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問話,臉不紅心不跳地對著李攸然回道:“夫人,奴婢沒有對他有意見。”

“哦?”李攸然提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那之前誰騙他說我睡午覺沒起來的?”

“是奴婢。”雲琴也老實地說道,“奴婢覺得自從夫人您認識他之後,就有不少麻煩的事情找上夫人,奴婢覺得這個家夥就是一個災星,讓他少和夫人接觸,說不定夫人身邊就沒那麽多麻煩事情呢。”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回答,頓時哭笑不得起來,說道:“還說對人家沒有意見,你這話說得不是對人家有意見嗎?如果人家是災星的話,怎麽坐到江南首富這個地位,下不為例,以後不許再這樣行事了,知道了嗎?”

雲琴聽到李攸然如此袒護陳浩渺,心裏頭有些擔憂,如今主子身在陰隋還沒有歸來,夫人都沒有那麽想主子,竟然把一個外男放在眼裏,要是主子知道了,該多生氣啊!主子啊,你可得早點過來,否則夫人都不記得你這個相公了。

李攸然看著雲琴久久沒有出聲,瞪了她一眼,出聲而道:“你知道了沒有?”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問話,收回心思,歎了一口氣,說道:“奴婢知道了。”

李攸然聽到回答,滿意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李攸然在莊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過著養豬的生活,而自家弟弟的新衣裳也擺脫了莊管家送去嶽鹿書院。

容夜這邊,當他收獲草藥之後,立刻和李攸然告辭前往邊關,他打算把這件事匯報徐鴻卓,同時在邊關附近尋找溫泉,在附近種植藥草。

在容夜離開之前,給李攸然把脈看了看身體,發現李攸然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早前她被下了絕育藥的身體應和正常的女子毫無區別,他頓時放下心來。容夜還留下了不少藥丸,有女子養生的藥丸,都是這段時間搗弄出來的,全都給了李攸然。同時叮囑雲琴她們三個丫頭好好保護李攸然之後,便離開了莊子。

容夜離開之後,李攸然腦子裏麵頓時想起了那個男人,如今的他在邊關怎麽樣了呢?

“阿嚏!”

陰隋國最靠近明梁國的邊關小鎮裏,此時的徐鴻卓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在他身邊的容華一看,緊張地說道:“主子,您不舒服?”

“沒有。”徐鴻卓聽到容華的話,淡淡的聲音回道。

容華看著麵前的徐鴻卓,此時他們倆偽裝成陰隋人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探聽敵國的情報,順便找到右相通敵叛國的證據。

徐鴻卓穿著陰隋國的衣服,滿臉胡須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容華突然想到什麽,低聲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夫人會不會想你了?”

徐鴻卓聽到容華的話語,看著他,眉頭一挑。

容華看著徐鴻卓看過來,接著輕聲說道:“主子,據說打一個噴嚏,如果沒有生病的話,那就是有人想你,你說,除了夫人,還有誰想你了?”

容華的話瞬間讓徐鴻卓陷入了沉思,那個小女人想他了嗎?算了算,他們兩個人分開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之久,他每天都想著這個小女人,可是從情報消息中卻得知這個小女人沒有他在,還活得有滋有味呢!甚至多了一隻蒼蠅!

徐鴻卓一想到這裏,瞬身頓時散發出陰鬱的氣息,讓一旁的容華嚇得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外麵,主子怎麽了?他才提到夫人,主子就不開心了,難道主子和夫人鬧矛盾了?

容華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在這個時候,他目光一頓,警惕地看著外麵,茶桌下輕輕地踢了徐鴻卓一腳,輕聲說道:“主子,您看那!”

容華的動作瞬間把徐鴻卓從哀怨中拉了回來,他順著容華的目光看過去,目光頓時變得凜然。

此時正經過他們所坐的茶樓門外的是一群陰隋國士兵,他們正保護著一輛封得密密實實的馬車,緊靠著馬車的馬兒上坐的正是他們所認識的人。

右相樓辭最信任的左右手——樓林。

徐鴻卓的眼睛眯了起來,能讓樓林警惕地在一旁保護的人到底是誰呢?

“主子,屬下派人去看看。”容華對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點頭,隨著他的動作,容華起身離去。

在容華離去後不久,隻見徐鴻卓也起身,從袖子裏麵拿出幾枚銅錢,放在桌子上之後,他也離開了茶樓。

這個小鎮雖然是陰隋國最邊緣的小鎮,但是因為離明梁國最近,不少陰隋國的商人會偷偷喬裝打扮成明梁國,去明梁國進行買賣,而後買來的東西會在這個小鎮轉賣出去,因此這個小鎮十分熱鬧繁華,人員也是極其的複雜。

因此這個小鎮會被重兵把守,而街上時不時就出現士兵巡邏。

徐鴻卓這番喬裝打扮並沒有被人認出不是陰隋人,加上他還精通陰隋語,就算被街上巡邏的兵官給攔住,他也能從容地應付過去。

徐鴻卓在這個小鎮上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大宅前,他上前,敲了敲大門,門被打開,小廝看到徐鴻卓,警惕地看著他後麵,發現沒有人跟蹤之後,請他進去。

“大哥!”宅子的主人同羅峰走了過來,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小鎮最出名的商人同羅峰其實是明梁國的人,本名應該叫徐峰,是徐鴻卓的堂弟,徐峰的父親是徐鴻卓的同胞兄弟,當年征戰沙場的時候,重傷被一個陰隋姑娘所救,而後失憶和這一個陰隋國姑娘成親生子。

後來徐鴻卓的叔叔被徐鴻卓的父親找到,經過針灸治療,恢複了記憶,得知自己已經娶了陰隋女子,於是將計就計,便在這裏安頓了下來,打算在這個小鎮建立一個情報站,探聽情報。

可惜,因為徐鴻卓的叔叔重傷之後,身體原本就虛弱,在前些年就去世了,他的兒子徐峰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徐鴻卓點頭,還沒有等他說完,隻聽到徐峰出聲說道:“我剛接到消息,樓辭派了人親自來到陰隋,似乎要和陰隋人談什麽重要的事情。”

徐鴻卓“嗯”了一聲,說道:“剛才我們在外麵,已經遇到他們了,樓辭派的人是樓林,還有一個人坐在馬車裏麵,具體是誰,容華去看了。”

“樓林?”徐峰驚訝,“以前一向都是樓林和陰隋人接觸的,大哥你說樓林身邊還有另一個人,那這個人是誰?如此神秘。”

徐鴻卓看著徐峰驚訝的模樣,搖搖頭,說道:“一會容華過來,就知道了。”

徐峰點頭。

一炷香之後,容華回來,他神情有些難看。

“主子,屬下被發現了。”

還沒有等徐鴻卓有反應,隻見徐峰驚得看著容華說道:“你竟然被發現了!天啊!”

所有人都知道,容華是暗衛營的統領,他的武功自然在暗衛之上,隱秘的功夫讓人毫無察覺,如今他竟然被人發現,真是讓人大跌下巴。

容華聽到徐峰驚訝的口氣,他臉色頓時難看不已,今天這一事簡直就是他有史以來的恥辱!

徐鴻卓看著容華一臉難看的模樣,淡淡的聲音說道:“是什麽人?”

“樓辭的三兒子——樓顏!正是他發現了屬下。”容華對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驚愕的表情,怎麽會是樓顏呢?

樓顏,樓辭的三兒子,是最不重視的一個兒子,他雖然是嫡子,可惜身體自娘胎帶著病弱,兩隻腳根本就無法行走。樓顏看著這個兒子如此體弱,知道他根本就成不了大業,從來未請先生給他教學,所以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樓顏這個兒子除了體弱之外,根本胸無筆墨。

徐鴻卓萬萬沒想到,這番機密的事情,樓辭竟然派樓顏來做。他眼睛眯了起來,看來這位樓家的三兒子並不如外界所傳的胸無筆墨,他竟然能發現容華,恐怕身懷絕技。

而這個家夥恐怕是樓辭最重視的兒子,而這些流言都是樓辭刻意派人傳出去的,目的就是掩飾樓顏。

“有意思!”徐鴻卓冷冷一笑,他從來都沒發現過那麽有意思的事情,好一個樓辭,好一個樓顏,簡直就是把他們把猴子耍了!

“我親自去會會這個樓顏!”徐鴻卓冷聲說道。

容華聽到徐鴻卓的這句話,臉色頓時一遍,慌地說道:“主子,不可!這個樓顏邪門得很,剛才要不是有暗衛拖住他們,屬下就被抓了,要是您去,一會出事了怎麽辦?要去就屬下去!”

“對啊!大哥,你不能冒險!”一旁的徐峰也是附和地說道。

徐鴻卓搖搖頭,說道:“他既然能發現容華,說明容華已經不是他的對手,這一次我必須去,這一次樓辭派他而來,恐怕是重要機密的大事,如果是這樣,我必須親自去探聽,以防威脅到明梁。

容華和徐峰看著徐鴻卓一臉堅決的模樣,兩個人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就在這個書房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少爺,有官兵闖進來,要搜查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