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卓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說道:“師母得知您出事之後,再也不放心您一個人呆在潭州,書信讓您馬上回京城,讓您以後好好在京城裏麵呆著,是吧?”

徐鴻卓的這句話說完,嶽院長的眼眸頓時一縮,警惕不已地看著徐鴻卓,質問道:“你怎麽知道?”

此時的嶽院長心裏不由得想著,這個家夥不會在他身邊安插人監視他吧?不對!他家老婆子的信今日才送到他手裏,這封信還在他的手裏保存著,這個家夥不可能從他手中拿著信?難道是老婆子那邊被人監視了?

要是如此,這個家夥能耐有多大啊!

徐鴻卓看著嶽院長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無奈一笑,說道:“老師,您的腦子裏麵到底想的是什麽呢,我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當然是師母也書信給我,讓我好好勸您,如果您質疑不回去,她說讓他把您打暈了,將您帶上京城!”

嶽院長聞言,額頭上頓時冒出一排排黑線,這個老婆子太過分了!不過以這個老婆子的性子,她肯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嶽院長眯著眼睛看著徐鴻卓,說道:“你不會真的聽她的話,如果我不回去,就把我打暈了,帶回去吧。”

徐鴻卓聳了聳肩,說道:“這就看您的表現了。”

嶽院長聽到徐鴻卓的危險,他無語地看向徐鴻卓,隨即說道:“老夫年紀那麽大了,你竟然還想讓老夫帶學生,你也不怕老天譴責你啊!再說了,老夫入門弟子少之又少,除了皇上之後,還有你而已了,到時候要是別人知道,老夫收了你小舅子為入門弟子,別人會怎麽想?你想到這個問題了沒有?到時候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嶽院長這番話是勸說徐鴻卓三思而行,倒是徐鴻卓聞言,輕笑出聲,對著他說道:“老師,我知道您年紀大了,精力不足,自然不會再接收入門弟子,我隻是讓您指導指導而已,又不是多費精力的事情,您也說了,子昂是有天賦的人,既然如此,您指導他一番,到時候他如果科舉成績好,您臉上也有光彩是不是?”

嶽院長聞言,沉思了好一會,隨即出聲說道:“讓我想一想。”

徐鴻卓聽到嶽院長的這句話,嘴角頓時勾了起來,點頭說道:“行!那老師您好好想一想。”

徐鴻卓說完,不再打擾嶽院長,隨即轉身要走,他突然想到什麽,回頭對著嶽院長說道:“對了!老師,前段時間師母生病了,您知道嗎?”

嶽院長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緊張地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徐鴻卓看著嶽院長這句話,看著他臉上的這個表情,看來他並不知道這件事,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就是樓家被抄家那會,當時我在禦書房的時候,聽皇上關心地問了嶽大人這件事,嶽大人說了師母身體好多了。看來這件事,師母並沒有和您說,是怕您擔心。”

徐鴻卓說到這裏,頓時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師,師母身體一年比一年不好,您又遠在潭州,到時候萬一您兩老有事,對方都不知道,我還是建議您回京城,那裏有家人的陪伴,對您,對師母都是一件好事!”

嶽院長聞言,臉色變得難看不已,他沉默不語。

徐鴻卓看到嶽院長這個模樣,也不再多說。

等到李攸然看到徐鴻卓的時候,發現他嘴角勾起,心情極其好。

她得知最近徐鴻卓都去監督自家弟弟讀書,頓時疑惑不解地說道:“怎麽了?那麽高興,是子昂表現得不錯?”

“不是。”徐鴻卓搖頭,笑著對著李攸然說道:“我給子昂找了一個老師。”

“誰?”李攸然聞言,頓時好奇不已。

“嶽院長!”徐鴻卓不緊不慢地吐出這三個字。

李攸然一聽,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是嶽院長?不會吧!他不是不收弟子了嗎?”

李攸然其實早就想到給自家弟弟找一位導師,曾經她也把注意打在嶽院長的身上,可惜嶽院長年紀已大,加上這一次劫難,讓他更是蒼老不少。且嶽院長還創辦嶽鹿書院,據說都很少教書,都是請先生過來給學子教會的,他隻是在一旁指導。李攸然想著想著,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徐鴻卓竟然辦到了這件事!

李攸然不敢置信的模樣讓徐鴻卓笑了笑,他輕輕地捏著李攸然的腮幫子,說道:“你相公自然有辦法辦到。”

李攸然說完,好奇地說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等我們回到京城之後,我可能就沒有機會輔導子昂了,想了想,覺得老師是最好的人選,隨即就和他老人家說了這件事,老師說考慮考慮。”

李攸然聽完,她沒好氣地白了這個男人一眼,隨即鄙視地說道:“嶽院長隻是說考慮考慮,瞧你一臉得意的模樣,我還真以為嶽老師真答應收子昂呢!”

“你不了解老師。”徐鴻卓輕笑,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就老師這個口氣,十有八.九會答應下來,雖然子昂跟著老師,不可能成為入門弟子,但是以老師的能力,能幫助他很多。”

“可是……”李攸然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到時候子昂如果通過了院試,就和我們一起進京城,難不成他要留在潭州?”

兒行千裏母擔憂,如今李攸然的身份就如同母親一般,她就不放心把弟弟留在這裏。

“放心吧,老師會上京城的,畢竟老師和師母感情頗深,師母最近身體不好,老師也放心不下師母,師母得知老師出事,也千叮萬囑地讓老師回京城。”徐鴻卓對著李攸然解釋道。

李攸然聽完這番話,她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不少,她笑著說道:“如果子昂能得到嶽院長輔導,那可是一件好事。”

“所以……”徐鴻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兒,你想怎麽感謝我呢?”

徐鴻卓的話語一落下,李攸然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這還要她感謝這個男人?沒搞錯吧!怎麽說子昂也是他的小舅子,他幫忙還要那麽見外嗎?

李攸然看著這個男人臉上這摸笑容,她無奈不已,隻能出聲說道:“行吧,那你想要我什麽感激你呢?”

徐鴻卓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壞,他含著笑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然兒,你身體應該好了,那今晚我們……”

話語沒說完,李攸然的臉紅得不成樣,耳根子都快要滴血了,這個男人果然是壞人!

徐鴻卓原本打算陪李子昂到院試,卻沒想到沒過一個月,接到了皇上的急信,看完之後,他眉頭皺了起來。

“主子,怎麽了?”容華看著徐鴻卓臉色冷沉的模樣,頓時擔憂地問道。

“恐怕我們得回京城了。”徐鴻卓沉聲而道。

容華一聽,驚地說道:“這……是京城發生了什麽大事了嗎?”

徐鴻卓點頭又搖頭,說道:“太妃臥床重病,恐怕時日不多,皇上接到南越王的書信,說想要回京看望生母,皇上同意了,恐怕此時南越王已經出發在路上,皇上讓我立即回京。”

“南越王……”容華聽到這個人物,他臉色頓時變得謹慎不已。

曾經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位南嶽王是三皇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備受先皇的寵愛,而且這位南越王才華出眾,曾經是皇上的對手,當初先皇要不是看在皇上是嫡長子的份上,早就想要把這位南越王封為太子。

後來先皇去世之後,這位南越王在先皇的靈堂上鬧了一場,說是皇上害死先皇的,皇上一氣之下,罰了南越王在皇陵守孝三年,而後貶到南越這個偏遠貧瘠的地位為藩王。

如今這位南越王以生母重病為理由,回去京城,不會又要出怎麽大事吧?

容華想到這裏,臉色越來越凝重,怪不得皇上急信讓主子馬上返回京城,隻是……

“夫人那邊怎麽說?”容華擔憂地說道。

徐鴻卓想到李攸然,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先準備準備,我現在去夫人那邊。”

容華領命離去。

徐鴻卓來到李攸然的院子,隻見她和雲琴兩個人排排坐著,雲琴手中正在做女工,而李攸然好奇地看著雲琴的動作,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倒是敏感的雲琴發現徐鴻卓的,她站了起來,恭敬地說道:“主子!”

徐鴻卓點頭,示意雲琴先下去,隨後來到李攸然的身邊,輕笑地說道:“剛才你做什麽呢?都沒發現我過來?”

“我再看雲琴做孩子的衣裳呢!”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輕笑地說道:“沒想到剛出生的孩子竟然那麽小,這衣裳隻有巴掌大,真是讓我驚奇。”

徐鴻卓聞言,驚喜的目光落在李攸然的小腹上,不敢置信地說道:“然兒,你不會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