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爹的判斷從來沒有失誤過。”
“不過你似乎忘記了什麽,剛剛那個赤水跑過來的時候,我們也判斷失誤了,你認為一個瞎子的判斷會比我們厲害嗎?”厲水手下的動作微微認真起來,不知道為什麽說出的話語卻帶著一絲刺耳。
“你說什麽——”心兒聽了厲水的話馬上衝上來,狠狠的眼神,他最反感人家說他的爹是瞎子。
是,他老爹是瞎子,但是在心兒的心中,他一直是好好的。
並不是否認事實,隻是一種認知。
或者說愛。
親情。
兩人成了鬥雞眼。
一個孩子心兒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是嚴肅的人厲水,奇異的組合,慘叫聲依舊存在,但是卻和厲水他們之間隔開了一個空間。
“行了——”小狼慢慢將上官煙放下,然後走過來一把推開兩人,看著外圍的場景慢慢皺眉。隨著他皺眉的動作,臉上微微凸起,眉眼間慢慢變的修長,妖媚,然後臉部變成了狼的臉。
“你……”一旁的安培元明嚇了一跳,然後卻被那聽到他聲音的狼臉轉過來時瞪了一眼。那巨大的獸眼就似乎在說,看什麽看一樣,特別凶狠。
安培元明後退兩步。
“先解決這些蟲子。”小狼動動手,動動腳,冷冷道。
夜景和厲水分別看了小狼一眼,點點頭。
“嘖嘖,感覺遇上了赤水怎麽就沒有什麽好事啊?”炎水小小的孩子臉上老氣橫秋。臉上卻是興奮,搖了搖脖子,看著那血腥的蟲子吃人肉的場麵躍躍欲試。
興奮的星星眼裏,視線卻在下一刻被人擋住。
藍色的頭發,狼頭人身,著實不大好看。
“你——你守著小煙去。”小狼下一刻擋住炎水小小的身子前,指著炎水朝上官煙方向道。
“啊——”炎水一愣,隨即皺皺鼻子,翻白眼,看了身後的女生一眼,心中不屑道:‘你讓我去我就去啊——’
碎對小狼的話語不聞不問。
一副我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去——“小狼又說了句,腳下一沉,氣勢爆發,地裂一步之間,一道裂痕正向炎水而去。
“你幹嗎啊,欺負小孩子,算什麽本事。”一旁的厲水見此沒有說話,卻有另外一個人說話了。
是他們剛剛找到氐宿。
“嗬——”一旁的夜景一笑,似乎特別愉快。
小狼甚是無語,被眼前這個小黑蛋的話語。
什麽叫欺負小孩子。
什麽叫算什麽本事。
有沒有搞錯。
小狼本垂在身體兩旁的手上拳頭越握越緊,想他堂堂上古神獸,居然被這該死的夢裏的東西的鄙視了。
真是太恥辱了。
下一刻的小狼一個冷哼,他心中不停告訴自己,不能和這種人類想象中的幻想生物一般見識。
“那個……”炎水瞥了眼為自己說話的某人一眼,心中甚是奇怪,他幹嗎要擋在我麵前啊。
好吧,我們小炎水的反應波長有那麽一點長了點。
“炎水,你就留在這裏吧。”碧色之發,青龍一族的特征,微微眯起的雙眼,聲音略顯的淡定。但在炎水耳中卻明白這是命令。
“厲水哥哥……”炎水猛的抬頭望去,留下的卻隻有厲水的背影,寬大的白色的披風,身下是碧色的盔甲。略微張開的嘴,想要問為什麽的話語,卻問不出口,回首看著神色平靜的被那個狼人打昏過去的那個女孩子,眼瞼微微下垂,似乎自從遇到這個孩子之後,就有一些東西不一樣了呢?
他其實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赤水和厲水的關係,在青龍一族當中,一些東西,或許永遠都不會說出來,因為他們的信仰——青龍。
他也是無意中聽大祭司所說的,就是赤水和厲水其實是兄弟。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兩人水火不容,但是他卻清楚厲水心中有一份的愧疚。
他們在一起合作這些年了,不停的聽著厲水在夢境中噩夢而叫,似乎夢到的是赤水被厲水逼下海淵的那個時候。
青龍將,深海淵。
青龍將的選拔從來是在深海之淵而選擇而出,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赤水在那次的決鬥中葬身其中。
但是從他對於厲水的了解看來,厲水在那個小村子裏看見赤水之時無疑是開心的,雖然他沒有說。
炎水微微抬起眼,看著前方被蟲子打擊的村民們,想起剛剛赤水的樣子,如今盡是?
赤水真的死了?
炎水不禁心中自問。
看著遠方而去的碧色身影厲水心中不禁有些擔心。
“怎麽了?”黑黑的臉蛋露出在炎水的麵前,是那個氐宿。
“沒事。”炎水神色不愉的看了黑小孩一眼,然後蹲回上官煙旁邊。
雖然對於這位姐姐算不上多喜歡,但是對於厲水的話,他從來是言聽計從的。
青龍一族的後族,和炎水一般大的孩子倒是不少,而炎水能得之厲水期待,也是因為他這分懂事。
而且對於上官煙的身份這些日子,炎水看在眼裏,算是明白,這位姐姐看來目前所有的用處還是謎題。
“這麽多蟲子,怎麽辦?”夜景隨即跟上厲水的腳步,小狼其次,就在接近之時,夜景一把拉住厲水,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厲水有幾分不對勁。
厲水卻一動肩膀,閃開了。
“找出主角。”小狼前行幾步,然後站在兩人身前,冷聲道。
“什麽意思?”夜景抬頭看向小狼,有幾分奇怪。
厲水眼中也閃過疑惑。
小狼繼續道:“你們認為這麽多的蝜蝂有規律有目的的行動,而且連同我和上官煙都沒有甩掉,甚至……”小狼看了厲水一眼,看著對方臉色更白,然後道:“甚至連同赤水也可能栽在這蝜蝂手中,他們當中自然有人控製,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出到底是誰在控製,找出來,或許報仇,或許是自救。而且赤水應該不會死的,當初我們和他商量的時候,隻是讓他將那個村長引開,順便那些蟲子。”
小狼最後看了看厲水,又補充道。
“但願如你所說。”厲水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淩厲起來。
密林之中,這炎熱的溫度,這略顯窮索的村子,慘叫聲還在,而對於厲水他們來說,他並非不救人,隻是他們現在有心無力。
所謂舍己救人,對於他們來說,還不如抓住主角,救更多的人。
這裏的村民還是不錯的,至少在那些蟲子闖入的一瞬間,將婦女和孩子護在了最裏麵,撕咬的窸窣聲,在這哭叫卻又安靜的空間裏,血腥味深遠。
小狼警覺的豎起耳朵,聽風辨向。
“在左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心兒扶著李瞎子走到了小狼他們的身後,然後道。
眼盲之人的其他感覺或許真的更靈敏點。
小狼的確發覺那裏帶著絲靈力,但是卻不是很確定。
李瞎子的到來,倒是讓他有了幾分信心。
“夜景——”小狼回首道。
“恩——”夜景點頭,自然明白小狼的意思,小心的抬步摸索而去。
“我也去,赤水可能在他手上——”厲水一個登步跟了上去。
“哎——”小狼在後麵卻是叫不住了。“這麽急幹什麽?”小狼在身後拍手。
密林之中。
樹葉隱秘之中的一根大大的樹杈上站著兩個人,一人光頭,一人白衣羽毛,正是他們前幾天所看到的那個人白鶴。
“他在那裏,我們可不好動手。”那光頭人手中握著一隻短笛,看著小狼的站位,略顯凶惡的臉上皺眉道。
“的確——所以讓你的小蟲子們,再加把力,我們的人才好動手啊——”白鶴手指略過衣服上的羽毛,略微吊起的雙眼頗為有意的看了眼那些已經略微失控的村民。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慣力。
也有一種叫情義。
當然有時候為情義這種東西做出的事情會有想不到的效果。
“好。”光頭人兩眼一眯,他眼睛本來就小,這下更是看不見了,短笛湊上嘴唇卻是無聲,但是那些蝜蝂的動作卻是更是急了,食肉的動作竟是更是快速了。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朱雀村人,也有些激動了。
不知道是什麽人先喊了句。
“我和這些蟲子拚了……”
頓時就像點燃的導火線的炸藥包,炸開了。
本是將孩子和女人包圍在裏麵的圈子和冷靜都沒有了。
衝擊和哭鬧聲,開始響起,然後衝向那波蝜蝂的人卻是越去越多,越多越回不來。
“孩子他爹——”
“二叔——”
“不要啊——”
小狼被人群衝的團團轉,看著那透明的結界突然想起來,然後大叫道:“不要出這圈子啊——會死的……”
但是他話剛剛說完,臉上就被濺了幾滴血。
“該死的笨蛋。”小狼大吼一聲,看見人如潮水般不停的向自己身前去那蟲子堆裏去送死,心下是氣,也是可憐,當下也管不了什麽了,見一個向自己前麵衝去就將之一拉,向後麵一扔。
“咚咚——”落地的聲音不絕於耳,慘叫也有,但是小狼卻沒有時間回頭看一下,根據他心中的想法就是被他摔死,總比被那些蟲子吃了好。
但是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際,卻聽見炎水的大叫。
“你們要幹什麽——”
小狼心下一驚,猛然回頭,卻見到的是安培元明抱著上官煙,而心兒和那個所謂的李瞎子同時和炎水動手的畫麵。
“難道我判斷錯了,這……”小狼喃喃自語,就要朝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