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卓看著張大人臉上難看的模樣,他想了想,記得之前他調查過這位張大人的信息,張大人曾經是樓辭的門生,難不成張大人覺得樓家在潭州興風作浪,是想要警告他?想得太輕鬆了!

徐鴻卓冷冷一笑,淡淡的聲音說道:“張大人,提起樓家,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徐鴻卓的話語頓時讓張大人嚇得身子一抖,一臉蒼白地說道:“徐將軍,您別誤會!”

“哦?我誤會什麽?”徐鴻卓故作不解。

張大人顧不得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老實地對著徐鴻卓說道:“下官確實當初是樓辭的門生,但是下官絕對沒有做出欺壓百姓的行為!”

徐鴻卓看著張大人害怕成這個樣子,真是看不下去了,冰冷的聲音說道:“行了!如果張大人真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早就被皇上給摘到烏紗帽了!

其實當初皇上確實是打算把樓辭所有的門生都摘掉官職,可是經過一番調查,發現樓辭的門生竟然遍布整個朝野,基本上在明梁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一旦把這些官員都撤了,到時候勢必會對整個朝野有所影響。

皇上考慮了一番,想著先把樓家給解決了,給這些樓家的門生一些敲山震虎的作用,讓他們收斂收斂,待新的科舉到來,新的官員上任之後,再慢慢地收拾這些蛀蟲!

而這位潭州的知府,皇上看了看他這些年來在潭州的業績,還是挺不錯的,加上從樓辭在這麽多年來收禮的賬本中,這位張大人送禮比較少,所以皇上暫且先留著。

卻沒想到潭州會發生這樣的大事。徐鴻卓想著不等他收拾這位張大人,恐怕皇上正磨刀霍霍等著這件事過去之後,收拾他呢!

張大人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話,他身子一個放鬆,差點腳軟倒在地上,他心有餘悸地說道:“下官一定忠於皇上,徐將軍,下官可以為您做些什麽嗎?”

“河水的毒,我已經派人去看了,需要種植一些解毒的草藥在河岸,甚至河水裏麵,需要張大人派人來做這件事,也需要一些百姓要做事。這些草藥種下之後,絕對不能摘,你得提醒河岸邊居住的百姓。”徐鴻卓夜不廢話,對著張大人說道。

張大人聞言,情緒激動地說道:“徐將軍,這是不是這條河的水可以喝了?”

“不行!”徐鴻卓淡淡的聲音回道。

徐鴻卓的這兩個字如同一盆冷水澆到張大人的頭上,瞬間讓他激動的情緒一掃而空,他一臉失望,這些天他都被這條毒河給愁死了!甚至不少沿河的百姓不顧死,去喝水,中毒的百姓有增無減。讓他真是恨不得讓人看守這條河水,可惜人手不夠。

張大人沮喪著臉,說道:“那種還有什麽用?”

“三年之後,河水的毒性會減少到可以飲用的程度,河水雖然不能喝,但是可以碰,不會致人死。”徐鴻卓淡淡的回道。

張大人聽這番話,他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哀怨的表情看著徐鴻卓,說道:“徐將軍,你剛才幹嘛不一次性說完呢?”

徐鴻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瞬間讓張大人身子一震,尷尬一笑,再也不敢抱怨。

張大人可不敢麵對冷冰冰的徐鴻卓,隨即出聲說道:“那徐將軍,下官先去找人了。”說完這句話,他就想拔腿離去。

“等等!”徐鴻卓叫住轉身的張大人。

張大人身子一僵,“徐將軍還有什麽事?”

“我還沒把話說完!”徐鴻卓冷漠的聲音對著他說道。

張大人欲哭無淚,隻能硬著頭皮問道:“那……您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嗎?”

“今日不少世家的夫人來到莊子,說要為嶽鹿書院的學子討回公道,這件事,張大人您可否知道?”徐鴻卓冰冷如箭的目光射在張大人的身上。

“呃……”張大人聽到徐鴻卓問話,有些吞吐,看著徐鴻卓這一副臉色不善的模樣,他咽了咽口水,隻能老實地說道:“下官是聽說嶽鹿書院的出事源於徐夫人的胞弟,但是當時下官並不相信這個傳言,但下官並不知道這些世家的夫人來莊子找徐夫人麻煩,要是知道,下官一定阻止!”

徐鴻卓審視的目光落在張大人的身上,看著他臉上一臉恭敬,雙目清明,眸光沒有一絲閃爍,不像是作假,他淡淡地“嗯”了一聲之後,說道:“張大人不知道就好,我邀請這些世家的家主明日來莊子一敘,明日你也過來一趟吧,”

張大人聞言,眉頭頓時一皺,說實話,張大人可不想麵對這些個世家的家主,但是他知道,根本就拒絕不了徐鴻卓的要求,隻能無奈地答應下來。

張大人離去之後,容華疑惑地說道:“主子,屬下還以為您會狠狠地收拾這個家夥給夫人出氣呢,就這樣放他走了?”

徐鴻卓聽到容華的話語,白了他一眼,說道:“這裏有那麽多事情,難道非得讓我們的人去處理,有一個苦力工不好嗎?”

容華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了起來,對著徐鴻卓佩服不已地說道:“主子,屬下自愧不如!”

徐鴻卓瞪眼,衝著他說道“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完了?還有空在這裏耍嘴巴子。”

“呃……”容華笑得有些尷尬,隨即說道:“屬下這就去忙!”

徐鴻卓看著礙眼的人都走了,慢慢地踱步朝著李攸然的院子走去。

徐鴻卓和李攸然一起用晚膳的時候,雲棋進來匯報,“主子,容華求見!”

“等我和夫人用完晚膳再讓他進來!”徐鴻卓淡淡的聲音說道。

李攸然聽到這個男人的話語,側頭看著他說道:“還是先讓容華進來吧,一會是什麽急事呢!”

徐鴻卓將一塊肉夾到李攸然的碗裏,溫柔地對著她說道:“再急的事情都沒有用膳急,我們先用了晚膳再說,應該也不是什麽急事,我想應該是容華調查出誰是背後散播謠言的黑手了。”

這事還不急?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無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這男人還真是淡定啊!

“來,用膳!”徐鴻卓又夾起一塊肉放到李攸然的碗裏。

李攸然看著她碗裏堆積了一座小山,額頭上頓時冒出一排排的黑線,沒好氣地對著身邊不停地給她夾菜的男人說道:“好了,別夾了,你不知道我減肥嗎?夾那麽多菜,我會胖的!”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徐鴻卓瞬間皺起了眉頭,上下地打量了一圈李攸然,不悅地說道:“你又不胖,減肥什麽?亂說話!”

李攸然白了這個男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胖得不成樣了!不行這些菜你吃,我吃肉已經夠多了!”

李攸然說完,立刻把碗裏的葷菜都放到徐鴻卓的碗裏。

徐鴻卓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李攸然的舉動,搖頭說道:“真是的,這胖什麽啊!我抱起來,摸起來,胖的地方剛剛好,還說吃的肉夠了……”

他說到這裏,曖昧地朝著李攸然一笑,說道:“我的肉你都沒吃呢!”

李攸然聞言,頓時氣笑了!這個狗男人竟然一言不合就開船!找抽!

李攸然和徐鴻卓用完晚膳,容華被請了進來,他也不廢話,直接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查出幕後黑手了,是曾家的大少爺,曾文瑞!”

容華的話一落下,李攸然臉上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怎麽又是曾文瑞啊!這個家夥經過上一次的教訓還不懂學乖嗎?竟然還要在背後動手腳!

李攸然無語萬分,這家夥還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

李攸然側頭看著徐鴻卓,隻見徐鴻卓麵無表情,但其實徐鴻卓內心已經波濤洶湧。

上回在蘇杭的時候,他和曾文瑞的曾星海說過了,他和曾家一刀兩斷,卻沒想到他這番話竟然還不能讓曾家收斂幾分,曾文瑞還敢挑釁他們的底線,簡直就是可笑!

李攸然看著徐鴻卓沉默不語的模樣,她出聲說道:“算了,這次我們就吃一次虧吧,畢竟曾家也是你外家,饒過他們一次吧。”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這一番寬容的話語,他眉頭一皺,說道:“不!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饒過!”

“可是……曾家的老夫人畢竟是你的外祖母,她雖然疼愛晚輩,但是並不糊塗,一旦追究,到時候她老人家恐怕受不得,再說了,如果你娘泉下有知,也不會安心的。”李攸然對著徐鴻卓勸說道,她也知道這個男人雖然冷清,但是心裏麵其實還是在乎感情的,他想要為她討回公道,但是她卻不願意他難受。

徐鴻卓聽到李攸然這番話,小手輕輕溫柔地撫摸著李攸然的小臉,無奈地對著她說道:“然兒,你想要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某些人卻不知道感恩,曾老夫人確實是我的祖母,但是她不會教晚輩,那我來教!”

李攸然聞言,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你想要怎麽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