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杉球館內,這一刻,將世所有驚詫的表情都加起來,都沒有這些人臉的表情,那麽驚詫!

驚詫過後,就是驚人的爆發!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的人,不可能會想到,區區萬的觀眾,竟然可以製造出那麽巨大的聲浪,聽在耳中,讓你幾乎錯誤的以為,地球會不會被這聲浪之威,震地偏離軌道!

“吼……”所有在場的中國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怒吼!

這一吼之威,讓整個大阪,都仿佛顫了一顫。

中國隊在世界大賽中頻頻折戟,以及前兩場小組賽的慘敗,讓所有的國人,都憋了一大股悶氣,戈鋒的這一記怒扣,仿佛將所有人的怒氣,宣泄在了這一扣之中!

戈鋒如同標槍般的挺立在籃下,他將右手圈成圓筒,輕輕地放在耳邊,靜靜地傾聽這全場的怒吼,一聲屬於中國人的怒吼!

他臉的表情,猶如古希臘的眾神雕像,肅穆而莊嚴!

“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讓這支國家隊,再經曆任何恥辱,我會把以前別人加諸給我們的羞辱,加倍地討還!”戈鋒內心堅定地低語。

“唉吆,這個孩子,怎麽讓人這麽感動啊,”李夢龍控製不住地擦了擦眼角,喃喃地說道:“多少年了,我們的同胞,沒有這麽揚眉吐氣過了,孩子們,靠你們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莊夢蝶和韓冰仿佛兩尊雕像,沉靜地坐在那裏,然而兩雙眼睛中,都隱隱有淚光閃爍。

相信他們兩個的內心,絕不似外表那麽平靜。

在戈鋒迎球怒扣之後,法國隊的主教練帕維爾吃驚地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崩出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羸弱如中國隊,竟然有這樣的球員,讓他幾乎以為,這是在和美國夢之隊打比賽,如果是勒布朗.詹姆斯,德文.韋德,科比.布萊恩特,這麽自由地在法國球員空飛翔,他不會這麽吃驚,但是這個中國少年這麽飛翔,他吃驚了!

畢竟,從來沒有見過除了黑人以外的人種,能夠這樣玩弄地球引力。然而,這世所有的規律,都是有例外的,這個中國少年,顯然就是一個超脫人種體質規律的例外。

一個對法國隊來說,非常可怕的例外。

他開始後悔,在戰前沒有仔細地研究過這一屆中國隊的資料,因為這樣的對手,是不需要花費多大精力琢磨的,他主要的目標,是德國隊和俄羅斯隊。

但是,剛才中國隊這次進攻,以及7號少年的霸氣,讓他推翻了這個想法,他本能地預感,和中國隊的這場交鋒,可能會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戈…戈…戈鋒,你剛才過我那幾步,是從哪裏學來的啊?”李疾風撓了撓腦袋,訕訕地問道。

“你先別管在哪裏學來的,你防得住嗎?”戈鋒說道。

“我不能。”李疾風有些泄氣地答道。

“你想辦法,如果防不住這一步,法國隊今天就別想取勝,你不行,就讓其他人來防,直到想出辦法為止。”戈鋒淡淡地說完,轉身而去。

李疾風望著他的背影,愈發覺得此人的可怕之處,即使和他在一起三年,李疾風自問,從來沒有深刻地了解過他,他的本身,就是一個迷。

“回防,法國隊要攻來了。”歐陽野大呼一聲。

中國球員都占據了各自的防守位置。

“老大,剛才那一步,不是在浴南球場和流傳靜雲交手時,他的那招穿花蝴蝶步嗎?你什麽時候弄會的?”風霖雪低聲地問道。

“自從那一次回來後,我就一直在琢磨流川的步法,關鍵就在身的晃動和腳步的交叉,隻要做到快速和從容地融合,就可以讓對方避無可避,很幸運的是,我琢磨出來了,但是也很不幸,我暫時還沒有想到破法,在對陣日本前的兩場比賽,我都會頻繁地使用這步法,如果無人能破,那我們就決不會輕易輸球,至少我這個點,就沒有人可以擋得住。如果有人能破,那就更好,至少對陣日本,我就可以讓流川靜雲難看。如今的形勢看來,對陣日本的最後一場,可能就是決定我們命運的生死戰。”戈鋒拍了拍風霖雪的肩膀,眨了眨眼睛說道:“接下來看你的了,我們倆雙劍合璧,打他們個唏哩嘩啦。”

“唉吆,想得真遠啊,有你這樣的老大,真是幸福。看來我隻要拚命地往籃筐裏古灌球就行了,動腦筋的事情,還是留給你。累!”風霖雪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小帕克將球運到前場,中國隊員們早早落好了位置,沒有給他們打快攻的機會。

單從速度講,中國隊的場陣容中,除了雷驚天因為體型龐大有點慢,其餘四個人都是飛毛導腿彈的級別,不會比歐美球員慢。

因為平均身高和體重都要優於對方,中國球員采用的是人盯人防守策略。

歐陽野牢牢地站在小帕克前方,眼睛深深地看住他的眼睛。

戈裏奇和李疾風頻頻地往內線空切跑位,兩個內線雷洛德和基努格爾也不停地移動要位,歐洲球員跑位時的默契,的確名不虛傳。

小帕克把球運到左邊的時候,歐陽野突然向這一側撲過來,欲斷掉這個球。

小帕克倏地將球從**拉到右側,嘴角不由出現一絲笑意,他知道,把這個難纏的對手,過掉了。

然而,他的立刻就凝結在臉。

就在他將球拉到右側的一瞬間,斜刺裏竄出了一條紅色的身影,一把將他拉到右側的球撈走,閃電般地向後場殺去!

這一下兔起鵠落,電光石火間,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道紅色幻影,直殺中國隊前場。

那條身影殺到三秒區內,如同矯健的鷂子般騰空飛起,在空中轉體10度,側著身子雙手將球扣進籃筐!

他的動作雖快,但是看在觀眾眼裏,卻仿佛電影的慢鏡頭一樣,身形就像孔雀開屏一般,慢慢舒展,優雅而美麗,空中的轉體,也像十米跳台的跳水冠軍,飄逸而瀟灑!

他最後的雙手灌籃,動作是那麽的溫柔,溫柔地如同春日裏多情的少年,吻初戀情人的嘴唇。

這一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