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依,現在把你知道的劇情告訴大家,要一字不漏。”

修依臉上略顯尷尬,在幾人之前的解釋中,他和紅鬼也都隱隱意識到這片維度空間的可怕,具有將思想變成現實的特殊能力,可是,這款劇情遊戲是要死人的啊,最後連同主角也都會被隔絕在這片異度空間,脫離現實。

修依艱難地點點頭,道:“遊戲名稱我記不清了,內容卻沒有忘,總的來說按照劇情推進,主角一行六幾人因為特殊原因來到這座被詛咒的小鎮,他們最開始還不清楚小鎮時空與現實維度有區別,隨著一步步深入調查,主角隊伍發現他們根本無法離開迷霧小鎮,直到這時才意識到問題可能不像預料那麽簡單。”

修依聲音頓了頓,似在回憶般稍微組織一下語言繼續說:“就在主角一行人剛剛推敲到這裏,世界模式開始切換,由表世界切換成中世界,正如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番光景。世界模式最早切換在兩天之前,我們可以把表、中、裏世界一個循環看成是一天,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第三個輪切換過程。”

修依一遍說著,大家一遍仔細聽著,唯有西西東張西望不停……她感覺好惡心好難受好想吐,突然想要問點什麽轉移下話題,目光輕輕瞥向風逸,又白謫仙,凱文乃至紅鬼,發現大家都在仔細聆聽分明沒有打斷意圖,於是她便識趣地沒在強忍住壓抑,不去開口。

西西有些聽不進去修依的話,但修依的聲音仍在繼續,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中世界存在不少怪物,這些怪物人形大小,鮮血淋漓,有著長了利爪,有的和人形相似但沒有臉,對我們現在的戰鬥力而言並不難對付,唯有一個惡魔須要注意,這個惡魔身高三米手拿鏈錘具有不死特性,而且長著一雙死神之眼,隻要和這東西對視超過兩秒鍾,那個人就會當場死亡,攻略上說是被嚇死的。”

講到這裏修依似乎也有些心有餘悸,事實上正因為那個怪物,他才和紅鬼一直呆在這裏考慮妥善解決辦法遲遲沒有走出。

至於裏世界,問題就非常嚴重了,裏世界的怪物並不比中世界多,但每隻怪物具備了BOSS般的能力,普通人與這種東西正麵剛絕無生還可能,連他這個準二階戰士都會感到棘手,加重要的是怪物不止一隻,可能隨時隨地出現,這就大大加劇了幾人的生存難度。

修依還表示在遊戲劇情中,主角幸運地在世界觀剛剛切換裏世界時發現這處避難所,正因如此,主角才會幸免於難,當切換裏世界時,除開劇情須要主角很少會走出這片安全區域,即便時刻存在也時刻伴隨高度死亡風險,他隻有等待世界觀重新切換表世界時才會重新走出這裏,尋找同伴或根據劇情不斷向前推進。

而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很多劇情推進都必須要求你從這片安全存檔點走出,直接麵對裏世界危險。

遊戲大致就是如此,有些類似西方奇幻劇情風格。

說到最後,修依仍心有餘悸地問大家一件事,有沒有去過教堂內一座看上去頗有些類似古老日式風格的房間。

“去過。”白謫仙毫不遲疑地道,為了找這兩人,可說他們已經把教堂走了個遍。

“什!?你們真的進入了那座房間啊?”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糟,糟糕了!”修依抱著腦袋一副糟糕透頂的表情,解釋道:“我曾看過一部恐怖片,教堂內部裝修風格就與那部恐怖片有些類似,於,於是乎,於是我就……”

幾人聞言齊齊一怔,這小子想要坑死人啊,白謫仙驚道:“你,你小子別說也把那個房屋裏聯想到恐怖片上了。”

“是,是這樣沒錯。”

“快說,那是部怎樣的恐怖片。”

“這部恐怖片令我記憶猶新,進入那座房間的人都會被詛咒,都會死,詛咒會接連不斷發生在每個進入那座房間人的身上。”

靠!這小子其實是想讓大家早點死吧,白謫仙深知其中的恐怖,如果說現實中的詛咒並不足為懼,可是影視節目卻遠不同,為求達到節目效果,節目的怪物往往會比現實之中強大太多。

白謫仙麵色難得凝重不少,心中卻也不是非常擔心,道:“邪不勝正,通常影片最後都是好的結果,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沒,沒有辦法!進入那座房間的人都死了。”

人都死了?聽到這裏,凱文冷汗都不禁流了下來,紅鬼西西也沒料到修依語出這般驚人。

白謫仙強壓怒火對修依道:“揭發詛咒的形式是什麽,那東西以怎樣的方式出現,還是純粹就是咒術力量。”

修依想了想,簡要解釋並非咒術力量,而是被怨念所形成,這個東西可怕就可怕在非但以嚇的形式出現,還會在神鬼不知的情況下把一個人拖入異度空間,如果大家聚集在一起,可能會好一些,那處異度空間的規則與他們所在這處迷霧小鎮的時空維度頗有些類似,正如凱文之前所見一樣,明明置身在一個地方卻根本看不到另一個人。

現,大家所麵臨的非但隻有迷霧小鎮本身,更甚存在你所不了解的詛咒,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問題是,凱文之前的遭遇還隻處在虛假變成現實的過程,現在大家所麵臨的卻是現實性問題,如果詛咒化假成真,大家又該怎麽辦?

風逸道:“你說的那東西主要是以嚇,和把人拖入異度空間為主麽。”

“是的,風大哥。”

“如果不怕它會怎樣?多人聚集在一起又如何?”

“呃,這個……”

修依還真被問住了,特別是風逸的第一句,可以說在影視節目中,但凡遇到那東西就沒有不怕的人,或許正是為了迎合恐怖而特意塑造的氛圍,可正如風大哥所說,世界真的那麽複雜麽,畏懼也不過是對未知的不了解罷了。

至於第二點,沒辦法解決,他有記得影視節目中的主角為了逃避詛咒,特地出沒在人多的集市商城等地,仍無濟於事地被拖入異度空間。異度空間的場景幾乎與你所見的一模一樣,隻不過是周圍的人都消失了,連隻老鼠都沒有,這才是詛咒力量最最可怕的地方。

不過除此之外修依倒也說出一些他的看法,主角為了躲避詛咒,正因出現在人多區域,才導致他是被最後殺死的,卻也隻是順序的顛倒,與結果並無什麽不同。

當然,對他們這些精神靈覺感應敏銳的人來說,或許詛咒來臨的第一時間即會被感知到,也隻能算這種程度,畢竟麵對這種未知的事情普通人什麽都做不到。

可以說,現在大家麵臨最棘手的問題已經不是迷霧小鎮,畢竟身在這裏你可以安然無事,但詛咒不同。

經過白謫仙長大幾分鍾的反複詢問,他已大致料定,這個詛咒說白了有些類似於地束靈,隻不過是靈力很強怨念極深那種,特別在被影視節目效果演繹之後將更難對付。

所以,大家聚集一處是規避它的最好方式,畢竟這處房間隻限製迷霧小鎮那款遊戲規則,卻不會限製影視節目中的那個東西。

風逸道:“大家還是考慮如何脫身要緊,這片空間規則與我們的宇宙存在很大不同,走出這裏我想一切都會結束。”

“風兄所言甚是,隻不過,各位認為現在離開還是等到裏世界循環結束後走呢。”

“我不建議現在離開,外麵那些東西太反胃了……”想到那種場麵,西西頓時打消現在離開的念頭。

凱文道:“現在走有現在走的好處,對大家來說離開這裏才是重中之重,我們沒必要按照遊戲劇本進行,繼續拖延的話,詛咒力量隻會更快發酵,至少麵對怪物,大家還能戰鬥不是麽。”

紅鬼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有和高度達到3米的怪物短暫交手,很難對付,如果裏世界觀每個怪物都有他那樣強大,即使是……”紅鬼看了看風逸,仿佛無言暗示著即便是以風逸實力,怕也隻是好虎難擋群狼,雙拳難抵四手。

紅鬼補充道:“對了,我目前處在準1階段。”

嘿,準一?這小妞兒這麽強的麽,白謫仙倒是饒有興致打量紅鬼一眼。

修依沒有表態,銳利視線看向風逸,“風大哥的主張又是什麽?”

主張?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啊,早走有盡快離開的好處,卻也存在極大風險,可如果真等到表世界切換,潛在的隱患也將無法估量——一貫理智的西西也在這件事上表示出感性態度,思緒翻轉間風逸很快給出答案,“我不做主張,大家不妨猜拳決定。”

咦?風哥這麽隨便的嗎?聞言一瞬,除開白謫仙的另外幾人頭上莫名浮現無數歎號!!

不得不說身為吟遊詩人的白謫仙當真有想要會會那所謂的詛咒想法,因此,白謫仙選擇站在西西紅鬼一方。

凱文修依則主張離開,於是一場猜拳很快拉開帷幕。

凱文對猜拳頗為精通,即使是在三局兩勝條件下也沒讓紅鬼西西兩人贏一場,可惜對麵還站著個老陰逼白謫仙,其出手之穩變化之快可謂迅若奔雷防不勝防,於是白謫仙在不動聲色讓出修依凱文每人兩局之後輕鬆取勝,隊伍這才選擇暫時停留。

幾人就在有一搭無一搭的談話中緩緩睡去,半夜無夢……

夢中,風逸白謫仙兩人突然醒轉,察覺到一絲不詳氣息已然籠罩房間,處於準一階段的紅鬼原本也能隱隱察覺,她卻渾然不覺般繼續睡著,這是不是預示著,詛咒的力量在接近兩人。

門外吱吱嘎嘎的聲音分外刺耳瘮人,可是,除開風逸白謫仙兩個人具有精神靈覺的人,原本進入過那處房間的凱文西西仍在繼續睡著並無什麽反映。

“我去看看,風兄稍待。”

“還是讓我去吧,白兄現在實力在我之上,你若走了我很難照看他們。”

“好吧,多多小心。”

白謫仙不置可否,從修依描述資料來看,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更可能遇到詛咒的情況,現在還是中世界時間,也就是說風逸頂多會遇到修依口中的魔鬼,和詛咒,卻絕對不會發生裏世界遍地是BOSS的情況,這一點上風逸反而不是很擔心,他輕輕打開房門直接大踏步走出室外,精神磁場遍布周身……

當風逸出離幾步遠時,陡然發現那道氣息已然將自己全然鎖定,恍惚中回頭在看,赫然發現房間內部景象完全變了,原本五人所在的房屋已是空無一物,連同他周圍的腐朽牆壁,和那生了鏽的潰爛鐵架子也在無聲之中變回原有色調。

這是不是說在一定意義上,詛咒的力量已經超出迷霧小鎮本身,至少能夠影響到那片詭異空間,將自己拉到這裏?哼,有趣。

他之所以不使用第三律動,並不是無法辦到,而是防止這片空間發生扭曲,還真以為他風逸是任人魚肉之備?

此刻,無聲教堂僅剩一絲外麵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腳步行走同時風逸肌肉放鬆,警覺卻已到達前所未有高度,四下留意並洞察著沿途所見一切。

當推開外門刹那,呼啦一下,有道不知鬼影還是什麽的白色東西猛然就自風逸眼前一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淒慘貓叫,叫聲未等出現半截風逸迎風上前單手一擊鎖喉。

嘩!

幻想消失了,仿佛根本不曾料到此人非但心神穩固,且在瞬間捕捉氣息借勢上前出手。

自此之後,那種貓叫與蒼白的不知什麽鬼影就再沒有出現。

正在這時,驀地又是一聲令人驚悸的咯咯咯聲陡然從不遠處響起,聲音仿佛從嗓眼裏硬擠出的,格外淒慘瘮人,隨著聲音不斷臨近,一個麵目猙獰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的女人,或者說怪物,正趴伏地麵宛如四腳怪般,以一種看上去極為扭曲的姿勢向他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