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瑞聽到淩氏的話語,臉色陰沉,恨恨的聲音說道:“不過是一張伶牙利嘴,早晚有一天她會自己吃苦頭的,我就不相信,表哥會聽她這個婦道人家的話。”
淩氏聽到曾文瑞的話語,歎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她有些羨慕李悠然,李悠然能說出這番話,說明徐泓卓很在乎她,而自己呢?淩氏苦笑,她原本就不是曾星海喜歡的女人,開始成親的時候,曾星海確實很敬重他,可是黃姨娘進門之後,因為那個賤人,曾星海甩了多少臉色給她。
說起來,李悠然的家世不如她,而後來徐泓卓假死之後,被徐家休出家門,當時她聽說這件事,挺同情這個女人的,現在呢?她卻讓不少女人羨慕萬分。
淩氏將苦水壓下,對著兒子說道:“一會回去,你就把剛才李悠然的話和你祖母說一遍,我就不去見你祖母了。”
淩氏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對著兒子說道,她真的不想見她這個婆婆,曾星海寵妾滅妻的行為也是被她這個婆婆慣出來的,要不是她娘家和曾家的家世旗鼓相當,說不定早些年,曾星海就想休了她了。
曾文瑞看著自家母親臉色難看的模樣,他想要說什麽,但是話語沒說出來,又咽了下去,點頭說道:“娘,你好好休息,一切有兒子頂著。”
淩氏聽到曾文瑞的這番話,笑得有些不自然,她點頭,說道:“瑞兒,娘就隻能依靠你了……”
話語中帶著苦澀,讓曾文瑞想到這些年母親一個人獨守空房,他的鼻子不由得酸了起來。
當回到曾府,淩氏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曾文瑞去了曾老夫人的院子請罪,曾老夫人從大孫子的嘴裏聽到了李悠然對他們說的話,同時增文瑞還說了淩氏被氣暈了,如今回院子裏麵休息。
曾老夫人原本有些責備兒媳婦辦事不利,但是聽到淩氏被氣暈了,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隻能沉著一張臉點頭,讓他們不用再去莊子了,同時讓曾文瑞把這些事寫書信給曾星海,免得曾星海怪他們辦事不利。
曾文瑞應下。
曾星海收到曾文瑞的來信,他臉色極其難看,想了想,打算和徐泓卓談了談。
“將軍,曾大人求見!”徐泓卓剛從皇上那邊回到他入住的院子,一個侍衛對著徐泓卓恭敬地說道。
徐泓卓聽到侍衛的話語,淡淡的聲音說道:“人呢?”
“曾大人說他在玲瓏酒樓等您。”侍衛回道。
徐泓卓聽到他的話語,想了想,換了一身便服出門了。
玲瓏酒樓,曾星海的心腹手下一直在大門口等候著,當看到徐泓卓下馬的時候,他臉上頓時露出諂媚的表情,對著徐泓卓說道:“徐將軍,您來了,我家大人一直在樓上的包間等著您。”
徐泓卓淡淡地點頭。
曾星海的心腹手下立刻帶著徐泓卓上了樓。
曾星海看到徐泓卓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想過去擁抱他,“泓卓,你來了!”
徐泓卓看到曾星海的舉動,隨即側身避了過去。
曾星海擁抱落空,他臉上熱情的笑容頓時一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示意道:“來,坐坐!”
徐泓卓點頭,在桌邊坐了下去。
“舅舅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隨便點了一些這家酒樓的招牌菜,你嚐嚐,不喜歡我再讓人換上一桌菜。”曾星海一臉熱情地說道。
徐泓卓聽到曾星海的話語,淡淡的聲音說道:“不需要了,我已經和皇上用過晚膳,有什麽話你就說吧,皇上那邊離不開我。”
曾星海看著徐泓卓一臉冷淡的模樣,他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不過怎麽說為官那麽多年,他自然練就了一番變臉的本事,隨即對著徐泓卓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初舅舅聽到你在戰死的消息,真是悲痛萬分,就連你外婆,都傷心欲絕病了一場,幸好幸好,你平安歸來,太讓我們欣慰了。”
徐泓卓聽到曾星海的這番動情的話語,眼裏劃過一道譏諷的表情,他們聽到他死的消息會難過,真是笑話,如果真的難過的話,這些年他們不會對他如此忽略,不過他今日過來可不是和曾星海談感情的,也不想對過去的事情太過糾結。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曾星海,冷清的聲音說道:“直接說今日你叫我過來的目的,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你談論感情。”
這一句無情的話語頓時讓曾星海看著徐泓卓有些惱了,這個外甥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給他啊!
“不說?那我走了!”徐泓卓看著曾星海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不出聲,起身而道。
“慢著,泓卓,舅舅有話和你說。”曾星海看到徐泓卓這一副模樣,也不再多廢話,直接道:“舅舅今天過來,想問問你,你還認我們這一門親戚嗎?”
“不認,又如何?”徐泓卓麵無感情地反問道。
曾星海一聽,臉色頓時一黑,氣惱不已地說道:“如果你娘泉下有知,知道你竟然這樣對她的家人,你娘有多傷心!對!這些年是我們忽略了你,當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是你爹當年威脅我們,讓我們曾家和你少接觸,否認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當時你外祖母被你爹這個威脅,氣到病倒……”
徐泓卓抬起手,阻止曾星海的話,冰冷的聲音說道:“你別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語,我爹是什麽為人,我比你還要清楚,曾家在江南,徐家在京城,我爹又常年鎮守邊關,如果他真的想對你們做什麽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還有,如果我娘知道你們當年在她死之後,還想讓她的庶妹嫁給我爹,恐怕我娘都會被你們給氣活了!”
“我說了,你有什麽話,就隻管說,否則別怪我不念我們親情,我爹沒能力對付不了曾家,但是,你覺得我有沒有?”徐泓卓說完,眸光如箭,冰冷無情。
曾星海的這番威脅的惡化一落下,瞬間讓曾星海清醒了過來,徐泓卓是什麽人,可比當年他爹還要危險,而且這個家夥可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要是他真想對付曾家,那也是可以做到的。
曾星海想到這裏,心頓時膽顫了幾分,他強壓住自己對徐泓卓的懼意,幹笑地說道:“泓卓,舅舅今日過來,想問問你知道你家夫人在潭州做的事情嗎?”
“你是說她去嶽鹿書院,讓你兒子被書院退學的事情?”徐泓卓目如鷹隼,看著曾星海反問道。
徐泓卓的話一落下,曾星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竟然知道這件事!難道這件事是徐泓卓授意的?否則一個女人怎麽可能如此大膽?
曾星海想到這裏,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猛地站了起來,厲聲說道:“徐泓卓,那可是你的表弟!你怎麽能這樣毀他的前程?就算我們這些年來對你漠不關心,但你也不能如此冷漠吧?”
“嗬嗬!”曾星海的一番指責一落下,冷笑了兩聲,嘲諷而道:“我娘有你這樣的弟弟,真是她的不幸!曾大人,毀你兒子的前程?如果真毀了他的前程,恐怕我會把他手腳都給打斷,誰讓他對我家人動手?而且我還會讓他進牢裏,到時候他有了案底,我看這輩子,他還能不能考取功名!”
徐泓卓口氣淩厲,仿若利刃,這一瞬間,曾星海被他的話給唬了一跳。徐泓卓他怎麽敢,怎麽敢這樣做?
曾星海氣得臉色如同豬肝,不過當他一雙怒眼和徐泓卓冰冷的目光接觸的時候,他仿佛感覺到一盆冷水從頭上撒下來,瞬間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吃的鹽比眼前這個臭小子還要多,今日竟然被他威脅到了,簡直可惡!
“徐泓卓,既然你不忍我們這家親戚,好,那我們曾家和你們徐家從此一刀兩斷!”曾星海咬牙切齒地說道。
徐泓卓聽到曾星海的話語,他淡淡地點頭,說道:“我今日過來本來就是這個目的的,你提出來更好了。告辭!”說完這句話,徐泓卓帶著瀟灑的步伐離開了這裏。
曾星海看著徐泓卓一點都不留念地離開,他眼睛都氣得紅了起來,喉嚨裏似乎多了一根魚骨哽在哪裏,吐不下,有吞不出來,別提多心塞了。
他看著徐泓卓離去的背影,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別提多沮喪了,他忘記了今日請徐泓卓過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緩和他們兩家人的關係,想要讓徐泓卓念舊情,讓他多多照顧一下在曾家,可是怎麽就發展到和徐泓卓決裂的程度了。
“啪!”
曾星海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整個人陰沉不已,徐泓卓好樣的,他倒是要看看,徐泓卓在朝野上能坐到什麽程度,徐家如今一點助力都沒有,他那個夫人的家族又不起眼,雖然他得到皇上的信任,不過是一個孤臣而已。一旦失去皇上的信任,他到時候下場會怎麽樣。
曾星海想到這裏,轉身離開這間包間,既然和徐泓卓談崩了,那他也不會再放低姿態求徐泓卓,今天他受到的侮辱,他記住了!
皇上在蘇杭這裏停留了一個月,懲戒了一番貪官汙吏以及一些賄賂官員的商賈,給江南這一帶的官場和商界來了一場大的地震,收到了不少成效之後,皇上滿意地返回了京城,而徐泓卓也和皇上告假一段時間,前往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