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這場宴席散場,各家夫人帶著各異的心情離開。

“娘,您今天太帥了!”上了馬車,軟軟興奮地朝著自家娘親誇讚道。

李攸然聽到軟軟這句話,嘴角頓時一抽,隨即無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曾經她都用這個詞在徐鴻卓麵前誇讚自家的相公,沒想到軟軟這個丫頭聽多了,竟然成為她的口頭禪了。

李攸然蔥細的手指點了點軟軟的額頭,無奈地對著她說道:“軟軟,回到京城之後,這個詞少說,知道嗎?”

“為什麽?”軟軟歪著小腦袋,說道:“娘,這個詞還是您說的。”

李攸然哭笑不得,她捏了捏軟軟的小臉,無奈地說道:“我可沒在你麵前說過這個詞,瞎說!”

軟軟被李攸然這一懟,氣得鼓起臉頰子。

等到李攸然回到徐府,李攸然的小兒子徐燁然看著自家姐姐氣鼓鼓的模樣,疑惑地對著李攸然問道:“娘,姐姐怎麽了?臉頰子怎麽鼓起來?”

李攸然聽到兒子的問話,含笑的聲音說道:“你姐的臉是吃包子腫起來的!”

“啊?”徐燁然聞言,頓時傻眼了。

軟軟看著自家無良的娘親竟然欺負七歲的弟弟,冷哼了一聲,將徐燁然牽走,沒好氣地說道:“別聽娘胡說八道,走!姐姐從醉仙樓買了你最愛吃的點心!”

軟軟說完,牽著徐燁然離開這裏。

李攸然看著這一雙兒女相親相愛的模樣,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夫人,主子說您回來之後去他的書房一趟。”管家走了過來,恭敬地朝著李攸然行禮之後說道。

李攸然聞言,挑眉,這個男人在她回來之後就讓她去他的書房,難道醉仙樓的事情都傳到他的耳朵裏了?

李攸然想到這裏,慢悠悠地朝著徐鴻卓的書房走去。

在書房門口遇到容華,容華一見到李攸然,含笑地說道:“夫人,您今日的心情很好。”

“哼哼!當然很好,你家小喜怎麽時候過來這裏,陪我聊聊天,我更好!”李攸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容華說道。

李攸然話語中的小喜正是容華的夫人,六年前,容華無意中救了一個異族的女子,這個女子單純天真,且很善心,容華一下子被這個女子給吸引了。

容華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他嘴角頓時一抽,無奈地說道:“夫人,小喜這段時間有些不舒服,反正明日你們就要見麵了,也不用讓她親自過來和您聊天了吧?”

容華最怕就是自家小女子和麵前這位主子一起聊天,夫人老是教自家小女人一些無厘頭的東西,上回夫人說教小女人什麽補腎湯,自家小女人回來之後,自己跑去廚房折騰了一番,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容華想到這個,還心有餘悸。

李攸然看著容華一副驚怕的模樣,她故作擔憂地說道:“哦?小喜不舒服?那我讓軟軟去給她看看。”

容華聞言,嘴角抽得更厲害了,敷衍地應付了李攸然幾句,隨後謊稱自己還有急事,隨即腳底抹油般跑了。

李攸然看著容華落荒而逃的模樣,頓時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雲琴看到李攸然這個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夫人真是年紀越大,越會整人了!

“子淵!”李攸然收回目光,轉回頭,對著書房叫了一聲。

書房裏麵的徐鴻卓早就聽到李攸然和容華的聊天,他並沒有打斷他們,任由著自家夫人“欺負”容華,此時聽到李攸然的叫聲,他淡淡的聲音說道:“進來!”

伺候著李攸然的雲琴看著自家夫人進了主子的書房,隨即守在門口。

李攸然一個人踏進書房,隻見書房裏麵,徐鴻卓正在書案前忙碌著。李攸然走到徐鴻卓的麵前,笑眯眯地看著他。

待徐鴻卓忙完之後,他抬起頭,隨即將李攸然拉入懷裏,說道:“又欺負人了?”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反問,隨即白了這個男人一眼,傲嬌地說道:“我什麽時候欺負人了?你說說?”

徐鴻卓看著自家女人這模樣,簡直就和自家的女兒表情一模一樣,頓時讓他哭笑不得,隨即說道:“剛才誰在門口和容華說話的。”

“哦,這個啊,我隻是想念他家小喜了。”李攸然摸了摸鼻子,對著徐鴻卓說道。

徐鴻卓笑著刮了一下李攸然的鼻子,說道:“小心哪天這家夥怕你了,把他夫人藏起來。”

李攸然聞言,撇撇嘴。

“對了,今天在醉仙樓的事情我曉得了,我已經派人把這些年來於氏的所作所為告知鬱泰然,如果他不能約束好自家的女人,那我不介意替他出手!”徐鴻卓話題一轉,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聞言,臉色頓時一沉,想到今日於氏的行為,簡直就是惡心了她,她一改剛才愉悅的模樣,口氣冰冷的聲音地說道:“別提了,這個女人竟然把注意打在軟軟的身上,也不知道她哪裏的自信,敢打這樣的主意,簡直就是不要臉。”

“你說鬱泰然會包庇於氏嗎?”李攸然詢問道。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問話,他冷笑出聲,冰冷的聲音說道:“除非他不想當官了!”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她哼哼了兩聲,想起以前他們剛來南越的時候,對鬱泰然和於氏印象還不錯,鬱泰然雖然有些軟弱,但是還是一個愛明如子的官,但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違背了他的本性。而於氏……

李攸然歎了一口氣,於氏和鬱泰然夫妻關係鬧僵之後,於氏就很少在鬱泰然身上花心思,特別是鬱泰然寵妾懷孕之後,卻不小心小產,鬱泰然以為是於氏所為,在眾人麵前打了於氏一個巴掌,讓於氏臉麵盡失,可以說於氏要不是為了她的兩個兒子,早就和鬱泰然鬧翻了。

這些年來於氏一直為她和兩個兒子打算著,有些行為甚至觸碰了鬱泰然的底線。

果然如徐鴻卓所說的,當鬱泰然得知於氏這些年竟然勾結商人,收取南城某些商人的賄賂的時候,他氣得在書房打了於氏一個巴掌,並讓人把這些年於氏所收取的銀子和東西全都退回去。

於氏自然不會答應,她原本在醉仙樓受了氣,沒想到回到家又被鬱泰然打了一記巴掌,想到這些年她受的委屈,自然爆發了,和鬱泰然在書房裏麵大吵了一場,而後鬱泰然怒指於氏,說要休了她。

鬱泰然休妻的這句話瞬間把於氏緊繃的玄給斷了,怒極攻心的於氏失去了理智,一把拿起書房裏麵一個一尺高的瓷瓶,重重地砸在了鬱泰然的頭上。

“主子!”

就在徐鴻卓和李攸然討回拜祭徐父徐母的事宜,隻聽到門口傳來容華的聲音。

徐鴻卓被打斷談話,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聲音說道:“容華,進來!”

“主子,剛傳來消息,鬱泰然被他家夫人用瓷瓶砸了腦袋,如今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容華沉聲對著徐鴻卓說道。

“什麽?!”李攸然聽到容華的這句話,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的男人,於氏竟然把自家的相公給傷了,這是怎麽一個回事?難道是徐鴻卓把於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呈給鬱泰然之後,把於氏被逼急了?

徐鴻卓聞言,眉頭頓時一皺,鬱泰然怎麽這個時候出事,真是晦氣!明日他們就要離開南城,而鬱泰然是南城的知府,如今鬱泰然出事,他又離開,南城沒有官員鎮守,這不是一件好事。

徐鴻卓還沒出事,隻聽到管家敲門,在門口恭敬地說道:“主子,鬱大人的師爺求見,說他家大人出事了,讓您去看看!”

徐鴻卓起身,對著一臉驚訝的李攸然說道:“然兒,我去看看!”

“嗯!”李攸然點頭。

李攸然看著徐鴻卓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容華說道:“容華,恐怕明日我們是走不了了。”

容華聽到李攸然這番話,安撫地說道:“夫人您別擔心,主子把這件事傳回京城,到時候朝廷會派人過來接管南城,晚一點離開沒事,卑職倒是覺得我們晚一點回京城是一件好事。”

“嗯?”李攸然聽到容華的話語,眼裏劃過一道光,她側頭看向容華,說道:“京城出事了?”

“嗬嗬,也沒出什麽事,隻是皇子們都成年了,如今中宮無嫡子,朝中無太子,這些皇子都想……”容華的手指指了指天上。

李攸然聞言,她臉色頓時一沉,那這番回去她們不是卷入皇子的奪嫡大戰裏麵了?真還不如不回去呢!

李攸然想到這裏,沉聲說道:“就算再晚,也得回到京城,以徐家在京城的地位,以子淵在朝中的地位,這些皇子早晚會把主意打在徐家的身上,還有軟軟……”

李攸然嘴巴緊抿,軟軟雖然還沒及笄,但是還差兩年,皇子有些還沒選妃,到時候軟軟回去,宮裏麵的意思不會想要把軟軟賜婚吧?

李攸然心裏有些難受,想著她身為親生母親卻無法為自家女兒的親事做主,真還不如現在就給女兒訂一門親事!

容華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雖然李攸然的話沒說完,但他卻明白李攸然話的意思,這也是他們所擔心的。

“夫人,主子不會讓大小姐出事的。”

李攸然聞言,她歎了一口氣。

鬱府這邊,當徐鴻卓趕到的時候,隻見於氏如一個木偶一般呆滯地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