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鋒一時間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事實,陰人不成反被陰,他的大腦也才剛剛有所反應,兩人與他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

命懸一線之際根本沒有時間猶豫,黑鋒毫不遲疑,他甚至沒有考慮後一步該怎麽辦,隻見他將動力係統一推到底,亡靈號幾乎以失去平衡的姿態瞬間就朝一個方向衝射出去……

輔助引擎推動之下,人們隻覺眼前一道精光一閃即逝,亡靈1號頓時消失……那瞬間的危險程度沒有身臨其境,你根本體會不到,這無不從側麵角度反應1對1和1對2的差距所在。

畢竟精銳與王牌間的差距已經不是追無可追,更多體現在細節把握,而當同時麵對兩個紅衣級對手同時出擊,即使王牌也會打得有些吃力,何況這還是一次早有預謀的偷襲。

“該死!就差那麽一點。”埃爾維斯猛朝操作台捶了一拳,說不氣憤是假,可見他這次的偷襲他並不算滿意。

“現可不是鬆懈時間,當心你的周圍。”安吉麗娜通訊器中出聲提示,她急忙控製機甲提速,攔在埃爾維斯側方身位擋下玖鈴刺向埃爾維斯的一劍。

盡管安吉麗娜話音輕鬆,天魔號卻因此舉陡然倒飛至遠……這一擊反震之力相當可怕,無聲的宇宙,仿佛都因雙雙那瞬間的碰撞震**一下。

反觀玖鈴,雖然機身也已失衡,但遠沒有達到安吉麗娜不受控製的程度,是的,玖鈴對安吉麗娜事實上也在時刻提防,在幾人之中,她與安吉麗娜打鬥是最多的,所以也最了解安吉麗娜的可怕之處。

這個等級的超級戰士如果在不設防條件下被她的精神衝擊波及,大腦至少也會出現瞬間空白,情況有些類似短暫癱瘓,且非常致命,那並不是受到攻擊後的條件反射,而是一種麻木,就好像是坐在磁懸浮內突然打開車窗,你無論如何都無法呼吸空氣的感覺別無二致。

“小心身後!”奧菲利亞急忙出聲提示,但她的提示顯然已經太晚了!

是的,安吉麗娜目前的局麵已經非常危急,她雖然是替埃爾維斯擋下了一擊,自身卻在失衡之後震向夏目方位,換句話說,倘若無法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重新找回平衡做出反應,等待她的或將是一場災難。

夏目找到機會口中爆嗬,不由分說揮刀直劈安吉麗娜機身……

就在這時張曉波的攻擊也已隨之殺到,他看偷襲黑鋒不成直接一刀順勢斬砍向了夏目,雖然距離還有很遠,隻希望這一擊能趕上吧。

“你的對手是我,看刀。”

結果張曉波刀沒看到,隻覺腦袋突然翁地一陣天旋地轉,那個瞬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處在什麽環境。

是安吉麗娜的精神衝擊,當然受創不止張曉波同學,夏目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他也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這種精神力衝擊事實上能夠控製在一定範圍,可是安吉麗娜那時的情況顯然非常糟糕,也無心考慮是敵是我,總之一個字幹就對了。

奧菲利亞一直都在提防銀白瑪麗,亡靈狙擊手也有戰場洞察最強的海爾兄弟觀察,一時間,這場看似對我軍不利的局麵又隱隱追平——不,如果加上後來的兩人,我軍或許還有一點小小優勢。

正在這時,沙特超級戰士同時收到軍部撤退命令,這,已是沙特近期以來不知多少回收到如此命令,玖鈴幾人暗鬆口氣……今天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等得就是這句話。

隨著一聲我們撤,5台超級戰士招呼不打直接掉頭溜了……

“大家要追麽?”多維爾道。

“別追了吧,咱們就是能混一天是一天。”張曉波顯然還有些心有餘悸,現場就怕安靜,他突然意識到說出這句話後現場氛圍的詭異,又緊忙補充道:“恐怕敵方有詐。”

事實上除了張小波與埃爾維斯兩人,聯邦這邊有心想追,但他們也清楚窮寇莫追道理,因為你不能保證敵軍有沒有埋伏。

當然這個時候如果換做聯邦一方,假設張曉波與埃爾維斯不出現戰場的話,聯邦一方也大多會發布撤回命令,那時候,想要追擊的人就會變成沙特,但是沙特同樣不敢往深了追,正因雙方之間彼此都無法做到完全碾壓,因此無論追擊與被追擊都會處於一種危險境地。

馬拉加自由港戰力測試儀公司,風逸雨果兩人一呆就是5天,這5天時間裏,雨果已經恢複到完全能夠通過假肢自由行動狀態,表麵上看不照普通人差。

但風逸清楚,假肢終究無法取代肉身,現在的雨果或許還能夠向曾經那樣駕駛機動戰士,可是,如果對上同級別高手,他幾乎是沒有勝算的,無論在平衡度協調性乃至各個方麵,雨果都不能與當初的自己相提並論。

不得不說,這處戰力測試儀公司倒是被刀鋒武士裝修的相當別致典雅,有山有水,草木成蔭,鳥語花香,在反重力懸浮技術下,黑,簡直就是一座適合休閑度假的空中花園嘛,與首都星黑科基地頗有些相似。

實話說如果等到戰爭結束,能夠在這樣的人造空中花園生活養老著實不錯。

為了能讓雨果盡快恢複,幾天時間以來風逸倒是沒和他提過任何戰勢走向,反而有事沒事都經常和雨果下下棋,或討論一些機甲方麵的心得。

兩人都屬於進攻型機動戰士,所以聊天話題也頗為投機,當然雨果一開始對這方麵的問題多少都顯得有些麻木……

畢竟老哥從軍已有近20年了,在這20年裏,雨果所模擬過的戰術,打飛,套路,乃至你所想到想不到的,他多多少少都會有所觸及,對這方麵的話題沒有感覺也算合乎情理。

可你要知道風逸是誰,這小子劍走偏鋒,思維原本就和正常人不大相同。

正常人在看到對手向自己打來攻擊,大腦往往會做出兩種反應,第一種思路無非就是考慮如何閃避迎麵而來的攻擊,使自己不受傷害。

畢竟,想打倒敵人,你就必須要先學會挨打,想要進攻,就要先熟練掌握閃避,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隻有熟練閃避,先將自身立於不敗之地,方可嚐試進攻,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而還有一種人,他們往往習慣以進攻的手法去打斷對手,去壓製對手,這有些一力降十會的味道,拿一句古話形容就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不絮於懷舉重若輕。

這種境界是非常厲害的,和夢蝶舉輕若重的感覺非常神似,當然又有著本質區別,先者更傾向於揮灑有力,虎虎生風,舉重若輕,而後者的境界則明顯要更高一層,屬於那種行動看似輕盈無聲,實則舉輕若重,蘊含極強內力滴水即可穿石的程度。

但風逸又完全與以上這些風格不同,對比防禦,他顯然更喜歡進攻,而對比進攻,他則更傾向於觀察對手出招時的細節破綻,這種戰鬥首發類似於以靜製動的後發先至,當然風逸並不擅長防禦,所以在他觀察對手的同時,自身處境也往往非常危險。

不過風逸所謂的觀察絕不僅是單純觀察那麽簡單,這種以不變應萬變的戰鬥方式完全屬於隨機性的,不被任何套路所克製,且觀察中帶有複合式起手準備操作,在找尋對手破綻的刹那,打出致命一擊,並同時控製機甲進行閃避。

須知當對手向你發起致命一擊時,同樣也是他自身最鬆懈的狀態,因為想要擊敗你,他的注意力就必然全然落在你的身上,風逸往往就是在這個時間點上後發先至。

雨果當初就從沒有考慮過這些,他所考慮的要麽是防禦,要麽是進攻,要麽是在防禦的同時考慮進攻,進攻的同時考慮壓製。

再退一步,讓雨果這樣習慣進攻的人強行防禦是很累的,可是,雨果還是會在切磋練習時考慮防禦後的防禦,一直把對手防到崩潰,但他練習最多的還是進攻,無與倫比的進攻,直至將對手壓爆,最後他發現他的攻擊幾乎可將任何人壓爆,就算是頂級駕駛員也不例外。

可問題是,不要說頂級駕駛員,就算同級別選手也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因為你的對手不會一位地選擇防禦。

而當麵對頂級駕駛員時,興許一個不擅進攻的對手,在進攻手段上也都不亞於自己,因為對方處在頂級層次,完全可憑借經驗意識手法與你硬碰硬。

當遇到這種局麵,防禦的利弊顯得尤為關鍵,畢竟你的壓製未必會奏效,而麵臨對方的進攻,你根本無法做到有效防禦。

除非發生這樣的情況,頂級間的碰撞,一人屬於攻守兼備平衡型,一人則屬於爆發型,這種情況下,前者的防禦上限就難以抵抗對方壓製,但凡有些常識就不會輕易地與之近身。

除複仇影騎之外,這類型的頂級戰士目前似乎僅剩TK一人,所以頂級駕駛員中,同層次中幾乎都不願輕易和這種戰士硬拚,這也就促成為何要防禦複仇影騎烈焰雙斬的攻擊領域,當這樣的頂級爆發展開輸出瞬間,世上能防禦住的人幾乎可說沒有,畢竟爆發戰士的攻擊上限會可能在原基礎上有幅度提升。

當然風逸也在交流過程中學習到不少雨果的優點,比如沉著冷靜,堅如磐石,就好比在兩人對轟5分鍾的時間裏,風逸問雨果那樣的持續攻擊還能堅持多久,雨果的回答是再來一個5分鍾也沒問題,或許兩個,三個,甚至四個吧。

聽到這話風逸頓時傻了,誠然他的體力很強,但比起這些長期精神魔鬼特訓的人來說,自己的耐力也確實是個大問題,他決定近期找個時間好好提升一下。

於是乎在這幾天裏,風逸又將大部分時間放到重力訓練與意誌力訓練方麵。

不過,他也常常訓練之時一個人冥想兩軍態勢走向,這種隔岸觀火的感覺格外獨特,你會發現你的大腦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出雙方的心理變化,這是一跳條出局外的旁觀視野。

風逸發現表麵觀察聯邦一路高歌打的順風順水,而帝國卻在一場場戰役後連吃敗仗,可當你用另一種目光審視全局之時,即可發現我軍原本處於劣勢的超級戰士也沒有明顯敗相,明明對方實力高出一個層次,卻能勉強在這場互絞中保持住一定平衡。

當仔細觀察全局地圖,你會發現諾曼底艦隊已經逐漸遠離百慕大……

這就宛如雙方下的同一盤棋,看似你吃掉了不少帝國軍隊,卻也不排除這些看似吃下的部隊,事實上也隻不過是炮灰的可能性,隨時間推移,你的部隊卻會越陷越深,越打越奔放。

或在某一時間點上,諾曼底即將陷入一個連他也無法走出的泥沼,因為當你注意到自己陷入泥沼時,自己已經走不上岸。

常言道過河的卒子當車使,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風逸認為他的熾焰軍團就有些如同過河卒子,畢竟一個卒子再怎麽說隻是卒子,而如果將他的熾焰軍團這樣比喻,那諾曼底艦隊就無異於可進可退的車子。

這台車子的戰略意義和自己具有本質上的不同,能進能退,可一旦被困,或將會對戰局帶來大的改變,而現在諾曼底的處境,就隱隱給風逸一種這樣隨時可能被困住的感覺。

他不知這樣的危機感是下意識地,還是沒來由的,但無疑此刻另一邊的行動計劃已經展開,目前1000位熾焰精銳已經抵達了冰鳥星。

冰鳥星當地治安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阿波菲斯故鄉雖說也在冰鳥,可人家生在法製區域,那是和諧社會與拉斯維加斯的本質差別。

當抵達邊外市的郊區,他都沒有想到竟會看到手持自動步槍的不法分子,你甚至不知那群開著組裝機甲的民間流派機師來自何處,聯邦國籍還是來自其他什麽地方呢?

但無疑,那群人應該歸還屬於這裏原本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