘴,米攸就是這樣認為的。

看她這副幫著軒轅司說話的樣子,龍鈺澤還酸溜溜的癟了下嘴,然後目光移到旁邊料理台上的咖啡機:“咖啡要幹了。”

“哦?啊啊啊真的要幹了!”趕緊關掉火,米攸急忙把煮好的咖啡倒出來:“還好差不多。”

因為注視著她的蹙眉淺笑小緊張,龍鈺澤的嘴角再次噙了絲絲笑意。方想再說點什麽逗她一下,卻聞外麵正有人在叫他:“阿澤?阿澤?

聽到聲音,米攸端著咖啡的手略微頓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向龍鈺澤。他的笑意已經無存,看著門外的目光分外冷。

“阿澤?阿澤你在嗎?”叫聲已經走近,米攸扭頭看看門外,也沒見龍鈺澤說什麽。“澤……總裁?”她茫然的看著他。

目光轉過來,瞧見她不解的目光,龍鈺澤眼中的戾氣稍稍平靜了些許。接過她手裏捧著的咖啡杯,“先出去吧。”舉步往外走,他啜飲著離開茶水間。

米攸在後麵頓頓,剛剛邁步就聽到外麵說:“阿澤,你在裏麵啊!”安妮略帶欣喜的說。

“嗯,你有事?”相比她的高興,龍鈺澤的聲音就冷淡多了。

“我……”一直擅長察言觀色,安妮自然明白他今天是何種心情,看到他戾氣彌漫的身影馬上放低姿態道歉:“對不起,我爸爸的事情一定讓你很不高興!”

“沒事,和你沒關係。”端著咖啡走到窗子前,他的視線卻沒正眼看過她一眼:“你過來,有事麽?”他頭也不回的問。

“我……”麵對他那麽冷淡的語氣,安妮越發小心了起來,放低聲音帶著足夠的抱歉語氣,“我有點擔心你,也想跟你道個歉。然後……”

“不用道歉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先走吧。”終於轉過來,看著她的雙眼卻充滿著安妮沒有料到的冰冷。以前的溫柔不複存在,那份距離和冷然比對待路寧他們都不如。遠遠的,他就像換了個人似地看她。

心顫抖起來,安妮被一陣恐懼包圍。想抓住他,可是現在卻離他越來越遠!她好像真的快沒機會了!一點機會都沒了!

臉色霎時蒼白,安妮抿著唇盡量不讓自己想情緒泄露出來。

“阿澤,那個……”“你怎麽還不出來?在裏麵幹什麽?”冰冷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龍鈺澤看向茶水間說。

心中的顫抖在那一刻達到了頂點,安妮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盯了兩分鍾以後,米攸帶著一絲窘迫從裏麵走了出來。一迎上他們兩個的目光,米攸心裏的窘迫更多了不少。

看看安妮半瞪著自己的模樣,和龍鈺澤凝視自己的模樣,米攸陡然有種想挖個洞消失的想法。她又不是賊,幹嘛都看著她呢。

“不是說了嗎,咖啡一杯就夠了。”與剛才的暴戾氣息完全不一樣,龍鈺澤將手裏的咖啡往桌子上一放,大步到她身邊專注的看著她。

“呃……我、我是想先煮好了,等下你還要的話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米攸的舌頭已經完全打結了起來。被他注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這種注目卻讓她如坐針毯。餘光看到安妮那殺人的目光,心裏更是發毛的頭皮都麻了。

“米小姐,你不會想偷懶吧?我可不喝過期咖啡。”嘴角噙出笑意,他抬手將她臉頰兩側略長的劉海撥到耳後。一雙妖治的眼裏,更沒有任何雜味的凝視著她。這種曖昧,任何人看了都會明白是怎麽回事吧。那麽明顯,帶著那麽多的宣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