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命之賭（4）
達娃不躲，反而向前跨了一步："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早年丟失密碼本的事喊給你的兵士聽？難道你就不想一想這事要讓宮田知道了，你會是什麽下場？這可是重大失職呀，山三隊長。
"我現在就把你碎屍萬段，我看你怎麽告訴我的兵士。"山三說。
"笨蛋，你現在就殺了我，你怎麽得到那密碼本？而找不回那密碼本，你們的秘密行動就會繼續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因為從技術上要讓用這部密碼的所有部隊重新更換密碼，得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實現。我知道你不敢說出真相，你怕被宮田殺頭。我也知道，你現在想到我的住處去抓我的同黨。你做夢去吧，這幾年，我們能在你左右秘密活動而沒被你們現，這說明我們身手不凡，機智過人。我的那個戰友見我被抓，他早已躲藏起來了。隻有我才能找得到他。山三隊長，現在你不想殺我了吧？"達娃笑笑說，"你也別在我身上動淫心，你的獸行一定會封了我的嘴，就別再想得到你想知道的東西了。"
山三想了想，把槍收起來："那我倆做個交易，我不再對你無禮，你領我去找你那同黨，交出密碼本，我就放你倆遠走高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饒你們一命，你們還我密碼本，並替我保密，也算救了我一命。"
達娃說："痛快。你要說話算數。"
山三說："關乎自家性命之事豈能兒戲。請你放心。"
"不過，剛才你下手太狠，砍下了大叔的耳朵。我得把這隻耳朵還給大叔，你要答應給大叔做耳朵縫合手術。"達娃說著，彎腰去撿山三腳下的耳朵。
山三沒想到達娃會提耳朵的事，思維一下沒轉過彎來，稍一走神，達娃猛然直起腰來，一下卡住了他的脖子。
"你以為我會相信強盜的鬼話和所謂的公平交易嗎？你以為我會真的認為你怕被問責殺頭？我知道，作為高官衛隊的鐵杆隊長，你會為你的皇家人盡忠的，你會為你的失職剖腹的，你會抓住我和我的戰友而下毒手的。因為，你們是強盜，你們是禽獸。現在一切就要結束了。我先把你殺掉，保全密碼本在我們手裏的秘密。"達娃衝山三幾乎臉貼臉地說著。山三一動不敢動，感覺到有一利刃頂在脖子的要害處。
"我知道你會真的殺了我。不過，我現在聞到了你的膚香，也明顯感受到了你的溫度。哎，你別光手上用勁，你的胸脯能不能再頂我緊一點？這樣也算我同你這個洋美女有過肌膚之親了。"山三眼裏交織著絕望和淫蕩之色。
"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沒有比你更下流、更無恥、更獸性的強盜了。"達娃說著猛然把那柄柳葉刀送進了他的喉嚨，緊接著用勁一擰，那山三的脖子就斷了。
達娃定了定神，把山三的屍體扶到椅子上，讓他麵朝裏坐了。她抽出山三的手槍掖在腰裏，拉開門，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守候在不遠處的兩個兵士以為是山三隊長放她走的，也就沒有攔她。
達娃大搖大擺地向院門走去。突然，後麵傳來喊叫聲，她回頭一看，見那兩個兵士追出來正欲端槍射擊。她迅速抽槍在手，將那兩個兵士擊倒。然而，身後崗樓上的兵士卻開了槍，她應聲倒地。
被砍掉耳朵的華僑大叔看到了一切。
韓劍雄對達娃的遭遇傷心至極。連續失去了兩個親密戰友，他心裏充滿了仇恨，充滿了悔意：是他把三個戰友帶出來的。大家一路跟他從哈爾濱打到南京，打到上海，又奇跡般地打到菲律賓。大家舍出性命為了什麽？他一遍遍地自問，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他有時覺得，是他選擇的這個特工職業決定了一切，或者說是這個職業的特殊訓練，使他的思維不再同於常人，喜歡劍走偏鋒，喜歡爭強好勝，喜歡智力取人，喜歡冒險鬥勇。這是根本原因嗎？不！是人間正義、義士俠骨、黨性人品、民族氣節、國家利益在支撐著大家、激勵著大家，隨時都向一切罪惡和不公挑戰。
韓劍雄還一直在想：金鴛鴦是一個直接誘因，是一個引子，是抓住日本強盜罪惡的把手，是向日本強盜抗擊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