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個元氣滿滿又無聊的一天呢,兩人能用糟糕形容的棋技,別說自己,就算找個半大孩子也不差呀?這樣想著的小護法一邊感歎一邊走下涼亭……

時過不久,冥妃斬羽二人也已先後離開,無聲退走,看這一盤棋都不知要等幾個小時。

下棋中的兩人卻是殺的不亦樂乎,相互之間絲毫不慌,你品你的茶,我走我的棋,話雖如此,彼此之間品的又似乎並非是茶,而是人生歲月,所下的,更像是以天下為局。

正在這時隻聽一陣急匆匆腳步由遠及近,身穿淡藍服侍的內門弟子慌忙來報,“大人……”

“肅靜。”巫天不待弟子把話講完率先開口,“不是知道在我招待客人時無需打擾,這點禮節也忘了嗎?”

“弟子不敢。”那位內門弟子聞言麵色一陣蒼白,連聲解釋道:“隻是,聖堂的人到了,弟子這才……還望大人贖罪。”

巫天與那位白發老者相視一眼,這才悠悠開口,“下去吧。”

弟子聽聞詞話如蒙大赦,提著的心總算放下,長出口氣,匆匆退走,他可承受不起衝撞師門規矩罪名。

與巫天下棋那位老者倒是朗聲一笑,笑得頗為慈祥,“貴派還真是門規森嚴,看把那位小兄弟嚇的。”

“所謂無規不成方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看我華夏一貫講究尊師重道,秉持門規,若不森嚴,何以立威?”

“哈哈哈……”白須老者悵然朗笑出聲,“嚴重了吧,道家信奉天道合一,渾然天成,順其自然,闖了也就闖了,頂多責罰一二何必定下這麽多的規矩,我看你們這規矩早晚都要改改。”

巫天聽罷欣然一笑,也不作答——炎黃魂和玉清閣雖同為華夏,門規卻截然不同,他哪裏知道玉清閣門規何止這麽簡單,若以內門弟子身份衝撞堂主,以下犯上,堂主既有資格將其立即處決,堂主之上還有位高權重的長老護法,森嚴的規矩正是約束弟子見到上位者畢恭畢敬的原因所在,夢蝶曾在懲戒三位內門弟子之時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當然這所謂的冒犯衝撞也隻相對一小部分弟子,也就是名義上的內門來說,玉清閣對外門門徒約束並不算非常嚴格,就算當眾辱罵也罪不至死,當然,也不存在哪個白癡真敢這樣去做,居於堂主護法乃至長老之位,又有哪個不是武力超強,手段過人,沒點本事,在玉清閣是吃不開的。

巫天旋即對白須老者道:“我去迎迎聖堂眾人,失陪了。”

“好走。”

時至片刻隻見先山腳下一眾人馬姍姍而來……好不威風,走在人群最前方赫然就是聖堂紅衣主教福布斯,為示尊重,連同三位護法在內的11長老全部出麵相迎。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還請諸位多多海涵。”巫天含笑看向眾人,目光最終落在聖堂紅衣主教身上。

“先生太客氣了,聖堂冒昧來訪,失禮之處萬望您的諒解。”老者用他不算完整的華夏口風簡短回應。

“哪裏哪裏,隻不過……”

見到巫天欲言又止,紅衣主教假意麵露一抹差異,道:“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隻是首席之戰還需等待數日,主教閣下不妨與眾位弟子暫住下來靜待幾日無妨,寒舍甚小,還請主教閣下莫要怪罪。”

“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感謝您的大度,您的胸懷讓我敬佩。”說話同時紅衣主教單手置於胸前作出一道聖十字印,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眸光閃爍同時也在不斷環視四周……

不得不承認,玉清閣建築宏偉堪稱大氣凜然,古譜的殿堂毅力遠方,外圍殿宇閣樓連綿成片,那杯微風吹拂的風鈴就仿佛在無聲**漾著久遠的曆史。

待走過迎客廳便能見到弟子奔波不斷的身形,居於正前建築赫然就是青龍殿堂,實為木係五行弟子的修行之處,莊嚴肅穆,蒸蒸紫氣盤繞映襯之下華麗而又不失典雅。

聳立最上方的巨構建築更是觸目驚心動人心魄,恢弘壯麗甚是巍峨,容納弟子又何止萬千之多?足以媲美聖堂頌歌主教堂,由此可以推斷玉清閣弟子數量少說也有數萬開外,想來傳聞當不得真。

如此氣派的古武殿堂居然被說成是寒舍,可見華夏禮儀之邦確實對這些瑣碎問題過於看重。

紅衣主教麵含笑意,思緒電轉間客氣地道:“不必,我們山腳滯留幾天就好。”心中卻在冷笑,真想留人又何必欲拒還迎的唯唯諾諾,一口一個寒舍甚小,話中之意怕是暗有所指,若真隨便安排個犄角旮旯住下,反而落了聖堂麵子。

巫天聞言也不挽留,“嗬嗬,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哪裏是待客之道,聖堂弟子見狀一個個皆是麵色不善,但並沒有人真的開口,隨著眾人逐步遠去,巫天無聲搖了搖頭……

“巫天大人,我們既不留客,又不招待,傳出去怕是有失待客之禮。”斬羽遠眺眾人背影道。

“這有何妨,多年以來聖堂一直有心滲入華夏宗門,怕是有所圖謀,我們這屆首席之爭——不,恐怕三大流派都難出頭,與其彭場做戲反不如撕破麵子斷絕這層關係,但願他們能夠知難而退。”

咀嚼著巫天話中之意,默不作聲地小護法不解道:“不知門主此言何意?我玉清閣高手眾多功法絕世,內門弟子更有上屆首席蝶兒,何懼區區聖堂?況且,還有其他華夏三大流派呢。”

冥妃適時開口,聲音透著幾許無奈,“這屆首席之爭南宮家始終未曾回應,我想應該不打算參加——至於蝶蝶,已經偏執地許久沒有修煉木係五行了,或不會再使用。”

小護法,斬羽,乃至後排眾多長老皆是微微怔了一下……南宮家居然不打算參加?可說在這些古武流派之中,南宮家幻術相對克製聖堂,道術效果反而微乎其微。

而夢蝶,對上任何人都可立於不敗的她居然放棄木係五行,眾人一時陷入沉默……

正在這時巫天悄然開口,“聖堂精英眾多,最近幾年更是誕生無數可造之才,單說戰鬥能力,同期之中不再你等之下。”

大家聞言又是一陣愕然!?須知,能夠走到護法地步的實力又何止是強,以現代話說,屬於到達1階標準,具備這般實力者一個國度也難以找出多少,巫天大人卻說聖堂誕生不少能與這些護法長老戰鬥的能力,這怎使眾人不吃驚呢!

“聖堂實力真有這樣強麽?”冥妃漫不經心道。

“嗬嗬,難道冥妃護法在質疑巫天大人不成。”斬羽冷不丁冒出一句,不免使冥妃看向他的目光多出一絲冷厲,“我隻是驚歎於巫天大人的話,還請斬羽護法謹言慎行。”

巫天並未理睬二人,“萬事無絕對,隻歎定數在……”他空靈的聲音漸漸遠去,留下一眾人陷入短暫沉默。

是啊,可惜玉清閣在這數年以來沒能誕生具備護法實力的天縱奇才,就連長老位置都還空出一席,無人頂替,多年氣運仿佛都被夢蝶一個人盡數奪走。

不過除了感到可惜眾人也過多在意,有句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幾大隱世流派爭鬥曆史如果往前追溯都能追溯百年不止,哪個時代都有天才誕生,而讓眾人感到不解的是巫天大人話語蘊含之意,聖堂又有何種意圖?按照以往傳統,就算首席被它不慎奪去,也頂多不過各大流派允諾聖堂一個約定而已。

或是習得一些功法融會貫通納為己用,或是了解各派曆史以便掌握情報,再或者挖角幾個卓越弟子,隻要不是違背古武流派道義宗旨之時,隨便啊,除了這些他們實是想不通還能得到什麽?

與此同時,先山腳下,聖堂別看百十多人數量不多,他們卻各個身懷絕技,要麽掌握一手大預言術,神學知識精通廣泛,要麽肉體素質驚人,擅用拳擊擒拿技能搏鬥能力相當厲害。

不過相對華夏隱世大家,這群弟子多以單項絕技見長,並不如玉清閣的長老護法那般博學廣識,須知玉清閣的冥妃就最擅長命術、魅惑、觀星、洞察。

夢蝶更是集諸多優點於一身,非但精通刺殺潛行相麵觀心,還有不少常人所不及的異能等優點。

小護法乃至斬羽等人也都各有所長,比起以上四人,聖堂一眾弟子顯得單一得多,卻也正因延續傳統,首席之爭以武為主文采次之,也就導致其他能力無法發揮原本光彩。

紅衣主教福布斯一臉怒氣走下山巔,這幫華夏弟子簡直過分,也不說聲挽留,不過事已至此怎樣都好吧,也就這幾天了,三日之後倒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聖堂武學。

“主教,我們就這樣下山未免有些太……”一位弟子實在氣不過,怒氣衝衝沒有把話講完。

“他們表麵的虛偽令人不恥,小夥子,但願你能給這些人好的教訓。”紅衣主教目光瞥向那位弟子,轉而望向其他眾人,“當然比起友誼,我們的切磋要建立在勝利基礎上,如果哪位勇敢的小夥子表現突出,我會以傳統的方式為他向心儀的女孩征婚。”

若要滲透華夏隱士流派內部,聯誼方式無疑是讓人挑不出毛病的不二之選,自從南宮家征婚時起,紅衣主教福布斯便意識到了這種途徑。

一個看上去有些五大三粗的憨厚男子撓著腦門粗聲地道:“主教大人,我看那位年輕漂亮的黃衣女孩長得不錯,如果打贏,可以娶她嗎?”

這人話音剛剛出口,旁邊就有個仿佛從煤山中走出的黑肌膚男子插口道:“我更喜歡禦姐,紅衣女子氣質超塵,她是我的了。”

紅衣主教付之一笑,“無知的孩子,那幾人都是玉清閣的護法,一位名叫小護法,一位則是左護法,當然如果我們幸運地贏下戰鬥,不是沒有可能,通過勝利的方式向玉清閣提議這種條件,這建立在她們還沒找到婚姻對象的情況下,願聖十字光庇佑你們。”

當先開口那位憨厚男子陡然笑了,興奮地道:“這是真的嗎?”

“嗬嗬,千真萬確,希望那位年輕女孩兒不會愚弄你的情感,這一點我無法作出保證,當然,大家也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征服她們。”

聽到這裏不少聖堂男子已然聽出紅衣主教言下之意,但還是有人榆木腦袋無法理解,連聲發問。

紅衣主教笑著解釋通過智慧,事實上,他並不介意這一點,相反,若能以這樣的方式撮合成幾對,反而可能會使聖堂影聲勢迅速擴大,作為與天隱宗起名的正統流派,他們會以最最純粹的武道征服華夏流派。

想到這裏紅衣主教莫名發出一陣無聲歎息,這個大塊頭名叫舒克,自小父母雙亡的他是被聖堂拉扯大的,天賦異稟,就是頭腦不太靈光,便見小護法俏皮的性格,恬淡的外表,內斂的傲氣,就不是這孩子的菜啊。

他即便打贏,即便是小護法在師門命令之下強行交往,恐怕最後的結局也要被甩,而為了聖堂不斷壯大,主教不得不選擇以這也的方式給年輕人們加把勁兒。

——

白虎殿堂金碧輝煌,奢華的構造正與那句一擲千金毫無維和,身在閨房中的小護法卻在這時連續打著噴嚏……怪了,真是奇怪,憑她體質居然也會莫名打噴嚏,莫非是哪兒個帥哥惦記著自己嗎?

仔細想了想也不認識太多帥哥誒,盡管本小姐天生麗質難自棄,可惜內門弟子眾多,要麽五大三粗,要麽陰柔十足,這群人的氣質沒人是她看得上的,而她尊貴的護法身份又注定會打消多半男性弟子垂涎的欲望。

眨著挺翹的睫毛,小護法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莫不是剛剛那些聖堂家夥在背後嚼舌根吧?嗯嗯,很有可能,但願他們在叨咕自己的好,而不是女性弟子心有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