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卓和李攸然以及李子昂立刻來到嶽院長的屋子。

此時的嶽院長正在服藥,當看到那麽多人出現在他的門口,一愣之後,很快輕聲地說道:“老夫劫後餘生還能見到那麽多人,真是慶幸!”

“老師,您還好嗎?”徐鴻卓走到嶽院長的麵前,看著他消瘦的臉頰子,有些擔憂地說道。

嶽院長聽到徐鴻卓的問話,樂觀一笑,隨即說道:“好,老夫好得很,老夫還以為要去見閻羅王了,沒想到閻羅王沒收老夫。”

李攸然聽著嶽院長自我調侃的話語,好笑地對著她說道:“嶽院長,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

“長命百歲?”嶽院長隨即瞪眼,“那我不就成了烏龜王八蛋了!”

在場人:“……”

雖然這句話很好笑,但是在場的人看到嶽院子這個模樣,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嶽院長看著在場人擔憂的目光看在他,無奈地搖頭,他一個老頭子都沒有傷感呢,這些小輩竟然這樣。子淵也是,什麽世麵沒有見過,竟然也露出這樣的表情,真是讓他好氣又好笑。

嶽院長看著在一旁沉默,臉上卻無比傷感,眼圈微紅的李子昂,無奈地搖頭,說道:“子昂,老夫都對你說了多少遍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麽又哭?”

李子昂聽到嶽院長的話語,別過臉,偷偷地把淚水給擦了,嘶啞帶著哭聲說道:“我……我沒哭……”

“哼!”嶽院長聽到李子昂的撒謊,頓時冷哼了一聲,真不想揭穿這個撒謊的小鬼頭了,他隨即將目光重新投在徐鴻卓的身上,詢問道:“你怎麽來了?”

徐鴻卓聽到嶽院長的話語,隨即恭敬地回道:“我家夫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怎麽能不過來?”

嶽院長聞言,調侃地說道:“你倒是一個嗜妻如命的男人!”

嶽院長的話一說完,一旁的李攸然臉紅了起來。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害羞的模樣,輕笑出聲,也反駁地對著嶽院長說道:“老師,我們彼此彼此!”

嶽院長老臉也紅了,好吧,他這輩子也就一個青梅竹馬的夫人,別的女人都不想要。

“哦,對了!皇上得知您出事,很擔憂,特地把我封為欽差,過來潭州處理這些事情。”徐鴻卓淡淡的聲音接著說道。

徐鴻卓的話一落下,嶽院長臉上的紅臉一消而散,他想到了樓顏,雖然這個弟子是他教過的一般般的弟子,別人都是,樓顏是一個頑劣子弟,不學無術,但樓顏在嶽院長麵前很是乖巧,從來都不搗亂。

可是發生這些事情之後,顛覆了嶽院長對樓顏的看法,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萬萬沒想到,樓顏竟然是這樣的人!她女扮男裝,欺騙世人,還心狠手辣,殘害無辜!

嶽院長心情很是複雜,他沉聲問道:“子淵,你怎麽處理樓顏?”

“樓顏?”徐鴻卓聽到嶽院長的問話,頓時挑眉,看來嶽院長還不知道樓顏死的事情,隨即淡淡的聲音對著他說道:“死了!”

徐鴻卓一句話落下,嶽院長眼眸頓時一縮,手下意識顫抖幾下,樓顏竟然死了!

他閉上眼睛,他都這一把年紀了,見過的死人無數,可是樓顏作為他的弟子,親耳聽到如此年輕的她死了,竟然讓他有些觸動,不過樓顏都犯了如此大錯,死有應得。

嶽院長調整好他的情緒,睜開眼睛,說道:“死了啊!那她就解脫了……”

嶽院長想著樓顏身為女子,卻身負那麽責任,他看得心疼,死了好,死了好投胎到好的人家。

李攸然看著嶽院長一臉感歎的模樣,沉默不語。

徐鴻卓看著嶽院長為樓顏出聲,他轉移了話題,淡淡的聲音說道:“老師,書院的所有人已經被解了毒。”

果然,當徐鴻卓提及這件事,嶽院長再也不為樓顏傷感,他情緒激動地說道:“真的?這些孩子都沒事了吧?”

“沒事了,但是……”徐鴻卓欲言又止。

嶽院長看著徐鴻卓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頓時不耐煩地說道:“子淵,有話快說,你吞吞吐吐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你的性子!”

徐鴻卓無奈地看著嶽院長,他接著說道:“他們返回家族之後,他們家族的族長派人調查這件事,認為是子昂引發了書院的中毒,今日,這些家族的夫人們來到這裏,想要為這些學子討回公道!”

徐鴻卓的話一說完,嶽院長的臉色難看不已,他沉聲說道:“這件事不關子昂的事情,老夫身為學院的院長,學子出事,我也有責任,全權有我負責!

徐鴻卓搖頭,說道:“老師,這件事不關您的事情,您已經盡了您的責任,保護了整個書院,這件事不關有我們的責任,還是樓顏的一個陰謀,嶽鹿書院的學子都是來自江南各個世家中最出色的子弟,一旦這些人出事,將會影響這些世家的命運,甚至整個江南都會發生動**,到時候對朝廷將有影響。”

“她竟然如此惡毒?”嶽院長聽到徐鴻卓的這番分析,身子頓時一震,臉色越來越凝重。

“嗯!”徐鴻卓點頭,說道:“樓家被抄家,她恨朝廷,恨皇上,做出這番事情,想要報仇,這個女人不簡單!”

嶽院長無奈搖頭,心裏感歎,她一個女子手段竟然如此狠毒?

“明日我邀這些家族的家主來到莊子,您要出麵嗎?”徐鴻卓詢問道。

嶽院長點頭,“當然要!這件事老夫也得給他們一個好的交代!”

“那好,您好好休息,明日我讓人過來請您。”徐鴻卓對著他說道。

嶽院長“嗯”了一聲,點點頭。

徐鴻卓帶著李攸然離開,嶽院長留下了李子昂,想要好好和他聊聊。走了老遠之後,李攸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徐鴻卓,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忽悠嶽院長了。”

“忽悠?”徐鴻卓聽到李攸然的調侃,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我可沒有忽悠他,我說的可是事實。”

李攸然眉頭一皺,疑惑地說道:“真的?樓顏真的對嶽鹿書院下手是針對江南的這些家族?”

“嗬!”徐鴻卓冷笑,“不管是不是,她除了針對我們,還想讓皇上不好過!”

李攸然聞言,沉默了一會,不說話。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安靜的模樣,出聲問道:“然兒,怎麽了?”

徐鴻卓的出聲讓李攸然回過神來,她抬起頭,看著徐鴻卓,歎了一口氣,說道:“論心機和手段,我覺得我都比不上這個女人。”

李攸然的話語讓徐鴻卓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搖頭,對著李攸然說道:“你和那個女人相比做什麽,我就喜歡你,這個女人可是敬而遠之!你可別妄自菲薄,你可比她厲害多了,你看看,這些花兒,種得多漂亮啊!看著就讓人心情好,你的手怎麽那麽巧,能種出這些漂亮的花朵。”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哭笑不得起來,無奈地對著他說道:“這些花哪裏是我種下的,我隻是開口,有人代勞罷了,你可別把功勞全都說是我的,我可受之有愧。”

“但別人並沒有你這樣想,恨不得將功勞說是自己的。”徐鴻卓話語暗含誇讚道。

李攸然聞言,無奈扶額,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你就誇吧,把我誇得臉皮都像城牆一樣厚去!”

“臉皮厚了嗎?”徐鴻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裏盡是濃濃的笑意,說道:“讓我捏捏看,沒事的,就算厚了,我最愛的人隻有你。”

李攸然聞言,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

就在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時候,容夜匆匆忙忙地過來,“主子,夫人!”

李攸然看到容夜,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想到剛才她差點拎起拳頭往徐鴻卓身上招呼,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出聲道:“我先回我那裏了,你們聊。”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可是卻被徐鴻卓抓住了手腕。

“不急,聽聽容夜說什麽事。”他說完,眼刀子頓時落在容夜的身上。

容夜看到自家主子滿眼帶著不爽,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打擾到夫人和主子了,早知道這樣,他晚點才找主子了。

徐鴻卓看著容夜不出聲的模樣,沒好氣地說說道:“什麽事?”

“哦,就是河水的事情。”容夜立刻應道。

李攸然一聽,她也關切了起來,問道:“河水可以解毒了?”

容夜歎了一口氣,“可以,但是需要時間,樓顏下的毒性挺高的,河水就如同一條死河,魚蝦都無法生存,要恢複它的生機,至少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

“怎麽久!”李攸然聽到容夜的話語,臉上露出驚訝。

容夜點頭,“必須那麽久,這些水是可以碰,但是絕對不能飲用!”

“可是……”李攸然眉頭緊緊地蹙著,說道:“附近好幾個村民都是靠這條河水生存,沒有水,他們怎麽活呢?”

李攸然說完,擔憂的目光看向徐鴻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