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手黨還以為死掉的這些人,是在幫派紛爭中被對手給幹掉的,可是,兩個幫派的紛爭幾乎不可能無一幸免,在黑蛇頭領命的令下,這座街道頓時就被數十黑手黨派團團包圍……

事實上,這處街區原本也沒住著什麽人,能在這裏住的也大多屬於冰鳥最低層市民,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要生活,但現,周圍家家都已大門緊閉,生怕得罪這群亡命之徒。

正在此刻伴隨房門吱嘎一聲響,風逸大踏步來到室外,感受著迎麵吹拂的陣陣微風,他那富有獨特質感的軍靴不斷落在落葉中,發出細微的響聲……

黑幫皆將視線鎖定風逸身上,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並開始仔細打量風逸,這個周身散發沉重威壓的男人看上去並沒有那麽好對付呢,見他平穩的步伐,有力的動作,鋒銳的眸子和那與常人截然不同的氣質,一時間,黑手黨派皆將視線投向他們的首領。

先趴下,在說話。

黑幫眾人並不認為對方有什麽談話立場,隨著頭領目光一變,頓時就有數十人將武器集體鎖定風逸周身。

但很可惜,眾人失望了,非常失望,因為大家未能在風逸身上見到哪怕任何一絲一毫的畏懼表情。

取而代之地是風逸脖頸處空間水晶突一閃,重狙陡然出現在了虛空,是IS-7,武器下落之際見他單腳向上踢出,接連揮手又是一扥,那沉重地-7狙擊步槍頓時既被風逸反至肩頭——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回憶,此時的他仿佛又自回到遙遠的103,變成那個常年與罪犯凶徒鬥爭的自由傭兵。

“人是我殺的,怎麽,想打架麽。”

就從這手反持狙擊連貫動作上看,此人就必不簡單,因為首領能夠在他古井無波眸子中洞察到常人無法看頭的真實,他根本無懼在場眾人,看情況這家夥絕對是個真正刀尖舔血的老戰士!

然而沒等短發首領開口,一位沒有認清局麵的黑衣人已經決定向風逸發難,怕什麽,反正周圍一群兄弟呢,敢拿出一把武器麵對一群人,可真是活膩了。

沒等那人扣動扳機,風逸反手揮灑轉瞬一道甩槍後發先至,伴隨槍響打破街區寧靜,那人的動作永遠定格在了扳機扣動的前一秒。

與此同時又有數人接連朝他扣動了扳機,然而風逸的動作也在這時變得越加有力,連貫的動作渾然天成身形隨動而動,借勢轉體刹那,非但巧妙閃過敵方預瞄,又在同一時間連射兩槍,動作停頓的前一跟著猛然踢出一腳,那看似一塊小小的石子頓時就將另外一個還沒來得及拔出武器的人擊翻在地。

首領早已經看出這家夥非同尋常,恐怕就是在場幾十個兄弟一同上也未必戰得過他,口中急忙喊了聲停,短暫的交鋒這才在頭領聲音中戛然而止。

是的,眼前之人是個狠角色,絕對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也並不是任你隨便幾句就能嚇唬打發走的軟貨,相反,他似乎比這群人還要弑殺。

“我不知你是誰,黑蛇幫也與閣下遠近無仇,為何要殺我兄弟?”

“一幫人吵吵鬧鬧打攪我休息了,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麽。”風逸自知不能牽連附近居民,所以盡可能想辦法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反正,距離阿波菲斯的到來也就幾天時間。

“你……睡覺……在這片街區?”首領對這句話無法理解,但顯然,這家夥顯然比自己更不好說話。

風逸是沒有說話,摸著武器的雙手卻越加緊了,仿佛隨時都準備出手,這個細節自然無法瞞住首領視線,事實上這也是風逸想讓對方看的。

“不知閣下睡在哪裏,我們可以盡力避開你,這座房間嗎?”那人指著雨果雜貨店道。

“我最近活動在這片區域,更多無可奉告,來這間雜貨店隻是弄點酒喝,問題我已回答完了,然後你們的答案呢,是走還是打。”

“我還有……”

沒等首領把話講完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風逸不由分說卸掉彈夾,靈活的五指近乎以肉眼難以看清的動作重新將彈夾上膛,嘡……跟著又是一道鳴槍警告,聳肩“嗯哼,我等夠了,再問一遍,回答呢?”

風逸示意性地朝首領方位揚了揚眉,平靜的語氣絲毫看不出是在威脅,然而是這樣平靜到冷漠的舉動反而就使首領聲音戛然而止,不懷疑下一秒,他真的會向所有人發難,此時風逸帶給眾人的感覺分明就是個毫無耐心的嗜血暴徒,野性,狂躁,沒有道理,是的,他分明就是一個惡魔。

邊外市屬於冰鳥星上最典型的罪惡都市,這裏有明爭暗鬥的各大古武流派,有越境而來的亡命之徒,有恐怖分子和不知什麽來路的通緝犯,生存經驗告訴那位黑衣首領,眼前這個暴徒絕對不是黑手黨能夠輕易招惹的煞神,黑手黨和他相比,完全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這人源自骨子裏的窮凶極惡更加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就問你走還是不走,剛剛3個瞬間斃命兄弟已是前車之鑒。

首領顯然也沒料到,這個罪惡的家夥竟然如此不講理,他不懷疑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有多危險,更不懷疑這人對自己毫無忌憚的事實,礙於威嚴,他還是強行壓住了恐懼,盡力使自己表情看上去冷靜地輕輕點頭,道:“我知道了,兄弟們走。”

“頭兒……?”

“廢什麽話!”

首領給那個叫頭的人狠狠使了個眼色,他的眼界遠比這幫人高,事實上,在他投出眼色同時風逸已將周圍人視若無物掉頭離開了,就仿佛圍在身邊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狗一樣,這樣囂張而藐視的舉動反而加肯定了首領的猜測。

風逸心中也是長出口氣,要震懾,必要的殺戮自是無法避免,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隻會誇誇其談的家夥,雖然他不願殺戮,不過,這群原本準備對自己出手的罪犯,根本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而風逸這樣做,則無非是不希望這群黑手黨遷怒本土居民,有他這樣一個煞神在這震懾,想來對方怕是最近一段時間不敢出現附近。

風逸回到了房間後雨果已經有些急不可耐,“我們下一步要怎麽辦。”

“到馬拉加自由港。”

“去那裏……你有什麽打算麽?”

“先把你雙腿治好再說,同時靜待前線戰況,當然冰鳥星這邊的事情也要解決,我現在有個不大確定的計劃。”

可說對雨果這樣忠誠的戰士而言,風逸沒必要保留,雖說為防節外生枝自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可不說,反而會使雨果瞎想,所以他便將自己計劃略有刪減性地敘述了一遍,總而言之身份最重要。

雨果點頭,對風逸計劃倒也沒什麽疑慮,問道,“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嗬嗬,已經急不可耐了麽,我計劃著今晚就趁夜出發。”

雨果聞言頓時笑了,能不高興麽,他點指著風逸道:“我去準備一下,別忘了你說過的恢複到常人水平。”

“留下該留的,比如對你有意義的物品,沒用的就直接扔了吧,畢竟我那台機梭可裝不下那麽多啊。”

“什麽,你也有機梭?”

雨果眉頭一皺,假如風逸這樣說,那機梭必然是放在空間水晶,而如果他空間水晶的容量能夠容納機梭,恐怕容納一台複仇影騎的機甲也就沒什麽了。

風逸點頭道“是啊,別忘記我現在可是身在聯邦,境外沒人能認出我,聯邦見過李想身份的人卻不在少數。”

嗬嗬,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雨果還從沒有想過,自己竟有一天會乘坐私人機梭遨遊星海,於是他就這樣興衝衝地回到房間準備去了。

當然風逸這樣做也是為了雨果考慮,畢竟他現在行動不便,加上收拾的行囊,拿進空港也不方便,乘坐自己這台機梭可謂一舉兩得,既能夠方便雨果也能夠最大條件避免身份曝光,何樂而不為呢。

熾焰號——數年之前他在馬拉加自由港所購買的一台小型機梭,想起那段經曆,現在還曆曆在目,那時,他還不認得刀鋒武士,更沒有自己的機甲,僅僅一個人孤零零地乘著這台老朋友星際漂泊,遇到紅雲,又半路遇上了加勒比太空海盜。

那時的火藥桶,還是加勒比太空海盜團的最高頭目,自居百慕大最強脾氣最臭最沒文化的暴躁老大哥,誰會想到,這個曾與自己水火不容的生死勁敵,竟能有一天成為並肩作戰的戰友呢。

熾焰軍團,一個充滿野性氣息的獨立作戰單位,無論反抗軍還是太空海盜,這群出自不同戰線的人們可說已經沒了前路,但他們身上卻同時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那股狠勁兒,這就好像一個自大城市裏長大的孩子與來自森林中的孩子一樣,存在本質上的區別,而如果把這樣一支隊伍訓練得當,它所展現出的戰鬥力或遠超當今世上任何一支王牌。

現,這個組織似乎又要重新加入一位實力堪比王牌的駕駛員,風逸並不清楚雨果的選擇,是繼續回到部隊服役,還是選擇熾焰,但至少,他希望雨果留在熾焰,當然,風逸也相信熾焰的氛圍更加適合雨果,畢竟,這老大哥有時性格上確實是過於那個啥。

天色逐漸黑了,時間很快來到晚上……

懷著種種想法的風逸於數個時後出現冰鳥唯一黑空港,提前收取了小費的管理人員以維護地名義,悄悄給‘熾焰’號開放了單獨發射渠道。

“能承受多少重力,加速期開大了可是危險哦。”風逸打趣著雨果。

雨果能感受到心髒正在發出興奮喜悅的跳動,他顯然也對風逸的打趣頗為較真,言語間充滿了競爭味道:“哼,你能多少,我就能多少。”

“咱們就從8倍開始吧。”風逸說罷同時,頓時就將自推標準調至20,加上機梭本身具備12倍重力緩衝,這也就是說機梭在衝出大氣後的初始階段速就已然近乎趕超2倍子彈速。

伴隨一道噴射,優美弧光劃破了寧靜黑夜,熾焰號轉瞬衝出大氣,在等離子不斷推送之下,冰鳥星逐漸變小再變小……最終化作白色高爾夫球跟著又消失了,留下點點白澤,唯有恒星跨度光年的光照不曾熄滅,和柯伊伯帶隕石群宛如點點繁星般轉瞬即逝。

在狂暴的太陽風不斷席卷之下,一陣陣高能粒子不斷地使機梭改變著運作軌跡,而後又被係統自動糾正,酒駕中的兩人卻渾然不覺般一邊看著星空,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各種話題。

直至在進入空間跳躍前的幾分鍾時間內,風逸這才將一塊光傳送交給雨果,以防萬一不測什麽的,宇宙深空處處充滿危機,可不像在地麵那麽簡單。

畢竟這台機梭曾被刀鋒武士親手改造過,他也不敢說在進入蟲洞後的跳躍時間段裏,能否會和安全係統預計目標一樣。

理論上講,隻需脈衝數達到132,即亞光速便可實現空間跳躍進入蟲洞,這個速度不能超過170過久,否則跳躍過程會在萬有暗物質作用下損壞機梭,也可能衝出蟲洞邊壁到達未知宇宙時空脫離引導,因此,丟給雨果一塊光傳送也是為了防止不時之需。

時間緩緩走過兩天,在時間過度之下,機梭脈衝數已然達到135水平,伴隨一陣巨大能量的空間引導,高速飛行中的機梭轉瞬墜入蟲洞消失茫茫深空,時過不久,雙雙又出現在距離馬拉加自由港域外天文單位的近地軌道。

馬拉加自由港,世界經貿易最大發展中心,每每回到這裏都會給你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待走出機梭,風逸隨便在空港叫了台磁懸浮,老師傅為人很好很和藹,還特地幫兩人收拾了一會兒行囊,誰知和藹隻是表麵,何曾想到穩如這位大叔竟也會是開車如虎之輩,一腳油門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