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曾經有被狗咬過的經曆,所以她對狗還是挺懼怕的,特別是這一隻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狗,讓她大驚失色,腳步也下意識地朝著後退。
雲棋立刻擋在李攸然的麵前,看著朝著她們撲過來的惡狗,直接抬起腿,朝著惡狗踢了一腳。
被雲棋保護李攸然看到她的動作,嚇得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她就這樣赤手空拳地想要打狗,不怕被狗咬一口嗎?這個時代可沒有狂犬疫苗啊!
“雲棋小……”
隻是還沒等李攸然的話說完,雲棋的腳踢向撲過來的惡犬,看似不費力的一腳,卻將惡犬給踢飛了。
李攸然的話止於唇間,好吧,她都忘記了,雲棋會武功,對付這隻惡犬比對付殺手簡單多了。李攸然的目光投在被雲棋踢飛的惡犬身上。
隻見惡犬被踢得大約三丈遠,重重地砸向地麵,惡犬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掙紮起來,隻是四肢才爬起來一點,卻無力地癱在地上,發出重重喘.息的聲音。
明顯是受了重傷!
“這是哪來的狗?唐管家,你到底是怎麽做事的?驚擾了夫人,該當何罪!”雲棋滿腔的怒火朝著唐誌發出來。
唐誌原本看到自家的黃狗朝著李攸然撲過來的那一刻,想要阻止惡犬的行為,可是他的話還沒出口,隻見雲棋朝著黃狗踢了一腳,他以為是花拳繡腿,正打算在心裏嘲笑一番,可是當看到黃狗被踢得好遠,還重傷不起,他表情頓時凝固了,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等到雲棋訓斥出聲,才讓唐誌回過神來,他嚇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夫人,這……這是莊子裏麵守門的黃狗,小的不知道,它……它今天吃錯了什麽藥,竟然會跑出來,可能是……可能是看到生人,所以才發狂咬人的。”
李攸然聽到唐誌的解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口氣不佳地訓斥道:“平時它不拴著嗎?看到生人就咬,在附近住的百姓有多少個被這隻瘋犬給咬過的?”
唐誌聽到李攸然的問話,弱弱的聲音回答道:“也沒有被咬多少……”
李攸然一聽這話,頓時氣笑了起來,也就是說這隻瘋犬確實咬過人了?
李攸然冷冷的聲音開口而道:“把它殺了,正好今晚加餐!”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唐誌嚇得眼睛瞪大,真想阻止李攸然的行為,隻見一個穿著藕荷色夾衫胖胖的少女跑了過來,嗚嗚地撲向倒地的小黃狗,緊緊地抱著它,恨恨地看向李攸然,氣憤不已地叫道:“不許殺我家小黃!”
“靈兒,不許沒有規矩!向夫人請安!”唐誌聽到少女不善的話語,臉色頓時一變,嗬斥地說道。
少女聽到唐誌嗬斥的話,撇嘴委屈不已,嘴硬地叫道:“我不!她要殺我小黃,我憑什麽和她道歉!”
“你……沒規矩!”唐誌氣得指著她,但看著自家女兒委屈的模樣,說不出重話,他轉過頭,看著麵無表情的李攸然,尷尬不已地解釋出聲,“夫人,小女被小的嬌養過頭了,一點規矩都不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她不懂規矩吧。”
李攸然聽到唐誌的話語,將目光投在這個少女的身上。一張胖胖小臉看起來平時吃得不少,她來到這個世界上,還真少見那麽胖的女子。胖還不說,皮膚還黝黑黝黑的,加臉上的肉都把五官都擠在一起,更是襯著這雙本來不大的眼睛都成了鼠眼。讓李攸然不喜的是,少女臉上驕縱的表情,看起來性格也怎麽樣。
李攸然對眼前這個少女第一印象極其不好。
她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是你的女兒?”
“是,是的……”唐誌戰戰兢兢地回道。
李攸然聽到他的話語,麵無表情地看著一臉敵視她的少女,冷漠的聲音說道:“不懂規矩要好好地教!唐誌,你應該是家生子,你的女兒同樣也是徐家的下人,如果連規矩都不會,怎麽死都不知道!”
李攸然的一番話頓時讓唐誌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紅,他羞得恨不得把腦袋埋在地上,因為女兒是他老來女,又是唯一的孩子,他們夫婦倆就對女兒嬌寵了一些,卻沒想到如今主家來人,女兒衝突了主家的夫人,如今主家夫人的這番話真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唐誌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攥緊拳頭,低下頭,故似恭敬地說道:“小的明白了,一點教小女懂得規矩。”
“嗯。”李攸然轉頭看向少女抱著的惡犬,“這隻狗,殺了!”
“誰敢!”胖少女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氣得火冒三丈,叫嚷嚷地喊道:“誰敢動我的小黃!這是我的家,敢再這裏撒謊,你算什麽東……”
“啪!”胖少女嘴裏的話還沒有說話,一個巴掌立刻甩到她的臉上。
胖少女被打得愣住了,捂著臉,扭著看過去,當看到打她臉的竟然是疼愛她的爹,眼裏頓時流出淚水,惱怒地道:“爹,你打我!”
唐誌自從接到消息,說主家的夫人要來莊子居住,他心裏就不安,這些年來,主家一直都不管這裏,於是唐誌就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財產,卻沒想到有一天,主家會來人,他就擔心主家會發現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為。
卻沒想到,主家來人的這一天,原本掩飾好的他卻被夫人和女兒接二連三地露餡,如今被他嬌寵的女兒竟然囂張地在主家人麵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簡直就是想要他老命啊!
“跪下!”唐誌陰沉著臉,厲聲對著胖少女嗬斥道。
胖少女氣得臉上的肉都跟著顫抖起來,“我不!”
“你!”唐誌聽到,氣得怒指她。
這個時候,唐誌的媳婦越氏反應過來,她衝過來,護著少女,叫道:“你敢打靈兒,你幹脆連我都打死算了!”
唐誌被越氏這句話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得心都要跳出來,用手指著她的鼻子,直接戳到她的臉上,沒好氣地說道:“打死你也好,叫你不好好教女兒!”
越氏聽到這句話,翻了一記白眼,瞪著他,“什麽叫我不好好教女兒,你也不是一樣!”
“你敢頂嘴!”唐誌臉色鐵青,拍起手,恨不得一個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平時越氏和他鬧,那是在屋子裏,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還和他頂嘴,簡直就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你們是不是當我不存在!”李攸然額頭青筋跳了跳,看著麵前一家三人鬧成一團,她簡直就是看不過眼了,冰冷的聲音響起。
李攸然的話頓時止住了唐誌的動作,他窘然地說道:“小的收拾這兩個不懂規矩的娘們……”囁嚅著想解釋什麽,但是半天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李攸然不想和他多說,對著雲棋說道:“雲棋,你來處理。”
“是,夫人!”雲棋聽到李攸然的話語,恭敬地應道。
李攸然帶著李子昂離去,看也不看唐誌一家人一眼,唐誌看著李攸然離去的背影,耳邊聽著妻女二人殺豬一般的哭聲,他心口一股鬱氣堵在胸口,難受不已。
李攸然帶著李子昂踏進唐誌說的收拾的院子,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黴味,仿佛告訴著他們,這裏已經好久沒有住人。
李攸然踏進了屋子,雖然說已經收拾幹淨,但是屋子裏麵陰冷無比,她身體健康,住倒是沒事,而李子昂身體還在恢複階段,這樣陰冷的環境,到時候影響身體怎麽辦?
幾個丫鬟也對這裏的環境皺眉不已,夏琴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您和昂少爺先在院子裏坐一會,我們收拾一下屋子。”
李攸然聽到夏琴的話語,點點頭。
夏琴三個丫鬟足足收拾了半個時辰,才將兩個屋子給收拾出來給李攸然和李子昂先住著。
等到李攸然再踏進屋子之後,隻見屋子裏麵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加上屋子裏麵的暖爐也燒著,驅散了屋子裏麵的陰冷之氣。
李攸然滿意地點頭,“昂哥兒那間也收拾好了?”
“夫人放心,也收拾幹淨了,奴婢們把**的被子換成我們帶來的被子。”夏琴恭敬地說道。
李攸然“嗯”了一聲,話語才落下,隻見雲棋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冷色。
“夫人!”雲棋朝著李攸然行禮。
李攸然看著她的表情,挑眉,“怎麽了?”
“這對母女簡直就是潑婦!”雲棋氣惱不已,她見識過不少人的嘴臉,潑婦從來沒見過,而且還是身為下人,竟然敢在主人的地盤上如此囂張行駛,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眉頭皺了起來,“唐誌也處理不了?”
“嗬!”雲棋冷冷一笑,壓抑著怒氣,對著李攸然回道:“夫人您趕走,那個婦人就和唐誌扭打起來,一點都不把奴婢看在眼裏,奴婢看不過眼,直接當著他們的麵把那隻狗給殺了,血濺出來,他們才消停了一些,倒是那個胖女人,看到奴婢殺了狗,衝過來,想要殺了奴婢一般,奴婢下意識地,踢了她一腳,估計受了傷,倒地不起。”
“然後唐誌和婦人就開始責備起奴婢來了,他們一家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雲棋說著,氣得胸脯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