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與稀世珍寶相關的情事(3)

"一天夜裏,那姑娘再次來到韓家。行蹤也有些詭秘。她跪在了我的麵前,雙手捧出了一條翡翠金項鏈。我接過來數了數,紅藍相間的翡翠正好是五十二粒。我聽你父親講過那條翡翠項鏈的故事,一時還真的以為那條寶物又回到了韓家,但又轉念一想,韓家那條項鏈我從沒有見到過,鑒別不出眼前這條項鏈的真假。我們斷定,這裏麵可能有詐,就把那姑娘推出門外。

"那姑娘臨走時,淚流滿麵,說是一個叫原田美子的女人讓她來做這件事的。原田美子是她的母親,一個殘廢婦人,現在生活在日本。那姑娘說,多年前,原田美子與你父親有過婚約。這項鏈便是他倆的定之物。後來,因突事故,這對有人未能成眷屬。多年來,原田美子一直想了卻她的一樁心願,把這條項鏈完璧歸趙。那姑娘講的這個故事,我們韓家人都知道。你父親也曾不止一次地向我講起過那段感生活。我是完全理解你父親的。

"我們韓家不能再相信任何日本人,不管他們用什麽花招,我們一概不予理會。我把那姑娘和真假不清的項鏈一起拒之門外。我們老韓家敗落就是從遭到原田美子父親的搶劫開始的。你爺爺的死也是那幫貪財的日本商人幹的。最近這些年,老韓家玉器行在你父親手裏剛剛有了起色,卻又遭到日本人的毒手。這次的結局更加慘烈。你那可憐的妹妹,她死得好慘呀。日本人真是毫無人性啊。"

韓劍雄在母親的哭泣中牙咬得"咯嘣"響,決定要抓住這個叫鬆下杉子留下的線索,做他最近一直想做的事。

韓劍雄暗想,如果這姑娘的所為真是日本人設下的圈套,那他就將計就計,順藤摸瓜,找到那幫專幹傷天害理之事的惡人,為韓家報仇。於是,他告訴母親:"如果那鬆下杉子再來韓家,你什麽也別說,同她約好下次來的時間。我要會一會她。"

母親不同意:"現在哈爾濱是日本人的天下,韓家已經這樣了,暫且不能同日本人有任何形式的交往。待我們尋找到你父親後,全家就離開哈爾濱這個是非之地,從此不再回來。"

"日本軍國主義政府的野心是狂大的,他們的目標是侵占整個中國。我們跑到哪裏也沒有絕對的人身安全。一旦大難臨頭,躲是躲不過去的。"韓劍雄話硬口氣卻軟和,他盡量不傷母親的心。母親太苦了,尤其是韓家屢遭不測,她的壓力太大了。"母親,相信你的兒子,我在外麵鍛煉這些年,已經成熟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又是一天晚上,鬆下杉子來到了韓家,現韓家多了一個精壯男人。韓母指著韓劍雄介紹說,這是她的內侄,叫王開。杉子彎腰行禮。韓劍雄讓座,說:"我姑母家慘遭不測,對任何日本人都存有戒心,而我對杉子小姐手裏的項鏈和你所講的故事感興趣。現在,韓家沒有了男人。如果杉子小姐沒什麽顧慮的話,有話可以全盤對我講。"

杉子低眉垂眼,柔聲細氣,謙和地說:"其實我沒有什麽更多的話可說,隻是請韓家收下這條本應是韓家的項鏈。這樣,我就幫母親實現了完璧歸趙的願望,回日本就可以給母親有個交代了。"說完,把那條項鏈送到了韓劍雄麵前。

韓劍雄接過項鏈,仔細端詳。他看出了這個寶物的華貴和優良的品質,但他也未曾見過那條韓家傳世之寶,難以斷定其真假。其實,韓劍雄的心思也沒有放在鑒別項鏈的真假上,他一心想套住這個女子,以便挖出那幫禍害韓家的人。

韓劍雄把那項鏈還給杉子,說:"你先拿著這項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想聽聽關於你母親原田美子的況。"

鬆下杉子說話前,眼圈先紅了。

"這些年,我的媽媽心裏很苦。我小的時候,看見媽媽常拿出這條漂亮的項鏈看,每次都流淚不止。媽媽沒有告訴我這條項鏈的真正價值和它的番茄來曆。我十八歲那年,原田板三,就是我那外公,那個可惡的老賊病逝了,媽媽才把這條項鏈的真實況告訴了我。我再看這條項鏈時,心裏就生了異樣的感覺。這確實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二十六粒暗紅色和二十六粒寶藍色渾圓剔透的翡翠珠子,鑲嵌在純黃金鑄成的花瓣內,成就了這條完美罕見的翡翠項鏈。媽媽告訴我,這珠子的綠色與紅色象征幸福與興旺。佩戴這兩種色彩的珠子項鏈,可以防身避邪,逢凶化吉,祛病延年,更預示著愛忠貞不貳,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