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張大人看著站出來的黃承中,厲聲質問道。
黃承中走到大堂中,朝著張大人跪下,聲音有些苦澀地說道:“草……草民黃承中……”
張大人聽到黃承中的話語,詫異了一番。張夫人和李攸然聊完之後,也把李攸然所說的話和張大人訴說了一遍。當張大人得知洛柔謹曾是綏州縣縣令夫人的時候,派人去調查了一番,調查結果顯示,曾經的綏州縣令犯了大錯,被上頭罷免。
後麵聽說這位曾經的綏州縣令也曾找徐夫人鬧了一場,後麵證實這件事是真的。張大人派衙差去找尋黃承中,得知黃承中在當天帶著孩子離開了潭州。
當時的張大人還有些失望,沒想到今天開堂審理這起案件的時候,黃承中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張大人想到黃承中曾經是他和黃承中是同僚,頓時對黃承中有些憐惜,說道:“你起來吧。”
“謝大人!”黃承中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掃了一下李攸然,隨後落在洛柔謹的身上,目光變得冰冷,他說道:“我可以證實,當初徐夫人落難的時候,草民曾相救一把,而洛柔謹看到李攸然身上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頓時升起了貪念,至於那顆人參,當初洛柔謹早產的時候,徐夫人主動拿出人參,切了一小隻人參來救她,可惜她不知道感恩,事後她竟然想要奪走剩下的人參,而草民看不下去,讓洛柔謹拿錢出來購買人參,而她卻不甘心,竟然買殺手想要殺徐夫人。”
圍觀的百姓聽到黃承中這樣一說,頓時出聲議論起來。
“肅靜!肅靜!”張大人聽到大堂外百姓議論紛紛,板著臉隨即拿起驚堂木敲了起來。
外麵議論的聲音漸漸地停下。
洛柔謹目眥欲裂,她萬萬沒想到最後出現揭穿她的竟然是曾經是她曾經的枕邊人!讓她太難受,太恨了!
洛柔謹猩紅的眼睛瞪著黃承中,咬牙切齒地說道:“黃承中,你無恥!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撒謊!你難道不想想,我可是為你十月懷胎,生下你兒子的女人!”
黃承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冷靜地說道:“我到底有沒有撒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張大人可以派人去綏州縣調查一番便知道,洛柔謹,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錯,你難道不知道,就是你這種無恥的行為才被京城的徐家人知道了,所以我們才會落到這個地步……對!你是寶兒的娘親,但是我們早就已經和離,為了寶兒好,我絕對不會讓他有這樣的娘親,這是他一生的汙點!”
黃承中說完,閉上了眼睛。他原本不知道幕後操縱他掉烏紗帽的人是徐家人,在他離開潭州後就被徐家人攔下了,讓他出堂作證,這件事李攸然根本不知道,而是容夜派人做的。
“不!怎麽可能!”洛柔謹被這個真相刺激到了,她激動地搖頭,指著李攸然,道:“她不是被徐家休了嗎?”
洛柔謹的這句話一落下,眾人嘩然,就連坐在上頭的張大人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攸然,她竟然被徐家休過?
眾人詫異的目光看著李攸然,李攸然卻淡定不為所動,而黃承中輕輕一笑,譏諷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嘲諷地對著洛柔謹說道:“這種鬼話你也相信,徐家是什麽家族?徐夫人身為徐將軍的嫡妻,是一品浩命夫人,徐家有權利把一品浩命夫人給休了嗎?”
黃承中的話瞬間讓在場人反應過來,對啊!徐家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徐夫人是一品浩命夫人,徐將軍雖然死了,但她浩命好在,怎麽可能會被休,這是逗他們吧。
眾人想到這裏,譴責的目光和話語頓時落在洛柔謹的身上。
洛柔謹快被氣吐血了,當初被休的事情明明就是李攸然親口所說的,她怎麽可能撒謊?!
“李攸然,你……”洛柔謹怒火立刻朝著李攸然而去。
還沒等她說完話,隻聽到黃承中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洛柔謹,如今在公堂之上,你還想鬧!你鬧夠了嗎?當初我們和離之後,我們就各過各的,然後你就去了逢萊閣做事,後來你在逢萊閣遇到徐夫人,還慫恿我去鬧事。”
黃承中說到這裏,他抬起頭,看著張大人,對著張大人說道:“張大人,草民所說的都是實話,草民有罪,當初聽信了這個女人的話,就去逢萊閣鬧事,當時不少人都看到草民做的魯莽的事情。”
張大人聽到黃承中的話,他想了想,說道:“去傳逢萊閣的掌櫃過來這裏。”
一個衙差聽到張大人的話語,隨即領命離去。
“大人,可否審一下城門之事。”就在這個時候,李攸然出聲而道,她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聽他們三個人之前的恩恩怨怨。既然如今局勢已經朝她這邊轉變,她也不擔心縱然會因為洛柔謹的賣苦而同情她,別人也不會說她和黃承中有私情。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瞬間反應過來,他輕咳了幾聲,掩飾住他的尷尬,隨即對著洛柔謹說道:“洛柔謹,在城門的時候,你用假畫來騙取徐夫人下車,這件事你可否承認。”
洛柔謹聽到張大人的話語,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當初她早就料到她的謊言會被揭破,畢竟她手中並沒有畫。她點頭,說道:“我承認我拿的是假畫。”
“目的何在?”張大人接著質問道。
洛柔謹自嘲一笑,說道:“我不甘心,就想要羞辱她而已,想要毀她的名聲,想要讓她身敗名裂,卻沒想到,她會讓她的婢女殺了我!”
張大人聽到洛柔謹的回答,隨即說道:“帶行凶的婢女上堂!”
張大人的話才落下,隻見雲書被帶上公堂。
這幾天雲書在牢中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從雲畫在牢裏訓斥雲書一番之後,就不再和她見麵,飯菜什麽都是托人帶給雲書的,她並不當麵去送。這幾天雲書整個人精神狀態極其不好,如今整個人憔悴不已。
李攸然看著臉色蠟黃的雲書上來,眉頭一皺,這個丫頭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不是和這個丫頭說了嗎?自己會盡快救她出來的,這丫頭心理素質不行!
“夫人……”雲書看到李攸然,有氣無力的聲音對著對著她說道。
李攸然點點頭,“一會再說。”
雲書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堂上,她說道:“小女見過大人!”
“你報上名字。”
“小女叫雲書。”雲書回道。
張大人點頭,對著洛柔謹說道:“是她刺殺你的嗎?”
“是!”洛柔謹一口咬定。
張大人聽到洛柔謹的話語,對著雲書說道:“雲書,她說你刺殺她,你可有話說。”
“小女冤枉!”雲書叫道:“當初這個女人汙蔑我家夫人的名聲,小女雖然生氣,但絕對不會意氣用事,當時她謊騙小女到她麵前拿畫,而後她說要說關於夫人的秘密,小女好奇,順耳傾聽,誰知道她把刀子塞到小女的手中,然後就自己捅自己刀子。”
“大人,她一派胡言,貧婦自己捅自己的刀子,貧婦蠢了是不是?”洛柔謹叫了起來。
“你就是蠢了!”就在這個時候,李攸然出聲。
“你!”洛柔謹聽到李攸然罵她,氣得瞪眼看李攸然。
“肅靜!”張大人是偏向李攸然的,畢竟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看著洛柔謹在下麵做妖,真是恨不得讓衙差打這個女人板子,可惜卻不能,他隻能將憋屈發泄在洛柔謹的身上,冷冷的聲音說道:“在,本官沒有問你話,你給本官閉嘴!要是擾亂公堂秩序,本官就賞你板子,以儆效尤!”
洛柔謹聽到張大人警告的話語,氣得跳腳,這個張大人真不公平,憑什麽李攸然可以出聲,她就要閉嘴!
洛柔謹不服氣,可惜她卻不敢出聲了,因為她也怕板子。
張大人看著洛柔謹隱忍著敢怒不敢言,心裏頭終於舒坦了一些,他轉頭看向李攸然,對著她說道:“徐夫人,對於你婢女行凶殺人,你可有話說?”
李攸然點頭,說道:“有!大人,可否把當初那把行凶的刀子拿出來。”
張大人點頭,立刻讓人拿到公堂上。
李攸然看著托盤上的這把匕首,對著洛柔謹說道:“洛柔謹,你說我的婢女是拿這把匕首殺你的?”
洛柔謹看了一眼,肯定地說道:“是!”
李攸然譏諷地看著她,說道:“你不是說,當時我婢女捅傷你的時候,刀子都已經進你的肚子了,你不是昏迷了嗎?你怎麽認出它的?”
洛柔謹被李攸然反問,頓時噎住,隨後嘴硬地說道:“剛才你不是讓張大人把行凶的匕首給拿上來吧,既然拿上來了,就是它了,不是嗎?”
“嗬!”李攸然冷笑,“真是強詞奪理,你怎麽不說你買的匕首,你當然認識!”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洛柔謹臉色頓時一變,她掩飾住她的心虛,大聲地叫道:“你胡說!”
李攸然不理會狡辯的洛柔謹,她轉身對著張大人說道:“張大人,我這裏有一個人在,可否讓他上堂?”
張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隨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