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氣定神閑
西鴻翎笑而不答,隻是繼續翻著書,發黃的頁麵墨跡已經淡了,很久,他合上書本,墨香也漸漸地散去,才緩緩說道:“尚冰昊的財力,加上你的幫助,就已經夠了。”
在他眼裏,不管江家有多能耐,都不入流,在背後搞出陰暗的害人陰謀,隻手翻雲覆雨又如何?王室的存在太讓一些人依賴了,就是國家這種專門設置,讓人有機會戴著麵具為非作歹,翎堂不是吃素的,江家和西元,用非法手段對付是非常有必要的。
“尚冰昊還好吧?”左鬱先點了頭,旋即向他要答案。那個人跟著她受了不少苦,都是那場任性惹的禍。
“歐陽源宸已經把人放出來了,除了昏迷幾天,沒什麽大礙。六弈替你去問候了。”他知道她隻是不善於情感表達而已,對她好的人,她都會記住的。
尚冰昊那天也被抓了,憑他自己的本事,不會受什麽傷,雖然**那種東西不好控製。左鬱被救出來之後內閣府就被端了,狡兔三窟,西元能躲的地方出乎意料,那處民宅已經被毀了,但他們還是沒有蹤跡。
“戒指的事情,你打算怎麽做?江家的人看來並不喜歡我的母親,那些事情一環循著一環,恐怕不單單是一枚翡色就能說得清的,你父親會不會知道一點什麽?”
“他壽宴以後就離開去遠遊了,逍遙的很,連隻言半語都沒有,那天和你在院子裏說的話,恐怕就是他想說的信息了。江家古老底厚又怎麽樣?我們到了如今這步,和你有關的,我都會一一去給你解答,不必擔憂!”
西鴻翎悠然地回答左鬱的問題,依舊淡定優雅,仿佛眼前那些棘手的問題不存在。左鬱已經看慣他這樣,並不覺得有什麽,更何況,她相信西鴻翎有這個能力對付。不過,她還是想知道這個男人什麽時候才不那麽怡然自得?
“有沒有讓你沒把握的事情?”
西鴻翎一頓,自然是想到左鬱受傷時候的畫麵,他雖然有感覺她會遇到危險,但沒有一次在身邊,那種慌亂到現在也忘不了,怎麽會沒有?他向來一切都掌控在手裏,左鬱的事情也安排得細致,偏偏許多事情跳出了他的思維,那種無力感,他這輩子再也不想體會到了。
左鬱察覺到他的緊繃,才發覺自己提到了兩人之間的傷心事,手上的傷處沒有疼痛感,要不是這些夾板和藥物太沉重,手仿佛不存在,不會有絲毫感知。西鴻翎已經慢慢代替了她的雙手,她沒想過要這個男人屈尊對待的,可是他卻堅持。
是彌補,或者是心疼,她都不怪他,“我沒有後悔過,也沒有埋怨過。”
杏眸中的溫柔仿佛一泉清水,將西鴻翎的心泡軟,最後心癢難耐,愛惜地貼住她的唇,“鬱兒……”他不懂得怎麽經營這份愛意,隻想給她最好的最完整的,那跳出胸腔的呢喃是這麽灼熱。沒有後悔,沒有埋怨,他亦然。
還沒有被放回去的書靜靜地呆著,親吻交纏的兩人也沒有注意到不小心掉出來的破舊殘畫,兩枚戒指橫在畫中,隱隱約約,散著紅綠光芒,然後眨眼又消失不見。
回到翎宮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六弈等了好久才等到人,氣得不行:“你們有必要這個時候當度蜜月一樣嗎?不知道要在家好好呆著呀?知不知道一天不見人影讓人很傷心啊,我們這群人忙裏忙外的……”
西鴻翎看著那張娃娃臉吐出的口水越來越多,俊容漸漸冷了下來,左鬱倒是眯著眼笑看六弈嘮叨,並不打算在他說完之前插嘴。兩人坐定,左鬱喝了口花茶,氣定神閑,心裏卻懂得六弈的關心,她確實不適宜到處跑。
六弈見自己苦口婆心,引來男人的冷冽目光,禁了聲,暗中撇撇嘴,皇帝不急太監急。
“五棋呢?”讓女傭上了一杯茶,左鬱看著六弈安靜下來,隨口問道。
“在尚冰昊的那家酒店,喏,這是你要的文件。”
“他怎麽不親自來,不想我?”左鬱挑眉問道。
六弈歎了一口氣,任命地頂著西鴻翎突然殺死人的目光,吞了幾口口水,話才敢說完整:“我們和尚冰昊合作的那些東西還有用,現在臨玉的資產堵不住狼國的窟窿,他們在商議其他事情。”
西鴻翎聽到這樣的消息,才又變成溫和俊朗的模樣,心裏暗讚那些人的熱心,不過忙點好,這樣才沒時間霸占他的人。
左鬱可那麽想:“你讓他把狼國的經濟數據全部整理出來,然後先把重要的行業重新弄上軌道,融資從臨玉撥出去,其它的再想辦法。”
西鴻翎看她說的認真嚴肅,眼中的驕傲一閃而過,實際上那些事情他已經讓兵書做了,現在混亂還在繼續。這場無形的戰爭也是誘敵深入的黑洞,他隻是在等江家傾盡全部,到他們鼎盛的那個極點再來一個打擊,一舉殲滅。
六弈接到任務,又看左鬱臉色紅潤不似之前的虛弱,安心地領命回去。左鬱滿足地喝著花茶,看西鴻翎一直沒有說過話,笑道:“我們是不是太壓榨他們了?”
“你不是很樂意?”西鴻翎溫和指出,順手吩咐傭人離開,留下二人空間。
“嗯,挺有樂趣的,不過,你有沒有什麽話要提醒我?”
“你呀……”西鴻翎將頭靠近她的臉,鼻尖相碰,肌膚摩擦的**說不出的親昵,“我已經把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不過,翎堂已經先一步下手了,現在有些東西,是表象。”
“翎堂不是去暗殺而已嗎?”
“是,不過兵書戰馬也不能太無用吧?這次拖得夠久了,戰馬那邊的人已經把西元和江家逼急了,王室裏也有兵書,現在,也許等的就是你們的資金也不一定。”
左鬱看著自己的男人輕笑出來,讓人驚豔的笑容隱約可見,那雍容淡定的身姿襯得他更加的不真實,像一個睥睨眾生的神,高高在上。這樣的人把一切都握在手裏,甚至是世界,隻一看,就知道他輕而易舉就能幹些什麽。
嗯,該不該說她有點壓力,怪不得之前自己偏偏自己奮鬥,這麽強悍的人,她不努力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