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特別考驗(1)
這天晚上,韓劍雄做了一個噩夢,親眼看見凱麗被三個蒙麵人亂槍打死。***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基地魔鬼式的訓練,使學員們既精神亢奮、激四溢,又心裏緊張、飽受磨難。韓劍雄對杜茲洛夫采取的出其不意的訓練方式心有餘悸,經常事後想起後背冷汗涔涔。然而,韓劍雄正是在這種刀光劍影、冰與火的磨難之中增長著才幹,以竊密、搏鬥、暗殺、爆炸等為主要內容的技術和一個優秀間諜所應具備的超人膽略、智慧,充斥了他的頭腦,武裝著他的肢體,磨練了他的意誌。他時刻在向著一個王牌間諜的標準衝刺,時刻夢想著以老辣的特工手腕去扮演厲害的角色。
韓劍雄時常對戰友做出一些舉動,他的反常規的襲擊,令戰友們頭疼和惱怒。他製造和導演的"流血事件",使戰友們常常呼吸著血腥氣味和空氣,大家便以自己的智謀與狡詐,應對著這個不安分卻又智勇超群的戰友,演繹著一個個精彩"故事"。杜茲洛夫說,韓劍雄他們創造出的這些"事件"和"故事",將作為優秀教案傳給下幾屆到這兒習訓的學員。
韓劍雄在這個變幻莫測的舞台上,生活得充實而意味深長,驚險殘酷的訓練,使他對凱麗的向往有所節製,但他從沒有想過要徹底放棄。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同凱麗私約了。受那個凱麗遇害的噩夢驅使,他決定明晚約凱麗相見。就是挾持也要同她見上一麵。他想,再見到她時,要少表達愛慕之,多探討一些業務技能,這樣更會吸引她。他想,見到她後的第一件事,是給她講那個古希臘特洛伊木馬的神話故事。這個曆史上有文字記載的最早的軍事特工故事,以前他倆相互講過幾次,都以自己的想象和虛構編織精彩的節,以求對方說自己有做諜報工作的天分。這次,他要講的這個故事他自認為精彩極了:古希臘人為了奪回被特洛伊人拐騙去的美人海倫,出兵攻打特洛伊城九年均未獲勝。第十年頭上,希臘一個叫希濃的青年設計了一個木馬戰術。希濃充當特工混進特洛伊城內,說他在山窩窩裏現了一批神奇木馬,隻要把這些神馬拉到特洛伊城內,城池即可安然無恙。飽受戰爭之苦的特洛伊人信以為真,高高興興地把那些木馬拉進城內。結果,經過特別訓練的希臘殺手們從木馬中殺出,滅了特洛伊城。這樣,希濃就成了希臘人人敬仰的特工英雄。韓劍雄想,他的這個故事一定會吸引住凱麗的。
韓劍雄用枕巾擦掉臉上噩夢後的驚汗,起身走出宿舍,進了樓道頭上的廁所。他剛在便池前站定,就覺得身後有兩個身影撲將過來。杜茲洛夫曾經教導過他,在睡覺的時候都要睜著一隻眼。一名優秀的間諜,要時刻保持足夠的警惕。可今晚,韓劍雄被一個不平凡的夢擾亂了心境。他在站到便池上之前,一直在想那個噩夢兆示著什麽。當現身後有突況、欲采取應急規避動作時,為時已晚。他胳膊被人一扭,嘴被毛巾一堵,便失去了知覺。
當韓劍雄醒來時,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黑暗的屋子裏。燈光下,三個陌生的蘇聯人站在他的麵前。一個人向他出示了"特別調查委員會"的證件。
韓劍雄知道自己被秘密逮捕了,但不知道為什麽被逮捕。他剛想問,那三人便一齊上來,不由分說把他的睡衣扒光。然後,命令他雙手舉起,放到脖子後麵,身子挺直,麵壁而立,不準亂說亂動。
韓劍雄心裏明白,讓一個脫光衣服的人站在陌生人麵前,是為了打擊被捕者的自尊心,從而使他的反抗心理遭受挫折。漸漸地,他腦子飛快地轉起來,思索著自己犯了什麽樣的錯誤而驚動了特別調查委員會。莫非與凱麗的私約讓組織現了?即便如此,也不會到交給特別調查委員會處理的程度。他苦苦地想了七八個小時而無果後,精力不得不轉移到了自己的身體上。因為長時間以那樣一個姿態站立,他的**再也難以保持平衡,全身上下非常難受。他感到時間過得很慢,四肢和頭部每分鍾都在變得越來越沉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和關節,都像被放上了幾百斤重的物體,壓得難以承受。全身開始流冷汗,皮肉鑽心地痛癢,感覺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身上亂爬,瘋狂地叮咬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