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在烈火中永生(7)
有準確報反映,帶領日偽潛伏特工襲擊胡家樓的那個人確實是那惡棍兒譽。上次,他沒有被吳英芸的弟子殺死,僥幸逃跑。這一次,他的性命連同胡家樓內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包括那本受世人關注的神秘資料及樓內的中統破譯人員。最終,兒譽這惡棍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完成了他潛伏中國的任務。
一天,張玉蘭問靈兒:"難道日軍金菊花組織的藏寶秘密,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
靈兒沒有答話。這段時日,她一直處在悲痛之中。她的紀媽媽貞仁就死在了她眼前的火海中,而她卻無力相救。為此,她將痛苦一生。
"我永遠忘不了那悲慘的一幕,永遠忘不了我的紀媽媽貞仁。"靈兒常這麽說。
這天早晨,火車到達南京站。下車後,警方對待我的態度出乎意料,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上前,親自把我的手銬打開,交給前來接我的張副校長,而沒有把我弄到一個什麽地方關押起來。
蔣紅大概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就上去"交涉":"王主任,劉貞可是個狗特務,怎麽不對她實行無產階級專政,反而把她放了?這不對吧?領導。"
王主任瞪了她一眼,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劉貞同誌是特務?"蔣紅不服:"她跑到小女姑島企圖潛逃台灣被我們抓回來就是證據。"
王主任更沒好氣了:"蔣紅,給你這個任務這麽長時間了,你就給我弄來這麽個證據?人家去給老爸上墳也犯法?真是亂彈琴!"
我走上前,借機向那個王主任奏了蔣紅一本:"同誌,您是領導吧?就這個蔣紅,拿槍逼我上車,打了我一路耳光,罵了一車髒話,南京人民公安的形象全讓她給敗壞了。您得好好教育教育這種人。"
張副校長過來,拉了我一把,說:"行啦,劉貞,別說那麽多了,能平安回來就好。我們走吧。"張副校長向那王主任鞠躬致謝:"感謝人民公安深明大義,還我校教師以清白。同時,更要感謝政府仁義為懷,體恤民俗,不遠千裏把劉老師父親的遺骨起回南京。"
王主任擺擺手,指著旁邊一直站在那兒沒說話的一個人說:"要謝就謝大領導的英明決策,我隻是執行長的指示。"
張副校長又衝旁邊那個高個的大領導鞠躬。我一看,也趕緊過去向那高個男人鞠躬:"我爸在那孤島上孤身一人呆了這麽多年,是人民公安把他的亡靈帶回了南京,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政府的恩。"
那個大領導足有一米九幾的大個子,目光高傲冷峻,說:"要謝就謝偉大的領袖**吧。"
說話間,已經有人把我父親的遺骨放在了要送我們的車上。這時,我的身體才放鬆下來,幾乎站立不住了。
從福建到南京這一路,我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一直猜想著回南京後會出現什麽況。這種結局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看,下午就讓你的父親入土為安吧。你說呢?劉貞。"在車上,張副校長征求我的意見。政府和校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我隻能說謝謝。
關於把我父親安葬在哪兒,我提出了一個建議:墓穴選在吳英芸的墓旁。我心裏明白,父親同吳英芸深似海,有生死之交。把他倆放在一塊,也能說說話,都不寂寞。可這個理由又不能向張副校長講清楚。我隻是說,吳英芸所在的那塊墓地是南京風水最好的寶地,三麵環山,一麵朝陽,地氣充沛,視野開闊。父親生前過著此秒不知下一秒之生死的險惡生活,沒享過一天福,得選塊上好的安落地,讓他在那個世界安息。
張副校長沒再說什麽,同意了我的想法。這畢竟是我父親的喪事,同校方沒有多大關係,安葬何處,別人不會過多幹涉。
我又想到了我的母親,她的身體隨那場大火煙消雲散了,但無論怎麽樣,不能總讓她魂走四方、飄忽不定吧。於是,我又提出一個意見:為我的媽媽紀貞仁刻一個靈牌,同我父親的遺骨葬在一個墓穴裏。
我沒有向張副校長細說我母親的況,隻是說她曾為黨做過地下工作,犧牲在了戰爭年代,時間久了,不會再找到她的遺骨了。用這種方式把父親母親合葬,讓他們夫妻魂歸一處,我也了了一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