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天正式上班,所以夏家寶和申美粒,均有一個下午的空閑時間,夏家寶兌現承諾請了申美粒吃午餐,其實主要目的,是想勸申美粒從海重金星野豬養殖公司,麻溜滾蛋。
不然到時候她跟明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出事情才怪。
申美粒也有自己的堅持:“明昍哥哥,拜托別這樣好麽?我保證在養殖場乖乖聽話,絕對絕對不打擾你的正常工作。”
“不行!”
申美粒吧唧下嘴巴,隨後將高腳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像是借此給自己打氣,方才說道:“明昍哥哥,你,你是不是因為公司那個叫明大海的經理,所以才不讓我去的?”
“……”夏家寶神色一頓。
這申美粒小蘿莉,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申美粒見對麵的人這般,有著嬰兒肥的小臉,眉眼間盡是得意之色:“明昍哥哥,怎麽了?”
夏家寶正了正身子:“你見過明大海了?”
申美粒抿了抿唇,很是認真點頭:“對,見過。”
“什麽?”夏家寶一聽這話,差點兒沒摔筷而起,“你真見過明大海?”
申美粒還是笑著點頭:“是啊,我見過。”
夏家寶慌亂也不過十秒,唉,要怪就怪申美粒這小蘿莉遇見她,沒辦法,她隻能實施那個綁架囚禁計劃了。
待餐桌上靜默兩三分鍾後,還是夏家寶先開的口,隻是臉色,陰沉得厲害:“那麽申小姐,你現在跟我吃飯,是在試探我麽?”
臉色能不陰沉厲害麽?就像她當初綁架囚禁明昍一樣,其實內心是拒絕這樣做的,可惜權衡利弊,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啊?”
申美粒本來還得意洋洋的臉,一下子埋了下來。
夏家寶隨著她臉色的變化,心情也緊張幾分。
這小蘿莉,不就是被她揭穿事情真相,才會露出這樣的失落神色麽?
隻是讓夏家寶意外的是,申美粒失落不過三秒,就又是一副欣喜模樣,還雙手撐著桌子,拖著自己腦袋下巴,眨巴著眼睛,迫切來了句:“明昍哥哥,你生氣了嗎?”
“哼,我生什麽氣?還有,我是女的,別叫我什麽哥!”
“真的生氣了,明昍哥哥,好吧好吧,月萱姐姐,月萱小姐姐,這樣總行了吧?你就承認吧,你還是在乎我的。”申美粒也不惱,反而驚喜於明昍哥哥對她的態度。
“在乎你?”夏家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一顆懸著的心微微落地,“那個申美粒,自戀是種病,得治。”
申美粒搖頭:“不,我不聽不聽!”
夏家寶有些無奈,更強調道:“我真的不喜歡你,OK?別在我身上謀財害命了,OK?你自己也別慢性自殺了,OK?“
“什麽謀財害命?什麽慢性自殺?月萱姐姐,我是不會害你的,相反,我會——”
“打住!”夏家寶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的意思就是,你別再這樣,浪費我們兩人的時間。”
估摸著,這申美粒的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連這惜時的名言警句都不知道。
“明昍哥哥,你騙人!你還騙你自己!”
申美粒憤憤起身,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叫飯桌上的湯汁都往外溢。
聽這響動,夏家寶都替申美粒的雙掌肉疼。
“申小姐,我說你的思想,可不可以不要走極端,你這樣真的叫我很難做。"夏家寶慶幸兩人要的是包間,不然,就申美粒這派大小姐的跋扈作風,非得叫人圍觀不可。
“你為什麽給了我希望,又拒絕我?明昍哥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傷人的,很過的。”申美粒說著說著,眼淚就往下掉。
夏家寶也想哭了:“我哪裏給你希望了?”
“就有!”申美粒氣惱跺了跺腳,“你見不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然,你怎麽不讓我去見那個明大海,還叫我爬窗戶走掉?還有,我剛才提到我見過明大海,你明顯生氣了,如果這都不叫吃醋,那麽什麽才是?明昍哥哥,難道叫你承認喜歡我,就這麽難麽?”
夏家寶聞言,心領神會的同時,也頗有幾分無奈,如果可以,她也直接哭訴出來了,可我不是你的明昍哥哥呀,姐我是個名副其實的女人,裏子外在都是!
可是,她不能說出口。
申美粒還在繼續控訴,最後幹脆拎包欲走:”好,那我現在就去找那個明大海,叫他做我男朋友!“
夏家寶一聽這話,那還了得,拍桌而起,低吼了句:“不許去!”
回應她這話的,是申美粒的破涕而笑,以及,對方幾步跑上前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呃?
夏家寶是該推開呢?還是該推開?
明昍這丫的,遇到的這朵桃花,生命力咋這麽旺盛呢,拔都拔不掉!
申美粒被推開,也不惱,穩住身形,就這麽落落大方站在夏家寶的麵前:“明昍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在乎的,其實我剛才說要去找那個明大海,就是想試探試探你,不是真的要去找的!”
“你不用跟我保證什麽。”夏家寶懶得去多看小蘿莉一眼,坐在椅子上後,偏頭欣賞窗外樓下的風光。
罷罷罷,算她對不住這個一根筋的申美粒了,就讓她先誤會著吧;也好過,知道真相後被綁架和囚禁不是。
申美粒”嗯嗯“著點頭,極盡討好賣乖姿態:”明昍哥,不對不對,月萱姐姐,月萱姐姐,我向你保證,就算這個世界上有比你更帥的男人,也不對不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有比你更美麗的女人,我申美粒都不會多瞧一眼的!因為,我隻對你有感覺,也隻喜歡你!愛你!想和你在一起!“
夏家寶重重呼了口氣,哀歎了句:“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唉,如果他是個男孩子,麵對申美粒這種清純妹子的火熱追求,也是會答應的吧?
明昍這臭娘炮也不知道是前世踩了什麽狗屎運,今生有這樣死心塌地的女孩兒來追隨。
“我不在乎,不管你明昍變成什麽樣子,我申美粒統統不在乎!”
“……”
夏家寶覺得自己越說越錯,還是不說這些所謂的情話了吧。
不過,樓下的餐廳大門口處,突然出現了三道男人身影,正往裏走。
我靠,明昍、明鑫、明小胖,三人不是正往她和申美粒就餐的餐廳裏走來麽?
指不定出去的時候,兩方就撞麵了。
難不成這真應了那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
夏家寶當機立斷,拾掇起桌上的紅酒瓶,倒滿倆高腳杯,並遞過去一杯給了申美粒。
表情有些幽怨起來:“關於愛情這個話題,我現在還不想談,如果你時間閑散的話,倒是可以陪我在這裏多喝幾杯。”
把人給灌醉,一切就都好辦了。
申美粒冷不防接過那杯紅酒,與此同時,搶下了夏家寶手裏的那杯酒:“嵐杉姨說了,你腸胃不太好,盡量不要飲酒。”
“可——”
申美粒霸氣喝完其中一杯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不過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那個人也永遠回不來了!明昍哥哥,這萬千的煩惱與愁苦,我申美粒,願和你一起分擔,所以這酒,也讓我替你喝了吧!”
一瓶82年拉菲,本來剛才在飯桌上,就被申美粒喝掉了一半,如今這兩杯下肚,已經是喝掉整整一瓶了。
夏家寶還真就納悶,這申美粒看著是個嬌滴滴的小女生,酒量咋這麽好,略帶嬰兒肥的小臉上除了泛起點點紅暈,眼睛卻是清明得厲害。
一計不成,夏家寶又生一計。
“唉,這萬千的煩惱與愁苦,又豈是一杯小小的紅酒能夠迷醉,俗話說得好,何以解憂唯有——”
“自宮?”申美粒突然出聲,打斷夏家寶發出的一番感慨。
夏家寶也愣了愣:“什麽自宮?”
“何以解憂,唯有自宮啊!”申美粒舔了舔嘴唇,露出抹苦澀笑意,“難怪,明昍哥哥會選擇變成一個女人,那個夏家六小姐,就真有那種重要麽?我真的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她啊!這人都死了,憑什麽要占據著明昍哥哥你的心,憑什麽?”
“申美粒,你喝醉了吧?”夏家寶眨了眨眼皮,怎麽聽對方說出的話,都是醉話呢?
她剛才是想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從而引申到叫申美粒喝白酒,灌醉來著。
結果對方直接聯想到了自宮,想象力要不要這麽豐富和跳脫?
“我沒醉,才沒醉,我隻是這裏,有點難過而已。”申美粒搖頭,吧唧著嘴巴,還上前一步扯過夏家寶的手,硬生生放在她的左胸處,“明昍哥哥你看這是我的心,它真的好痛好痛,它在滴血,你為什麽就不可憐可憐它呢?”
夏家寶覺著,這麽明目張膽吃一個女孩兒的豆腐,呸呸呸,她也是女生好不好,什麽叫吃豆腐啊,明明就是申美粒自己拉她手過去摸她胸部的,可不關她的事兒。
還有,心不止滴血,還輸送血液的好麽?
看來是真醉了,不然怎麽會有這般的動作和胡話?
隻是,這醉得還不夠徹底!最好是那種不省人事的!
所以夏家寶很不客氣的叫服務員送上兩瓶二鍋頭來,申美粒倒也不客氣,照單全收,飲得幹幹淨淨,一滴不剩。
看著醉趴在桌子上如一灘泥的申美粒,夏家寶總算是放下心來。
這下子,就算她倆出去,和明昍他們三人很不湊巧碰上,也不會出現什麽大亂子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