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剛踏進艦體內部兩人便感覺到一陣熱流撲麵而至,想來這處詭秘戰艦確實存在很大問題,白李白正色地道:“風兄你的麵色看來不是很好。”

“老毛病了,此行還要仰仗白兄多多相助。”

“哪裏哪裏,這一路上既是凶險難測禍福難料,風兄何不提前說說內部情況。”

“白兄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於是兩人一邊走著,風逸便簡要對她解釋起自己了解的情況,這一部分有些屬於個人推測,有些則是魔晶文明書籍筆記上的記載。

在風逸的敘述中,白謫仙大致得知內部也許連接到一個現實中不存在的空間,就算以他的特殊能力也無法穿越那扇大門感應內部結構,秉著謹慎原則風逸思而又思想了又想考慮再三,才決定沿路返回找尋神秘學幫手,從目前對‘詭異’資料的掌握上看,若以現今人類已知理論解釋,這個東西頗有些近似詛咒的力量。

聽到風逸這樣一說,前腳剛剛踏進艦體的白謫仙身形便微有停頓,仿佛在他古井無波的臉上也莫名浮現一抹凝重……

“風兄,你所說的那個東西若果真有扭曲時空位麵能力,我猜絕不可能是什麽詛咒現象。”

風逸何嚐不這麽認為,隻不過,除了詛咒他沒有更準確詞匯形容另一時空位麵的異象,“那白兄的意思是……?”

白謫仙像是思考著搖搖頭,簡要對他解釋稱所謂詛咒,其實也不過是是源自負麵磁場的因果力量,也可能是怨氣形成,你可以把它看成一道數學題,一個簡單的遊戲,一場自由式戀愛,一個你能想到的任何事物,隻有通過特定揭發條件才能成功進入詛咒循環,比如數學題的基本要素,你隻有答對正確答案方可以成立。

說白了,宇宙也無非存在正負磁場兩麵性,詛咒多以‘咒、嚇’兩種特性呈現,它來的不會很快,當你揭發條件之時,它並不會立刻發生在你身上,而是緩緩幹擾你自身的磁場,削弱你的狀態,使你變得精神萎靡或出現幻聽幻覺,如此循環往複的人才算真正進入詛咒。

正負磁場都呈現相對形式,一道磁場之力又怎可能影響時空位麵呢,這和你用一滴水去熄滅森林大火道理同出一轍,所以風逸剛剛提出他的個人推斷便被白謫仙斷然否定。

作為吟遊詩人,當今世界僅存不多的吟遊詩人,他也算是走南闖北參與過無數祭祀法事,一手破魔詠唱更是彈得**氣回腸世間無雙,還從不曾聽聞區區詛咒改變時空的能力。

印象中,他所見過靈力最強的一個詛咒,也不過是當年在幫一個人驅魔化煞之時,發生在身邊的靈異現象。

那道負麵磁場確實非常強烈,相傳進入那座被詛咒的房間普通人就會莫名死亡,走夜路時,還有很多人會發現時空錯亂現象,明明那處被詛咒的房屋周圍是在這個時間點上,某些人夜間經過,呈現她們眼前的卻是幾十年前的畫麵樣子,這事實上就屬於詛咒靈力過於強大影響到周圍,混淆你的神經,而非真正意義上的扭曲時空。

當一個磁場強大的人從那裏經過時,則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幹擾,這一點上在五行火木人群中最為明顯。

對陰陽五行了解的人往往最清楚一件事,火主心,心屬神,木主肝,肝主目,以上兩種屬性皆為陽,木對照小陽火對照大陽都以正項磁場呈現,換句話說無外乎就是火代表心神,木代表雙眼,但凡心神穩固雙目清透者,皆難以被邪祟幻象迷惑心智。

所以有些人與生俱來不會被負麵磁場幹擾,盡管他當初見到那處房間詛咒靈力強大,卻也不過是拆掉房子的事,就連一片城區都無法幹擾,又怎可能影響偌大的宇宙時空。

當聽到白謫仙的解釋,風逸心中才算有所明悟,原來神秘學術中還存在這些奧妙,他突然對五行方麵有了自己的一些猜測,這是不是說玉清閣的各種稱謂也與以上有點出處,就拿小護法說,正因金護法五行屬金視為小金,蝶護法五行屬木視為小陽,所以兩者大多都以小護法一詞取代,而他身中嗜心魂印也正是大陽中的火屬性,必須由水克製,這就勉強解釋的通自己為何要經常喝水緩解身體狀況。

思緒翻轉間風逸又自拿出一瓶純淨水咕咚咕咚幾口喝完……

“爽快。”

“水……水哥,你這會兒都喝下兩瓶了。”

見到白謫仙略顯驚奇的目光,風逸付之一笑道:“不談這個,你能看清前麵那扇門嗎。”風逸當即將話題轉移到任務本身,遙指照明燈照射遠處的那扇半開房門。

“看到了,我確實能察覺到內部存在一種從未見過的奇異波動呢。”

“就是那裏,進去吧。”

談話之間兩人一前一後已然進入那處房間,剛一走進,目光就能發現內部裝修確實與人類風格格格不入,尤其房間麵積,分明要比平常人住的房間大上許多。

除此之外沒什麽特別,這一路上該說的風逸都已在之前講明。

“白兄,我們要現在進入嗎。”

“可以。”

兩人同時邁過房門,腦袋沒來由出現一陣天旋地轉,空間波動頓時就使彼此一種墜落的恍惚感,後一刻,之前所在那道光門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橫亙在前麵的三扇房門,房門上麵嵌有秘籍紋路宛如魔法陣般縈繞藍色光暈,極是好看。

“風兄,這裏就是?”

“我也從沒來過。”風逸緩緩搖頭陷入短暫沉思,畢竟在之前的探索中,他始終沒敢輕易涉足虛無之門,倒是可以由此作出一些個人推測,“我認為這裏應該算是連接兩處空間的中轉站。”

紙扇頗富節奏地在白謫仙掌中上下拍打起來,他凝重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要穿越前麵這三道門。”

“可能吧,我還有另一種推測,假設我們原本所在維度時空與此地交疊重合,這裏就可能是連通兩個世界的大門,當然我們也很可能已經置身在另一片時空,要試著走進去嗎。”

這時的白謫仙也不得不凝重對待此事,他還從沒見過如此怪異現象,沉吟道,“風兄,你覺得這會不會和你所說的白雲紅雲黃道三重封印有所關聯。”畢竟魔晶文明提出三道封印,橫立在前的又是三扇房門,不得不使白謫仙聯想到這方麵。

“不太好說,個人認為沒那麽簡單,我們可以嚐試進入其中的一扇門。”

“嗬嗬,風兄認為進哪一扇好呢。”

“我吃飯用右手,所以我選擇右邊那扇。”

靠,這麽簡單就決定了?白謫仙認為自己吃了暗虧,某種程度上說一旦進入右邊那扇好運氣就會站在風逸那頭,這雖然可歸類在心理作用,白謫仙仍是開口說道:“巧了,我吃飯偏偏用左手,我堵右邊。”

“咦,你用左手為什麽選右邊啊?”

“當然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那我就走你的路,選左邊。”誠然這有堵的成分,但風逸仍是立刻改選了左邊。

經過短暫沉默,白謫仙一聲淡笑當先打破沉默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來都來了,進哪扇門不如猜拳決定如何。”

“正有此意。”

所謂猜拳,就是人人都懂的石頭剪子布,風逸小時候經常和自己玩,說它簡單,事實上確實不難,難點在於掌握精髓隨變而變,根據對手變化緊急改變出手,這對反映有一定要求。

當初的風逸還研究出一套台詞,往往遇到旗鼓相當高手時才說的話……

‘丁鋼嘿,二變雷,三倒黴,四玻璃錘,五疙瘩,六哈拉,七指天,八指地,九摸鼻子十放屁’

每出一次拳,都要說上一句。

但彼此間都是高手,白謫仙似是也能看出風逸絕非善類,麵色加凝重起來,於是兩人便開始了對決。

對決很快就演變成一出持久之戰,眾所周知猜拳多以拳頭起手,並在出手下落同時快速變幻手勢,或是剪刀或是布,再或手勢不變,且此過程中觀察對手迅速作出調整。

奈何兩人都很卑鄙無恥,擅用此技,往往這類人相遇比的就是誰比誰更卑鄙,結果這倆貨就撞了車,且彼此間都對一手猜拳十分自信,一來二去難解難分的兩人始終沒能猜出勝負。

想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兩人一經商議決定走中間那扇,如此事情就能圓滿解決了,既解決了彼此人格上的選擇扭曲,又加深了相互間的偽善友誼,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當兩人同時邁入中間那扇房門那刻,原本空無一物的周圍頓時變得璀璨奪目,他們居然懸浮在虛空上,第四維度空間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這一瞬間感官居然到達一種前所未有高度,置身星空之上,風逸卻感覺憑借瞬間移動的他可以任意遨遊天地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真空環境無法對話,風逸通過動作示意白李白抓住自己,因為他感應到了,他能輕易捕捉到凱文熟悉的氣息,就在距離自己不遠處並閃爍無盡光暈的房門內部。

如果猜測沒錯,修依也可能是置身在附近光門之內,這裏,是連接著各種奇妙世界的異次元。

這瞬,風逸精神狀態無比充沛,仿佛身體異常的狀況也都減輕不少。

白謫仙更是如此,折扇搖擺間頗有些看盡凡塵世的飄渺虛無,倘若這裏便是大千世界,他還就要闖闖看,想他白謫仙行走江湖半生醉,又有哪裏去不得。

咻……

兩人身形同時消失,轉瞬出現凱文最早所在那處房間,饒是以他和白謫仙的身法,也都跌跌撞撞幾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沒想到前一秒還能感覺到經曆充沛,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這會兒,那種置身四維空間的感官又都徹底消失,無論是精神層麵上的還是肉體上的,隻在瞬間,原本意氣風發的風逸竟又突被打回原型,變成當初那條半死不活的鹹魚。

白謫仙情況更加糟糕,扇子都摔飛了,好在人沒飛,那種感覺用一個詞匯形容就是突兀,從四維空間跌落就好比是一個精力充沛之人突然得了半身不遂般不適應,能不摔麽。

“我能感應到凱文氣息,距離我們很近。”

白謫仙鄭重點頭道:“我也感應到你說的那個凱文,隻是……這人氣息有些不太正常。”

“哪裏不正常呢。”

“有些不好解釋,他的氣息若有若無似近似遠,像是受到某種負麵磁場幹擾,我們快去。”

充滿文藝複興氣息的房間轉瞬響徹房門開關的咣咣咣聲,奇怪的是經過找尋並沒有看到凱文,風逸與白謫仙兩人卻分明能感應到凱文就在附近,這不符合常例,兩人這一路明明沿著這段不算遠的距離尋找,結果隻有氣息縈繞附近卻始終看不到人。

“謫仙兄也是這行行家,不知現在屬於什麽情況。”

白謫仙示意風逸禁聲,轉而閉起眼眸仔細追尋周圍氣息,不斷跳動的眼皮似是感應著什麽,睜開眼道:“風兄,你不認為那個凱文位置又變了嗎。”

“確實,他的氣息分明未曾移動,又好像出現在你我剛剛所在的房間,還是說問題出現在這處房間本身。”說到這裏風逸突然喊了凱文幾聲,要他速速回應,結果正如兩人所想,凱文根本聽不到。

時間點上分明完全一致,凱文卻身在黑夜之中,微弱的光線除開能夠照亮些微距離,仿佛整片房間都已經被黑夜吞沒。

時間明明已經來到第二天,所期盼的太陽卻沒有重新升起,整個房間或者說是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使凱文心情越發變得惶恐,驚悸,一切來的反常而又令人絕望,他就仿佛陷入一個再也無法見到光明的惡魔深淵,等待沉睡之時,便是惡魔蘇醒之際,用它風一般的速度像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