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破譯秘冊(6)

"你是一個無比狡猾的**地下黨員,在中統你確實沒有露出什麽馬腳,我對你隻是懷疑,我的直覺明確告訴我,你就是個共諜!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高手。假以時日,我會搞到絕對證據的。不過,為了得到你手裏的寶貝,我沒有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任何人。現在,你沒有選擇了,要麽同我配合,要麽你死!你死了,這座金山就是我的了。"張紀口氣惡狠狠起來。

紀貞仁把包從肩上拿下,說:"你先別動狠,我不想死。你把刀子收起來,我把包給你就是了。但是,由此所得錢財分配是四六開。你四,我六。"說著,就真的把包遞給了他。

張紀一邊接包,一邊說:"不行!必須五五開!"他把包接到手裏,一摸包裏隻有一雙鞋,剛想說什麽,胸口卻重重挨了一刀,連叫都沒叫出聲就倒在了地上。

這張紀哪裏是紀貞仁的對手。她出手極其迅速、準確,一刀即斃了他的性命。

包裏雖然沒有破譯的資料,但她也絕不能讓一個已懷疑她底細的中統特務活在世上。

紀貞仁不慌不忙地偽造了張紀遭搶劫斃命的現場。她把張紀身上的金貨搜光,錢包掏淨,揚長而去。

她走到遠離現場的一個下水道口,把張紀的金貨都扔了下去,又走到另一個下水道邊,把今晚從工作室出來時剛換上的那雙新鞋脫下,鞋裏塞上磚塊,連同那把尖刀扔到了深深的臭水裏。然後,從包裏掏出平時穿的那雙鞋,回到了胡家大院。

第二天,在工作室裏,紀貞仁一臉吃驚的神,非常認真地聽著同事講述張紀遭搶劫丟了性命的傳聞。

李芬芳哭得死去活來,誓要不惜重金活動關係,一定要偵破此案,替心上人報仇。

紀貞仁麵帶淚花,把那金戒指和手鐲還給李芬芳,又順手塞給她一把錢,說:"用這些東西去打點打點關係吧。"那本是張紀錢包裏的錢。李芬芳非常感激地抱著好姐妹又大哭了一場。

中統和警察局忙了幾天,案子毫無進展。正是大接收的緊張時期,案子很快就被放下了。中統一個特工死了,本不是小事,但案子是謀財害命性質的,沒有調查出任何政治背景,也就無關緊要了。

中統對特別破譯小組重申了組織紀律,明確這裏的任何人都不許再跑出去參與大接收活動。

李芬芳悲傷至極,老老實實地呆在樓裏,向紀貞仁訴說著她和張紀的愛。說累了,就出去到警察局或有關部門追問案子的進展況。終究自己是特工出身,有時也親自去抓一些小偷小盜進行盤查,一心想偵察到劫財害命凶手的蹤跡。

紀貞仁便暗自抓緊向破譯工作的最後環節衝刺。她破譯心切,把能利用的時間都利用起來了。她當然采取了必要的掩飾手段,不讓他人現她破譯工作的進展況。

但是,作為特工同行,李芬芳對紀貞仁詭秘的行為自然有一些感覺,漸漸也現她的破譯有了進展。

一天晚上,李芬芳突然進得屋來,把聽到動靜後、佯裝趴在桌上睡著了的紀貞仁推開,從她的胳膊底下抽出了一張寫滿破譯結果的紙張。

李芬芳臉上出現了多日來少有的喜悅,過來抱著紀貞仁轉了幾圈,說:"仁姐,你果然不是凡人。我們中統就要因你而揚名世界了。這一次,我看那四大破譯高手臉往哪兒放。明天我就去羞一羞他們。"

"芬芳,先不要張揚,我還沒有完全破譯。"紀貞仁推開她又問,"芬芳,你說中統拿到我們破譯的金菊花計劃的相關報會如何處理?我想,現在中統搞大接收都搞紅了眼,他們先會按資料標識的地點,把藏在大陸的寶藏都找出來據為己有。"

李芬芳不解地說:"這有什麽不好的,你我都是中統之人。中統得到了這些寶藏,大家就都了。"

"也對。我這些日子沒白天沒黑夜地幹,總算沒有白付出。"紀貞仁說完又問:"芬芳,你說,我們中統各部門中有沒有日本潛伏下來的特務?如果有,他們得到這些藏寶密碼手冊裏的報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