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從心出發
左鬱心裏隻記得那句話,沒太過注意兩人的臉色,杏眸從西鴻翎一進來的時候光亮異常,但轉眼即逝,仿佛其他人的錯覺。她淡淡的小臉上有一點冷漠,冷冷地看著西鴻翎,卻又溫和的語氣:“你忙完了?”
西鴻翎不語,看著周圍的人,示意了兵書戰馬領著人出去,在幾個複雜不解的神色下,他淡定如常。不一會兒,屋子裏就隻有兩個人安靜對視著。走上前,西鴻翎撥開左鬱貼臉的發絲,他溫柔地伸手抱著心上人,聞著那熟悉的淡雅花香,閉眼享受。
其實左鬱昏迷的時間不短,三天前的那雨天,是西鴻翎一輩子難忘的痛。他口口聲聲說要盡自己一切來保護愛人,但被西元下套,他就讓她失去了雙手。紮爾的事情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才猶豫的,畢竟狼國的老臣,再怎麽,也不能輕易動手。
可是那天,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要把所有傷過她的人都毀滅。還去管什麽政治和天下?自己都沒有能力護她周全,那一切的存在,又有什麽意義?兵書看見六弈帶著炸彈炸了內閣府的時候,他隻是淡淡說一句‘還不夠’。
對啊,還不夠。他不能原諒自己的疏忽和懦弱,這狼國,即使波浪滔天,他也會毫不顧忌地將事情進行下去。誰毀了她的翅膀,他就毀了誰的天堂。
左鬱本來想製止他太過親密的動作,但感覺到西鴻翎不斷變化的氣息,悲慟,淒涼,最後籠罩在她身邊的竟是暴戾和陰狠,她手上忍不住放慢動作,輕輕回抱他,問著:“又出什麽事了?”
男人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才緩慢說道:“對不起。”
左鬱先是驚訝,後輕笑出聲:“你怎麽這麽說?我不就是手……唔……”
西鴻翎不待她說全,在那個字出來之前就堵住左鬱的嘴,兩唇相貼,彼此的津液不斷混合,他肆意用舌頭橫掃她的口腔,帶著傷痛,帶著懊悔,就是不想聽到那個字眼。左鬱被他這麽霸道地糾纏,臉色緋紅,呼吸漸漸緊了起來,腦子一片暈眩。
就在她覺得窒息的那一刻,西鴻翎才焦急放開她,看著她艱難呼吸,他順順背,擔憂道:“還好嗎?”
左鬱緩過勁兒了,點點頭。看著他,想起剛剛的親吻,又想到莫如琛,臉色白了起來,理了理身上混亂的氣息,她嚴肅說道:“那晚我被西元迷暈,在青殿看見的莫如琛,對後來發生的事情沒有印象,第二天他告訴我說我和他,做了。”
西鴻翎本來聽見那夜的事情就神經緊繃,再來這麽一出,隻覺得心髒被人狠狠捶了一下,疼痛難當。他看著左鬱嚴肅的神色,一字字問道:“所以,你是說,到了現在,你愛著的人依舊是他?”
他耳邊嗡嗡作響,腦裏出現的畫麵從A市的一幕幕,到之前超市的那些,都把他帶到失控的邊緣。
左鬱看著西鴻翎此刻的模樣有些怔愣,再聽懂他問的是什麽,杏眸冷冷看著他,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吃回頭草嗎?我還沒有下賤到去別人的生命裏當插曲!如果這是你的想法,那我還真是悲哀!”
西鴻翎聽她諷刺,也不反駁,掩飾心中的激動,他淡淡問道:“那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感覺?”她不肯依附他,平日裏她的動態還是太過獨立,仿佛他隻是一個偶爾存在的人而已。
左鬱氣急,耳根子卻有一絲緋色:“我什麽意思你不知道?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就這麽簡單!況且,我不隨便牽手,你敢放手,就再不可能回頭!”
西鴻翎看到她的窘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悅一波波回蕩,那些話,他怎麽會不懂?錯了一次,這次,他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傻了。“嗯,我會在你生命裏對你好一輩子的。”
左鬱聽著那樣霸道地宣言,猖狂中帶著寵溺,會心一笑。她不信天長地久的誓言,向往活在當下的人,愛多久,便要霸道多久。但是那個一輩子,確實聽著不錯。但是,左鬱看著西鴻翎,心裏的疙瘩依舊存在:“我要的是全身心的信任,但是假如,我變得不潔,你還願不願意……”
她始終過不去那個檻,饒是心裏再強悍,左鬱也不過是一個女孩,總想給愛的人最好的。況且,她有嚴重的潔癖,左家那一群變態的視、聽覺摧殘,她已經有了一些陰影,畢竟小時候,是在亂、倫和淫、蕩的環境下被荼毒的。
西鴻翎心疼,歎了口氣,溫柔地看著她,憐惜道:“你啊,把我想的這樣膚淺,嗯?趕不走我的,我非你不可。”
左鬱被他溫柔的眼神看得飄忽,杏眸中全是他一個人的影子,雍容華貴,卻又,天下無雙。她的心泡在蜂蜜裏,心中的異樣是之前從沒有出現過的,是感激,是欣喜,是暖意,各種。一波波回蕩在心間,隻覺得置身雲端。
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變了一層味道,那些彼此交心的話說罷,兩人心中帶著一種仿佛要執行什麽的堅定,一刻間深入骨髓,誰也不能改變。
突然,左鬱身上清冷的氣質一滯,眼神中的狡黠讓她顯得生動精靈,顧不得手的傷口,她直接將西鴻翎撲倒在床,甚至不停啃咬著對方的唇。
那紊亂的熱氣灑在西鴻翎的俊臉,讓他白皙緊致的皮膚泛起一絲桃紅,墨眸中有一閃而過的幽光。全身繃緊的身體不敢太放肆,看著左鬱入迷的親吻,他隻覺得有個地方隱隱作痛。奈何看著左鬱不能動的手,又心疼著。
左鬱看西鴻翎一動不動,身體僵硬,紅臉疑惑,有一絲女兒家的嬌羞:“你不動嗎?”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此刻自己演獨角戲,多難為情啊。
西鴻翎見她懷疑的神色,又是沒見過的嫵媚風姿,哪還忍得,輕柔地將她的手放在一邊,盡量克製住自己慢慢來。他身體有一種東西叫囂著,和左鬱在一起這麽久,每次適可而止,再忍下去,恐怕以後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