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就這樣,被這個黃萬金臃腫的身子給撞到了,整個人也被撞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容華傻眼地看著這一幕,這個女人還不死心,不過她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徐鴻卓看到這一幕,嘴角頓時抽.搐。
馬車裏麵的李攸然聽到外麵的打鬥聲停止,她掀開車窗一看,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無奈望著天,這老天爺還真會給他們看玩笑,不過她也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沒有放棄。
“雲琴。”李攸然對著外麵叫道。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聲音,隨即來到車窗外,“夫人!”
“去看看她怎麽樣了。”李攸然對著雲琴吩咐道。
雲琴會意,夫人所說的她指的就是這個女子,她快步地來到女子的身邊,檢查了一番,隨後回來稟告道:“夫人,腦袋受了點輕傷,如今人昏迷不醒,至於其他地方,奴婢沒有仔細檢查。”
李攸然聞言,揉了揉發疼的額頭,這都什麽事情啊!
“不管她,雲琴,派人送她回城裏,找一家醫館,給點銀子給醫館的人就可以了。”徐鴻卓淡淡的聲音對著外麵的雲琴說道。
雲琴“是”了一聲,正轉身去安排,沒想到李攸然叫住了雲琴。
“等等!”
雲琴腳步一頓,轉身看著李攸然,問道:“夫人,還有什麽吩咐。”
李攸然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無奈一笑,說道:“我們好事做到底,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估計這個女子在這個城裏麵不好混,帶她到下一個城池,再放她在醫館裏麵吧。”
剛才李攸然聽到匯報,剛才被徐鴻卓踢得滾下山坡的那個胖男子,也就是陳縹緲的表弟已經被徐鴻卓給踢死了。看這個胖男子的架勢,恐怕家世也不簡單,在這個城裏麵也是一個惡霸。而這個女子之所以想要跟著他們,恐怕是看到他們的勢力,想要得到他們的庇護。
李攸然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都要離開江南了,還和陳浩渺的親戚扯上了關係,真是讓人無奈。
“又心軟了?”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這句話,臉上露出輕笑,打趣地對著她說道。
被徐鴻卓調侃的李攸然輕咳了幾聲,掩飾住她的尷尬,這個男人給她點麵子好不好嘛!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滿臉不好意思的模樣,也不再打趣她,對著一直在馬車外等候的雲琴說道:“就按照夫人的話去做。”
“是!”雲琴聞言,親自去把這個女子抱到了她們三個婢女所在的馬車上。
走到一半,還沒有到下一個城池,容華匯報,說那個女子醒了,說要見李攸然。
李攸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道:“算了,讓我去見見她吧,不把話說明白,人家恐怕不會死心的。”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眉頭頓時一皺,不悅地說道:“何必在這種人身上多費心思呢?”
“沒辦法,誰讓我心軟呢!”李攸然輕笑出聲,拿著剛才徐鴻卓說她的話堵住這個男人的嘴巴。
這句話一落下,瞬間讓徐鴻卓好氣又好笑。
李攸然體諒到這個女子受傷,她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來到雲琴他們的馬車上。
一進馬車,隻見這個女子腦袋上被雲琴她們綁上的繃帶,她臉色蒼白,可是當看到李攸然進來的時候,眼睛發亮如同辰星一般。
“奴婢唐玲,拜見主子……”唐玲有氣無力的聲音想要起來給李攸然行禮。
李攸然臉上麵無表情,看著唐玲,淡淡的聲音對著她說道:“你不用起來,好好躺著,而且你也不用自稱自己為奴婢,畢竟我並沒有想要收下你當我的婢女。”
李攸然的這番話語頓時讓唐玲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眼圈微紅,看著李攸然,顫抖的聲音說道:“奴婢既然在街上做出賣.身救父的事情,主子既然給了奴婢銀子葬父,您就是奴婢的主子。”
“別這樣說。你就當我之前好心吧,我並無意想要幫你。”李攸然冷淡的聲音說道,她帶著深深的目光看著唐玲,接著說道:“想必在你賣.身葬父的時候,也有不少人見色起意,想要給你銀子,成全你葬父,對不對?”
李攸然觀察這個女子的容貌,長得倒像一朵小白花,特別是身穿著一身孝服的時候,更是激起某些男人的憐憫心。不然那個肥胖的男人也不會想要把她綁回他府。而且聽他們的聊天,想必這個女子曾經家世不錯,可惜不知道為什麽,家道中落,這個她不想打聽。
此時的唐玲聽到李攸然的話語,身子頓時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攸然,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些,眼前的這位夫人如此聰慧,自己的小算計在她的眼前,簡直就是笑話!
唐玲想到這裏,心忽上忽下的,最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決定和眼前這位夫人坦白一切,她微微點頭,無奈的聲音說道:“是的,奴婢在這三天在街上跪地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要幫助奴婢,可是被奴婢拒絕了,這些人都是那種不懷好意的人……”
唐玲說到這裏,眼裏盡是嘲諷,想到那些人眼裏難掩著貪婪,讓她忍不住作嘔。
唐玲深呼吸一口氣,將她的這種負麵的情緒給壓下,對著李攸然繼續說道:“奴婢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要是這些人的人品不行,奴婢也不會跟著他們,主子您是女子,奴婢能跟在您的身邊,是奴婢的榮幸。”
李攸然聞言,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女子在悲傷的時候確實有些理智,但是她真的不需要這個女子在她身邊伺候,她接著說道:“唐玲,實話和你說吧,我真的不需要你在我身邊伺候,我身邊已經有足夠的人伺候了,多一個,我都嫌棄麻煩。”
唐玲一聽,她頓時慌了,想要起身求李攸然,卻被李攸然按下,淡淡的聲音繼續說道:“我身邊的婢女都是有辦事的人,你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李攸然這一句毫不客氣的話語瞬間讓唐玲眼圈紅了起來,淚水跌落,她哽咽地說道:“奴婢知道奴婢無能,但奴婢會製香,奴婢的一家原本是買胭脂的,胭脂都是由我爹和我娘一直調製,在城裏麵經營得很好,可是卻招來了不少人的紅眼,奴婢的娘被人害死,爹也被關入大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躺著了,奴婢繼承了他們的手藝,奴婢雖然比不上主子夫人身邊的姐姐,但是奴婢也不差。”
李攸然聽到唐玲提起她的家中的悲劇,不免有些同情,隻是太過同情也不好,徐家是什麽人,可不是讓人隨隨便便進去的,而且不少人都打著徐鴻卓的主意,她可不想拖自家夫君的後腿。
李攸然搖搖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借我們的手給你報仇雪恨?”
“不……奴婢並沒有這樣想……”唐玲否認,隻是她口氣中帶著些心虛,其實她想要跟著李攸然他們,就是有這樣的打算的,讓她承認,真是有點讓她無地自容。
李攸然聽到唐玲的否認,也不想揭破她的謊言,不緊不慢的聲音淡淡地說道:“不管怎麽樣,我身邊是不需要人了,我想如今你在荔城孤立無援,加上那個糾纏你的家夥如今已經身亡,對你來說是一個麻煩,所以我們帶你去下一個城池,幫你找一個醫館治療身體。”
“剛才你不是你會製香嗎?以你的本事,你肯定能找到生計了,我言盡於此,如果你還糾纏想要當我的婢女,恐怕丟臉的是你,想必你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你也是嬌寵長大的小姐,也有自己的尊嚴,也不想讓你泉下有知的父母難過吧。”
李攸然說完這番話,也不想再廢話,轉身離開馬車。
唐玲看著李攸然離去,她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馬車上的雲棋和雲畫看著她哭泣的模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也不出聲,任由她發泄情緒。
直到下一個城池,正如李攸然所說了,他們一行人進了城,然後找到了城裏麵最好的醫館,李攸然讓雲琴把唐玲抱了進去,付了治療的費用。
雲琴在離開之後,她從懷裏麵拿出一張銀票,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候,她塞到唐玲的衣服裏麵,輕輕地對著雲琴說道:“這是我家夫人給你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她說完這番話,看到別人朝著這裏投過來目光,隨即裝作是給唐玲整理衣裳。
“我走了!”雲琴起身,轉身離開。
“這位姐姐!”唐玲叫住了雲琴,她哽咽的聲音說道:“替我謝謝夫人,夫人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如果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夫人的恩情。”
雲琴聞言,輕笑搖頭,並不把唐玲的話聽進去,快步地離開了這裏。
事後,當唐玲看到雲琴放到她衣裳裏麵的東西,竟然是一百兩銀票,她鼻子酸澀不已。
三天後,徐鴻卓他們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