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愛又如何(2)
"芳子媽媽哭了,泣不成聲,說,芳子的外公是個強盜,是中國東北友人的罪人。我們的政府就是由千萬個這樣的強盜組成的。這是一個最貪婪並有著最為周密計劃的政府。它所領導的這個小小島國,就像一條毒蛇,貪婪的嘴從來都是張得大大的。1895年一個《馬關條約》,就從中國割取了遼東半島及台灣、澎湖列島,並勒索賠款白銀二億兩。後因其他國家幹涉,不得不放棄了遼東半島,但又索取了中國三千萬兩白銀。芳子媽媽有些歇斯底裏,盯著我的眼睛問,孩子,你見過毒蛇吞象嗎?日本侵略中國,就是毒蛇吞象。九一八事變的第二天,日本就占領並沒收了沈陽的銀行,銀行損失超過一億五千萬元。整個東北三省官銀號的十六萬斤黃金和二百萬斤現洋,全部被我們的軍隊劫走。更為可恥的是,政府和軍隊都在掩蓋他們的強盜行為。芳子的爸爸,是一個有良知的銀行官員。他因向社會透露了軍隊搶劫金銀的數字,而慘遭迫害。我們這個政府的野心還不僅僅在於此。他們把傀儡政權偽滿洲國當做侵略戰爭的基地,還會向中國內地擴張。
"我抓住芳子媽媽的那句話不放,問,芳子的外公為什麽是強盜?他到中國東北去過嗎?他在那兒做過壞事嗎?難道媽媽在東北生活過?芳子媽媽不正麵回答我,隻是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在我看來,芳子媽媽對於中國東北有著一段莫名的愫。詳我無從得知,但受其影響,我對日本軍國主義的憎惡日益加深。這之後,我在這個無恥的機構裏工作再也沒有了動力,手裏拿著中國東北軍和蔣介石部隊的密碼經常沒有什麽思路。我靜不下心來,精力難以集中。我不想再為這個機構的侵略行為效力,我手頭的工作很少再有成果。這個機構主管不知我的心思,認為我在無線電通信方麵的才氣已盡,不再分配我做重要工作。這個時候,我一個遠房伯父頻繁同我接近,後來我才明白,他是想讓我做臥底,給他提供這個機構的報。伯父在為誰工作,我無從知曉。我堅決不幹,主要是我不打算再受這個機構的雇傭,不想每天同這個無恥的政府和軍隊打交道。不久,我這個伯父給我攤了牌,介紹我加入了日本**。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個無恥機構的主管告訴我,要派我到駐華部隊當報員。我當麵沒有反對。當天晚上我找到了伯父,表示堅決不充當侵略者到中國去。伯父知道事不能再拖了,就采取了果斷措施,使我在眾人眼裏迅速消失了。這個機構秘密查尋了我一個月,無任何結果。那時,我已經被日本**的秘密組織送到了莫斯科這個訓練基地。"
韓劍雄聽了康二的肺腑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激動地說:"康二,難得你和芳子媽媽這樣深明大義。你們是中國人的真正朋友。我們不會忘記那些為中國人民免受苦難而抗爭的國際友人的。你講了這麽多芳子媽媽的事,那芳子況怎麽樣?"
康二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很想念芳子,我深深地愛著她。我離開日本時,她剛剛參加工作。她工作很上心,想幹一番事業。經我請求,芳子媽媽答應不把我參加日本陸軍報部門的那段經曆告訴芳子。那是我恥辱的一段曆史,我不想讓我心愛的人知道我的汙點。芳子媽媽很愛她的女兒,她不想看到愛女因為男友的無知行徑而痛苦。我加入日本**和私逃莫斯科的事,芳子和她的媽媽一概不知。可以想象,這對母女為我突然消失會多麽痛苦。但是,我別無選擇。我從沒有為我的選擇而後悔過。"
韓劍雄有些激動,緊緊地抓住了康二的肩膀。
這時,過來兩個女子,站在一邊看著韓劍雄和康二在冰天雪地裏親密交談。其中一位神黯然,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韓劍雄神也憂鬱起來。他看清了眼前憂鬱的女郎是凱麗,但他沒有老盯著她看,怕被康二和另一女子看出,他與她之間有著某種私約關係。凱麗也假裝不認識韓劍雄,開口問:"你們是誰?剛才雪仗打得好熱鬧呀。我們一起玩吧。"沒等對方應許,她便抓起雪球朝韓劍雄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