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拿出電子地圖大致查了一下,發現沙漠綠洲是距離魔鬼森林最近城市,位於丘陵地帶,那裏經濟增速緩慢常年處於幹旱,四季平均降雨隻有x毫米,就算稱之為沙漠綠洲也不為過,盡管是距離魔鬼森林最近城市,卻也相隔1300公裏之遙。

風逸語氣頗為凝重,“這個消息可靠麽,跑個來回耗費時間可不短。”

約翰稍稍猶豫了一下,道:“基本可靠,沙漠綠洲也有個類似自由者探險公會的組織,口碑非常不錯,消息是從那邊打探出的,隻花20G幣,我實在找不出為了區區20G幣捏造虛假情報自損招牌的意義何在。”當然約翰也無法百分之百說準,畢竟事有例外,但基本可以確定。

“很好的判斷。”風逸點了點頭,他知道約翰處理這件事會相對麻煩,自己又必須快速離開這裏,反不如直接走上一遭,道:“這件事由我處理,你去組織人員接應一批人。”風逸將關於戰俘營這件事情概述性對約翰敘述了一遍,宣稱那幫人都是空降旅潰散之後徘徊到這的士兵,沿途之中不少人都接近過帝國駐地,可以根據他們所指路線調查,所以現在馬上接應那些人才是關鍵。

冷月寒風夜下,風逸對約翰簡短交代接下來的相關事宜,又從約翰口中得到關於沙漠綠洲,那位第一飛賊的詳細情報,這才匆匆上路。

據約翰交代之前已經與那位飛賊取得聯絡,他會將一份詳細魔鬼叢林地形圖交給自己,其中也包含沙軍事駐地——眾所周知,幹這行的口碑尤為重要,但此事事關重大,約翰絕不會被表麵利害關係蒙蔽,可當牽扯到家人這層束縛一切的一切將有所不同,他這才敢與飛賊進行下一步交易。

隻不過,風逸剩下的斥候機甲算是白準備了,這個看似愚蠢的計劃實際上非常聰明,他原本打算一路走一路碰,遇到帝國士兵直接投降,看看對方什麽反應,倘若對方想要擊殺自己,那他們的部隊也基本不可能存在戰俘,至少是還活著的戰俘,而如果對方接納投降,就表示存在戰俘存活可能性。

當營救成功之時,當他與戰俘士兵連夜逃脫之時,自然沒機會把被繳獲的斥候機甲也帶上,那樣隻會驚醒睡夢中的帝國士兵,所以他才給自己準備了這麽多,原本秉著一路走一路撞的原則,遇到一個騙一個,誰知這一切的計劃都在約翰發出重要消息之後有所改變,真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啊。

不過約翰也有所交代,直接警告那位飛賊自己是哈馬哈桑荒原地帶的反抗組織,說白了就是帝國眼中恐怖組織,膽敢有所欺騙,哼哼,他的家人與他這輩子就等著吧。因此風逸不能以軍人身份與之會麵,而是扮演好哈馬薩桑組織內部使者這一職位,雖然有些狗血,但不要被眼前的狗血打敗,事後往往會有更狗血的東西在等著你。

沙漠綠洲-荒土古城

風逸早在三小時前抵達約定地點,他頭戴麵罩是為不被暴漏真實相貌,看著那漫天的風沙和泛黃的城牆近乎將天際染黃,還有接二連三連綿成串的駱駝自身邊不斷走過,仿若置身千百年前複古純樸的沙漠花園。

此地或許是雙星唯一沒有貴賤之分地區,因為發展問題,整個古城幾乎很少找到超過4層的建築,入眼可見的唯有一片金黃建築和那磚石堆積的羅馬古道。

呼吸著幹燥的空氣,風逸反身一道騰挪,身形宛如靈貓颼地一下躍至一座4層小樓,環視全城……同時等待著傳聞中的那個人。

在時間過度之下,炙烤太陽很快蓋過頭頂,好在這裏並不像叢林奔行時候那麽悶熱,比起門人,給人更多的感覺是耀眼……

不知過了多久,風逸終在一座幹枯的石拱橋頭看到來者,與約翰口中描述完全一致,此人一襲黑衣裝扮,頭頂黑帽,下方則裹著黑色紗巾,隻留下眼眸一絲狹小縫隙。

在這片常年刮風的城市,此舉看似避沙遮塵實則也是隱蔽身份的最好手段,行走在地下世界,這也不過是司空見慣的裝束罷了。

“閣下就是……”風逸剛剛張嘴便見對方已經點頭,那就沒什麽可猶豫了,給錢便是,據約翰先前交代來時雙方已經談好價格,況且由於家人方麵,料對方也不敢耍什麽花樣,風逸原本就是個喜歡簡單的人,能速度解決問題再好不過。

雙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在他遞出卡片之時自由的思緒已然飛到九霄雲外,飛到拿到地圖後的計劃上去……

雙手接觸瞬間風逸‘咦’了一聲,恍然察覺哪裏不對,他所觸碰的並不是蒼老年邁的手,亦如約翰所述,這個第一飛賊年齡50上下,允諾親自前來,可剛剛風逸觸碰刹那,給他的感覺確是柔軟滑膩又有些冰涼的觸感,這一變化頓時引起風逸警覺。

他連忙看向來人,可惜飛賊已將素手縮回,再看不到。

既然看不到手,那就看圖吧,風逸就這樣稀裏糊塗打開地圖,發現這並不是所謂的魔鬼森林全局地圖,而是一個,一個……一個!一個令他怎麽也沒想到的詳細地形圖,實乃熾焰軍團詳細降落坐標點,其細節描繪之具體景物描繪之吻合簡直惟妙惟肖。

我靠!這可是自己老窩啊,對方究竟何方神聖,看到這幅圖後風逸頭皮頓時炸了,再一抬頭,那位飛賊自顧轉身離開,頃刻之間一道縱跳已然出現數十米外。

飛賊以為已經走脫,恍然察覺風逸倚靠在橋的另一頭,漫不經心道:“在速度上我可是有自信的,說出你的身份。”

飛賊隻是輕瞥風逸一眼,端的是一手身法,腳尖剛剛落地竟以物理難以解釋慣性衝擊硬生生彈射回來。

風逸身體如影隨形,就在黑衣人腳尖落地,他的動作也同時停住,反不如說他與前者兩人都是身穿黑衣,唯一有所區分地是風逸一席黑發,頭戴麵罩,對方卻戴著紗巾看不清臉。

“省省吧,你最好還是別耍什麽花樣。”

那人聞言微微垂眸,像是回應風逸一般,又輕輕搖了搖頭……

“怎麽,還要比試麽?”

黑衣人沒有說話,身體搶先做出行動,他輕輕躍起仿佛蜻蜓點水般空踏石橋圓柱,整個人瞬間離地而起,升空同時跟著再點一腳老樹,就像輕輕碰了一下,輕盈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不帶絲毫聲勢就這樣離他而去……

不愧是第一飛賊,好一手Z字彈跳,風逸腳下用力隻聽地麵轟然一聲,他的身體仿若烈焰般豁然射了出去,與對方那堪稱輕描淡寫的身法相比,他的肉體素質更像一發子彈,勁道十足,建築之間每逢跳出一步都有百米開外,落地之時如同千鈞之力霸體強壓,轟!若非身體即將接觸建築刹那有風暴戰勢緩衝,這些房屋怕是都要被戳出幾個窟窿。

咚咚咚咚……

短短17秒鍾兩人一追一逃已經不知走出多遠,17秒後,風逸與黑衣人動作同時一頓,對方還是沒能甩脫風逸,盡管這次風逸足足比對方慢了0.5秒,心中卻已經是非常震驚,能讓自己追到這種程度的家夥可不一般,這個人的來頭恐怕沒表麵那麽簡單。

風逸口中仍然不依不饒,“怎樣,還不服麽?”他絲毫沒有上前使用武力的打算,不得不說風逸也隱隱來了一些興致。

黑衣人整個轉身看向他,又扭過頭去,颼地一下二次射出,這回的速度比之剛剛還要快上一些,饒是風逸心中也都有些驚奇不定,驚的是對方速度位麵有些快了,奇的是對方為何知道熾焰軍團駐地,又為什麽特地給自己看?而既然對方敢把地圖給自己看,他也沒有收到約翰的緊急天訊,就證明駐地無礙,此人應該還有別的用意。

風逸見勢撒腿開追,黑衣人似乎知道建築穿梭並不能完全甩脫開自己,竟沒有選擇繼續大開大合,而是利用繁瑣地形,在這片錯綜複雜生活區展開拉鋸逃亡。

哧哧哧哧……兩人身法如電,翻轉騰挪間已然快速穿過狹窄小巷和那兩旁密密麻麻的線路,衣架,還有酒館上偌大的牌匾,馬廄,鍾樓,終於幾分鍾後登上高聳城牆,陽光折射下,城市風光盡收眼底。

“我的錢可沒那麽好騙,現在該說出引我來此的真正目的了吧,這裏隻有我們兩人?”

風逸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回複,黑衣人竟在十幾米高的城牆之上一頭栽下……

靠,還來,你不嫌煩我都煩了啊,關鍵是對方這回已經出了城市,而不是在城市內部,這讓風逸隱隱間感到一絲陰謀的感覺,所以他決定追上對方問個清楚,秉著這個想法,風逸終於拿出一階實力,在他剛剛深處位置隻是嘩地一道勁風,人影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可是越追,風逸目光越加驚異不定,兩者之間盡管看似在拉近距離,可事實上對方每逢間不容發之際都會與他保持在能夠迅速抽身的安全角度,須知,現在風逸雖然沒有用出全力,但也用出了5成,他完全想不通對方究竟何方神聖?

這人絕不可能是所謂的第一飛賊,俗稱第一,也不過是在本土排行,他對自己的速度再了解不過,即便無法進入傳奇境界,這世界上能跟上他的兩隻手也應該數的過來,卻在這鳥不拉屎的雙星給他預見?

不行,即便發生戰鬥,現也必須拿出全力揪出此人身份,越想越吃驚的風逸這一刻終於爆發全力,衝破一階水準進入超一狀態。

隨著轟隆一道威壓,他整個人周身多然蠕動起肉眼可見的霹靂電閃,竟自一把拽了上去……

嘩!凜冽戰勢吹拂之下,黑衣人顯然有些始料未及,軀體被吹拂的有些失去平衡,可惜風逸沒能得手,那瞬間黑衣人的速度也再度提升軀體跟著猛然旋轉躲開風逸餓虎撲羊。

靠?這也能閃,眼下已是脫離百萬戰力狀態後的全力飛撲,竟然硬生生被對方閃了,風逸腳步驟然停頓,意識到事態絕沒那麽簡單。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夢蝶?能跟上自己全速的除了夢蝶還沒見過其他人,況且這個黑衣人自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話,且還是個女人,這不得不讓他往夢蝶身上想,最最重要一點,風逸自從抵達雙星就似乎隱隱感到有什麽熟悉的氣息跟著自己,讓他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現在他懂了,對方還在糾纏自己,隻不過沒有選擇馬爾代斯繼續出手罷了。

不錯,人體大腦潛意識總會在令你印象深刻的相同地點嗅出相同感覺時,才會回憶起某些片段,可當場景轉換以後,大腦就會將那種思緒隱藏起來,所以當他嗅到那一絲感覺之時一時間沒有往這方麵聯想,因為那是在馬爾代斯發生過的事情,所以才在出來內心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人跟隨自己,又有些不大舒服卻無論如何又想不起的感覺,加上時間緊迫也就無心理睬這些雞毛蒜皮。

但現在,他懂了,對方之所以沒在馬爾代斯繼續出手,正因同樣清楚這點,這就更印證了他的猜疑,還真是陰魂不散的麻煩家夥。

蛋蛋也曾說過,根據它所了解的一些記載,夢蝶具有這種速度很可能是一種古武秘術,實為以命養魂,以魂換氣,以氣化力的招式,換句話說,她的速度或許和氣血什麽的有些關聯,這些他不太明白,不過擁有這樣的速度八成是要付出代價的,當然這些也隻是蛋蛋的推測。

考慮到這些,想來就算繼續追下去估計也沒什麽用,他所幸突然停住腳步,“夢蝶,是你吧。”

黑衣人聞聲,身形也是微微一頓,摘掉紗巾,不再掩飾,泛黃風沙之下呈現出她一塵不染的絕世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