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昔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了一聲。

薑姨這些年因患有精神疾病很少出門,每次出門都要人陪著。

現在卻不見了,她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病人能去哪裏?

季文昔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薑叔叔,你先別著急,告訴我薑姨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在哪裏不見的。”

“就,就半個多小時前,我出去買菜忘記了鎖門,等我回來她就不見了。”薑春生慈祥的眼睛裏滿是著急和自責。

“我不該忘記鎖門的,她什麽都不知道,要是遇到了壞人怎麽辦?”

“不會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人敢在青天白日裏對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行凶。”

“可是,可是……”薑春生話沒說完,季文昔身後出現一個人。

“夫人,先生讓我問您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秦易恭敬的問道。

季文昔猛然回頭,驚喜的問:“你們還沒走啊?那正好,幫我找個人吧,她可能在這一個小時之內走失了。”

秦易點頭,讓季文昔把薑姨的照片發給她。

“我有我有,我手機裏很多她的照片。”薑春生將照片傳給秦易。

秦易立刻去安排人尋找。

薑春生那顆焦急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安慰,拉著季文昔的手不停感謝。

季文昔笑著安慰,看著薑春生的臉不自覺的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她還記得,前世薑春生一家為了自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他們明明也是薑悅的親人,隻因為薑家的人對自己多了一絲疼愛,就被薑悅記恨上。

薑悅不念舊情,不停找他們麻煩。

薑氏集團破產,薑家一夜之間負債累累。

薑春生的兒子薑明煦因為沒有錢治病,死在醫院。

薑春生為了救自己,當場被車撞死。

薑春生的愛人顧莘月因為接連失去丈夫和兒子,突然病好後毅然自殺。

而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隻能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死在自己眼前而無能為力。

不管她怎麽求江毅城,求薑悅,求楚秀玲和季國榮,他們都不肯幫她。

他們就和冷血動物一樣,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死去。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他們再有那種慘烈的經曆。

她要讓他們都好好的活著,和自己一起,過得越來越好。

薑悅不是嫌棄養她長大的薑家嗎?她偏要扶持薑家,成為這京都的豪門新貴,讓薑悅後悔她當初的選擇!

她想得出神時,薑春生突然急忙拉過她的手,擔憂的往外看:“文昔,你是坐外麵那輛車來的?”

“嗯。”季文昔猜測薑叔叔認出了那輛車的主人,沒有撒謊。

薑春生聽到她這回答,登時急了:“你和他是什麽關係?他這人我們惹不起,還是離遠一些得好。”

“薑叔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他現在確實是我老公。”

“什麽?”薑春生的臉色更差了:“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他可是江毅城的表哥,還是江家老太婆的外孫!”

“正因為他是江毅城的表哥,我才選他的,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讚同我和江毅城在一起?現在我沒和他在一起了,你不為我開心嗎?”

“那你也不能找上霍霽雲啊,他們兩家人可沒一個好人!”薑春生一臉的義憤填膺。

季文昔覺得薑春生對他們的憤怒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擰著眉問:“薑叔叔,你和他們有什麽仇嗎?”

“我……”薑春生剛要說話,秦易就走了過來:“找到了。”

薑春生激動的問:“在哪裏?”

“在永和路那邊。”

薑春生愣了愣:“那是……”

“季家所在的位置。”季文昔接過薑春生的話後,立馬知道了緣由:“薑姨肯定是找薑悅去了。”

薑春生登時擔憂不已:“那我們得趕緊去找人,悅悅一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有個患有精神疾病的媽媽。”

季文昔看向秦易:“秦助理,非常謝謝你的幫助,我現在要帶薑叔叔去季家找人了,你們先去忙吧。”

“先生讓我今天上午一直跟著你,等你的事處理完了我再回去。”

季文昔心髒微震,不自覺的看向停在路口的車。

坐在車內的霍霽雲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便坐著勞斯勞斯先走了。

“夫人,我安排的車也到了,我們過去吧。”秦易道。

“嗯,謝謝。”季文昔感激道謝。

要不是霍霽雲和秦易在,他們沒這麽快能找到顧莘月。

去季家的路上,季文昔突然看向秦易:“秦助理,待會兒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秦易問。

“到了季家後,我和薑叔叔去裏麵找人就可以了,秦助理你就在外麵等我們吧。”

秦易不太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季文昔不想讓薑春生聽見自己的計劃,便拿出手機,給秦易發了條短信。

秦易看見,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

薑春生一直在擔憂顧莘月,沒注意到他們的話。

車子很快停在季家門口。

季文昔看到季家門口的場景,臉色驟變。

“秦助理,快點準備。”季文昔催促道。

秦易立刻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

季文昔和薑春生朝季家門口跑去。

薑春生憤怒的大喊:“你們放開她,放開,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幾個傭人聽到薑春生威脅力十足的喊叫,這才停下踢踹地上婦人的腳步。

薑春生焦急的蹲下身,抱著地上衣服和頭發都淩亂不已的顧莘月,心疼不已:“小姐,我來了,沒事了,不會有事了。”

“悅悅,悅悅……她,她在裏麵。”顧莘月顫著手指著季家的大門,嘴裏不停的喊著薑悅的名字。

傭人嫌棄的道:“我家大小姐也是你個神經病能找的?”

“你們憑什麽罵別人神經病?”季文昔冷聲質問。

傭人看季文昔發話,不敢再吭聲。

季文昔再不是,身份也比她們當傭人的高。

“給季家幹活還幹出優越感了?敢仗著主人的麵隨便罵人?”

“對,對不起,我們不敢了。”

季文昔沒把幾個傭人放在眼睛,直接扯著嗓子在門口大喊:“薑悅,你出來,不要躲在裏麵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