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落入敵手

兵書開著車,從後視鏡中看到西鴻翎的臉色越來越黑,心高懸著,不敢落下。凱迪拉克轉了好幾個彎,夜太黑,左鬱挑的都是一些見不到光的昏暗地帶,給一向車技很好的他製造難題,他緊了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暗道主子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

西鴻翎的心在沒有看到左鬱和尚冰昊以後就突突地跳個不停,溫潤俊朗的麵容已經看不出平時的淡定優雅了,墨眸中的冷厲,讓車中的空氣都靜止。“查查光影跟上了沒有。”

兵書立刻拿起手頭的耳機:“怎麽樣了?”那頭不知道講了什麽話,兵書的木頭臉皺了起來,開車的手竟然抖了一下,不敢看向西鴻翎,氣弱地將對講機遞上去,恨不得閉眼開車。

當西鴻翎接過,聽到對方吞吞吐吐的那句“不見了”,眼中的殺意盛起,他一字一頓道:找不出來,你們也不用複命了。”那模樣想變了個人,溫潤的五官細細一看,倨傲無雙,神情中的戾氣襯得他的俊容冷酷異常。

兵書背後冷汗直冒,緊盯著前方,循著左鬱可能會去的地方開去。

西鴻翎的一直不安,這樣的心情比知道左鬱心裏沒有他還痛苦。江家的人沒有蹤跡,她這樣一個人單著,不知道有什麽後果,上次車禍的後遺症,還沒有好呢。

突然,前方出現一個詭異的身影,西鴻翎墨眸閃過一絲銳意,沉聲吩咐:“停車!”兵書急忙刹車,頭撞著方向盤,還沒有看清前麵有什麽東西,西鴻翎已經抓到障礙物了。

“說!她在哪兒?”西鴻翎抓著手中的歐陽源宸,溫潤的身音帶著威脅。

歐陽源宸邪魅的藍色眼眸看著西鴻翎,沒有好臉色,急切道:“你該死的現在抓我也沒有用!先放開我!”

西鴻翎並沒有放他,更加靠近:“你的目標一直是她,現在出現,不是要害她難道是幫她不成?!”江家的事情既然有左青,那西元和這人也逃不脫關聯的,尚冰昊那些話他清楚,現在歐陽源宸詭異出現,左鬱凶多吉少。

歐陽看著這個關心則亂的男人,忍無可忍,使勁掙開,狠狠一拳打在西鴻翎的右臉上:“你他媽的有完沒完?放開我跟我走!”那麽強悍的男人有個屁用!

兵書見氣氛不是敵人之間該有的,看著自家主子,懂了一點,回到車裏,兩秒以後,發動引擎,嚴肅地開著車。

路上的霓虹燈眨眼掠過,西鴻翎看著歐陽源宸,僵硬的右臉青紫起來,不過並不影響他的氣勢。他當然感覺到對方並無惡意,要不然,可不隻是讓他骨折這麽簡單。“她在哪兒?”

左鬱才出宮不久就不見了蹤影,她又分不清方向,不難猜出是被人劫了。

歐陽源宸諷刺道:“在我手裏,你信?江家的人追去你們那個公寓了。”雖然這個人比西元身手好點,輕而易舉將他擒住,但是,心中太多疑,難怪左鬱會落單。

西鴻翎周身氣息波動,也不管他為何出現,不耐地看著眼前的路,也不理他:“兵書,去她家。”

左鬱擺脫了所有人的追趕以後,也不想多在外麵逗留,回去了自己的那個公寓。才剛下了出租車,就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息。慢慢輕聲往前走,突然,幾個黑衣人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左鬱驚訝,這些人,不正是A市的那幾個?

熟悉的殺氣慢慢出現在周圍,左鬱凝眉,藥門不是被滅絕了嗎?當初風頭幫的事情她還以為這幾個人被翎堂解決了,想不到還有。左鬱心裏想起那個正氣威武的男人,心中冷笑,果然她心裏的厭惡來的正確,那樣的人,竟然心計不少啊。

微喘的呼吸被她隱藏的極好,左鬱理了理白色旗袍上的褶皺,暗中看了一眼四周,嘲笑道:“二殿下既然回來了,又何必不出來敘敘舊?”她的直覺一直很準,這些人不急於動手,仿佛是要等一個人下令,眼色這種東西,她從小看慣,怎麽會不懂?

凱迪拉克常占的角落裏,西元緩緩從一輛黑色車中下來,青色的殿服沒有換下,那模樣看著還是剛剛從宮裏出來的。左鬱看這架勢,心中震撼,這人,到底隱藏了多久。

“左小姐不愧是他喜歡的人,聰明奇特,連我都忍不住被迷住了。”

那樣魅惑無雙的聲音聽得左鬱極其難受,覺得發涼,她抱著雙臂,清麗的臉上淡淡一片笑意:“大半夜的,你不會就是來誇一下我吧?”

西元表情不變,暗中動手讓人摸去左鬱身後,悄無聲息就把她圍住。而後,他搖搖頭,繼續說著:“說起來,我就是來見見這個讓西鴻翎幾番流連的小窩而已。”

左鬱越來越難受,臉色蒼白起來,環顧了一眼自己周身的黑衣人,她冷笑揭穿:“大男人繞這麽多的彎,你也不嫌累,這麽大費周章的,你不就是想要我的戒指?”

她說罷,摸了摸手上的溫度,冰涼入心。毫不在意地將胸前的翡色掏出來,左鬱一身清冷氣質,高挑的身影在這一刻仿佛睥睨眾生的神,高高在上,她淡淡開口:“你從A市就設計了那麽多人,引我來狼國,現在不就是你的目的?”

西元看著左鬱,眼中毫不掩飾的讚賞,嘖嘖不停:“嗯,不愧是江家的人,隻可惜,再怎麽有頭腦,注定也是一樣的結局。”說罷,西元拍拍手,優雅地靠在黑色車側,看著那一些人慢慢靠近左鬱,眼中的愜意仿佛是看一出精彩的大戲。

左鬱握緊翡色,呼吸一窒,心裏突然發痛,看著這十幾個黑衣人,並不害怕,心裏有的隻是搏到底的決然。不給對方機會,她一個閃身,躲過了最近一人的攻擊,往後一抬腿,踢中其中一人的肩膀,卻傷不到對方分毫。左鬱眼神一凜,趁此時拿出了常備的那把手槍,就要扣下扳機,腰突然被狠狠踢了一下,一個踉蹌,往前倒了幾步,槍被奪走了。

她臉色愈發蒼白,本來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更不要說此時她是一個病秧子。冷冷地看著十幾個一身殺氣的人,左鬱的氣息已經淡到和他們一樣微不可見了,隻不過,一方習慣使然,一方下一刻,暈眩。

西元搖搖頭,似乎在自責自己對待一個病人不公。他慢慢走到左鬱跟前,憐惜道:“上次的病這麽有用,你到現在還沒好,嗯,真可憐。”不過,不知道接下來,那個人又會怎麽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