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正在連夜訂貨。

紡織廠的銷售經理電話打來了。

之前顧淵訂的防水油布帳篷成品已經做好，問他什麽時候可以送貨。

這一提，顧淵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

紡織廠本身隻是做布料的，並沒有帳篷骨架、帳篷釘等產業線，隻是因為看顧淵下單利落、出手闊綽，專門聯係了好多廠子，進行的合作。

之前那批貨品全數賣出之後，紡織廠終於從倒閉的邊緣，暫時緩了口氣。

至少，拖欠的工資可以發了。

顧淵付了尾款，正準備結束通話，銷售經理又問：

“顧老板，您還需要更多嗎？布料，帳篷，或者別的東西，我們都能生產！”

雖然工資發了，但是紡織廠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開工。

為了自己的提成，銷售經理也是拚盡全力。

顧淵想了想：“還真有。”

月國皇都地段還好，如果大家不出城，還能在自己家裏住。

但是無論是遊擊戰，還是去他國談判，甚至後續要一統天下，總要找軍營、設帳篷。

聽月千歌說，現在征集的民兵，都是住在都城逃跑富商的空置宅子裏。

後麵商道開了，還真不能這麽做。

而且，天已經轉涼了。

顧淵就說：“帳篷可以再多來一些。”

“另外，有被子嗎？單人被，厚一些的。毛毯也行，厚的。嗯，睡袋也行。”

銷售主管聽聞要有生意，大喜：“當然有，當然有！隻要您需要，我們都可以做！老板需要多少？”

“都有嗎？那就三種各五萬。”

“好的，各五……咳咳咳！”銷售主管被嗆了一下。

“各要五萬條，還是各要五萬塊錢的？”銷售主管試探道。

“各五萬條啊。”顧淵道。

“這……這是真的嗎？”銷售主管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他迅速地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自己的銷售經曆，試圖找到一個能與這個“龐然大物”相匹配的成功案例，卻發現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以往的任何經驗範疇。

各五萬條……

銷售主管估算了一下：5000萬！

光是這一個人，買被子，就買了5000萬的！

一抹難以置信的笑容慢慢爬上了他的臉龐，混合著驚喜、激動與挑戰。

他意識到，這不僅是一個巨大的機遇，更是一次證明自己實力、挑戰自我極限的絕佳機會。

要是真成了，紡織廠就盤活了！

銷售主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好的，我明白了。那帳篷之類的……”

“哦，對，這個你還有多少？”

“都有，都有！”

“另外，我還要一批軍大衣，這個要的不多，三五千就可以了。”

銷售主管樂開了花；“這個我們送您！”

顧淵還在想，三五千軍大衣怎麽說送就送。

對麵給出了報價。

顧淵：……

“顧老板，您看看，這個價格……”

“行吧，我先付定金，到時候貨到了付尾款。”

銷售主管聽顧淵這麽說，快要高興瘋了！

盤活了！紡織廠盤活了！

這真是一個大單啊！不但能發出來工資，還夠他們運營好一陣子！

本以為聽完報價之後，對方會反悔，沒想到，對方居然同意了。

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這麽有錢，真是人不可貌相！

銷售主管高興地在原地轉圈圈。

顧淵則從自己的保險箱拿出來那個買櫝還珠版首飾盒，又添上幾塊各異的金錠、銀錠，順手抓了一把金銀首飾。

直接給程雪岩打電話：“程老板，急用錢，你來收東西吧。”

-

程雪岩聽聞顧淵願意賣那個首飾盒，高興壞了，連夜爬起來，當即冒雨開車往故事小超市趕去。

顧淵給他開了側門。

“淵哥，我來的時候，看見路對麵有個女人，有點兒眼熟。”

程雪岩接過顧淵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跡。

出門匆忙，他下車之後甚至沒有打傘，就衝向目的地。

短短幾步路，他已經被雨水打濕了頭發。想必一直站著外麵的秦淺瑤，更是渾身濕透。

顧淵硬著心“哦”了一聲：“關我什麽事兒？”

“淵哥說得對。”程雪岩急著去看那個寶貝首飾盒。

顧淵原封將首飾盒遞過去：“當時你給我包好了之後，我就沒拆開。”

程雪岩掏出隨身攜帶的托盤、軟布、各種精妙儀器，戴上手套，小心將首飾盒拿出來。

細細檢查一番後，吐了口氣：“還是這麽漂亮！”

“淵哥，跟你說個好消息，這樣的盒子，最近水漲船高，這兩天的售價已經達到了六千萬！”

程雪岩生怕顧淵變卦：“您要是願意，我現在就按六千萬來收！”

即便是六千萬，現在這種寶貝盒子，也處於有價無市的狀態。

程雪岩收了，依舊可以溢價賣出，一點兒也不虧！

顧淵知道這一點，不過他不在意。

程雪岩這種生意，做的不就是一個轉手的利潤？

顧淵一口應下。

程雪岩高興地想要尖叫，被顧淵製止：“大半夜的，鄰居都睡了。”

“哦對了，我還要賣點兒銀錠、金錠。還是那些老東西。”

程雪岩轉頭操作高額轉賬審批的時候，顧淵腦中響起一個提示音：月國送東西來了。

顧淵讓程雪岩先在二樓等著，自己去一樓，很快拿著兩個瓷盤上來：

“來的正巧，我今天整理後院，挖到了兩個盤子，你幫我看看。”

“淵哥，你家可真的全是寶貝啊！”

程雪岩還沉浸在買到首飾盒的喜悅中，隨手接過瓷盤一看，旋即目光一怔。

“這件瓷器釉色溫潤，線條流暢……”

他輕撫瓷麵，指尖感受著釉下的細膩與溫度，眼中逐漸亮起了一抹驚喜的光芒。

程雪岩將首飾盒小心放到一旁，再將瓷盤捧起，放在軟布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大鏡，每一處細節都不放過，從器型到紋飾，從釉色到底款……

“看這釉色，釉麵如玉，均勻而自然，再看這器型，簡約而不失雅致……”

程雪岩將瓷器翻個麵，看見背麵的印章：“淵哥，我可能得搖人。”

“搖人？”

“我判斷不了，得找我導師。或者我姐。”

他說得真誠而急切。

這個背後的年號，他曾經在堂姐和導師嘴裏聽說過。

那是他們的導師堅信的、曆史存在的未發現小國的年號！

若是這東西真的是古董，恐怕那個小國，可以由此得到印證！

“淵哥，這個我先給您壓三千萬，然後帶去給我導看看，您看可以嗎？”

顧淵當夜收入：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