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剛還意氣風發揭穿薔薇,哪知毫不察覺情況下突兀就被刺了一刀,這一刀,頓時使他倒地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詫異,“約翰,你……”難以相信這個跟隨自己同生共死的戰友竟然,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無聲質問著為什麽。

“別擺出那副可憐巴巴表情啊,你該猜到我們的身份了。”說話的是約翰。

“你……你們都是……”

“嗬嗬,不錯,我們都是薩德拉成員,不得不承認風將軍你很聰明呢,竟能夠在短時間內看出薔薇身份的有假,但還漏過一個你最親信的人。”

風逸目光閃過質疑,盡管隻是轉瞬即逝卻仍無法逃過對方觀察,他盡可能使自己聲音聽上去更加平靜,“你們不可能這樣輕鬆進入我的房間,至少約翰會發現的,我指的是真正約翰。”

“小施幻術罷了,風將軍會不會過於高看那些傻大兵呢?”盛薔薇輕輕關閉房門,補充說道。

聽是幻術風逸眸光一凝,“難道來者是第七使徒千麵罌粟,和號稱第九使徒的死亡使者,相傳薩德拉組織隻有你們兩人通曉幻術。”

“閣下也有聽過我們的傳聞,真是榮幸之至。”

得到確認,風逸完全就將驚訝寫在了臉上,“沒有想到千算萬算竟然漏掉了約翰,可惡,我真是太大意了。”風逸懊惱出聲,一滴滴鮮血從他背脊滲出……這簡直是有史以來的最大失敗,他那臉上堪稱豐富的表情使一旁兩人相當滿意。

風逸呼吸已經越加沉重,艱難翻了個身試圖換個舒適姿勢,似乎突然間看開什麽心事一般,有些釋然地搖搖頭,“嗬嗬,或許能夠死在薩德拉手裏也算不枉此生吧,不過,我不認為閣下僅憑這樣就能要了我的命。”

“您又錯了,將軍閣下。”

約翰上前一步,寒芒閃閃地匕首在他手中來回跳躍,並解釋稱上麵早已荼毒,不過並非烈性毒藥,而是瞬間置人喪失戰鬥力的JC藥劑,之所以使用JC就是防止意外發生,因為,就算最烈性的毒藥蔓延全身也需耗費一定時間,它們並不保證這些時間能夠戰勝風逸,反而很可能會將自身置於危險境地,因此選擇JC藥劑可謂一舉兩得,既保證了自身安全又將任務完美執行,是不是風將軍都該替她們祝賀一下呢?

“哼!卑鄙的家夥,我就知道不會這樣簡單。”像是早有覺悟般,聽到約翰這麽一說風逸非但沒感到有多意外,隱隱之間好像反而放棄了所有抵抗,“至少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們殺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又是什麽人派你們來殺我,究竟來了幾人,一個古武流派挑戰,我想應該不會引起薩德拉興趣才對。”

“薩德拉組織殺人,什麽時候需要過理由?”盛薔薇目光頗為不屑。

“薔薇,你……”眼前盛薔薇要比真實的她矮一點點,嘴唇也小一點點,可即便自知眼前盛薔薇並不是真的盛薔薇,風逸目光仍然流露些許柔情……

薔薇對此嗤之以鼻,“少露出這些惡心表情了,好歹你也算是傳奇人物,就讓你死得其所吧。”她俏臉上逐漸浮現一抹女神般治愈笑顏,道:“不要太高估自己,三人殺你已經是你的很大榮幸了,不過呢,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可以明確告訴你,指派這次刺殺行動人的身份是沙特少將克斯奧,知道的就這些咯。”

“原本沒有必要跟你這些廢話,今天就算例外吧,讓你做個明白鬼。”見她搖身一變,約翰竟自旋轉一圈陡然換了幅女人麵孔……

這……這誰扛得住?女扮男裝都演的如此惟妙惟肖,饒是風逸竟也一愣,又倒吸一口涼氣連連點頭讚道“真是一對我見猶憐的姐妹花!”

什麽啊?我見猶憐姐妹花?兩女聞言,有那麽一瞬也都心下一怔,這貨不是腦袋進水了吧,都快死的節骨眼上竟還貪圖嘴上便宜,還是說他原本就是白癡,亦或愚蠢到和她們在這兒拖時間。

千麵罌粟不是很急,柳眉輕挑,視線逐步掃過風逸每一寸肌膚,她想要從風逸身上發現什麽,視線最終落入風逸瞳孔,都說眼睛屬於心靈的窗口,可惜千麵罌粟並沒有在風逸心靈之窗上發現一絲畏懼與情緒波動。

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不卑不亢,去特麽的不卑不亢吧,這貨分明跟個搞不清楚弄不明白狀況白癡沒啥兩樣,“風將軍,難道你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麽?”

“或許吧,無論如何都要感謝你透漏給我的消息,親愛的薔薇。”風逸緩緩站起……

這回吃驚的反而變成對麵兩人,千麵罌粟滿臉震驚道:“你不是已經……”

“你說這個麽?”風逸在反問同時,隨手就從上衣內抽出血袋一包接一包丟落在地,道:“既然知道盛薔薇身份有假,我當然也清楚你是假的了,之所以背對著你來回走動,不過是特意給你營造偷襲我的空擋罷了——當然,你並沒有真的刺傷我。”

雙雙聞言又是一愣,一個接一個問題宛如不要錢般鋪天蓋地就朝她們砸來,死亡使者美麗的俏臉終於不再淡定,“可你又是什麽時候,如何發現約翰身份有假,你應該身中幻術催眠才對。”

“愚蠢,你們不是真的認為我睡著了吧。”一位曆經無數戰火洗禮的級戰士意誌何其堅韌?區區幻術幾乎不起作用,風逸道:“自從你們踏進戰艦第一步時起,身份就已暴露,精神能力者應該很清楚每個人的磁場各不相同,何況我已對約翰下了死命令,沒我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入房間,早在一開始你們的偽裝其實就不存在意義。”

千麵罌粟聞言簡直怒不可遏,這家夥不是在玩弄她們吧,饒是死亡使者也都俏臉緋紅,她覺得自己智商被這混蛋狠狠侮辱了,道:“既然這樣,你又何必示弱?”

“無所謂示弱與否,此舉隻是解開謎團的步驟之一,相傳薩德拉口風嚴謹,甚至可以因達成某些任務選擇放棄生命,所以我隻能另換一種你們可能接受的方式。”風逸聳肩答道。

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千麵罌粟頭上已然滲出絲絲香汗,“可……可你套情報的目的又是什麽?”

目的什麽?簡直愚蠢!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套話目的無異就是根據對手身份選擇妥善解決之側,或是反擊,或是無視,或是選擇直接……總之,隻有清楚對手是什麽人,想要什麽,懼怕什麽,又有多大能力,方能立於不敗之地,可以說死亡使者的那條消息非常重要。

風逸不曾回答千麵罌粟愚蠢的問題,道:“你們沒有資格向我提問,是不是該談談條件了呢,我美麗的兩位使徒閣下,還是說打算和我來一場死亡競技?”

死亡競技?這無疑是擺在麵前的最大難題,她們能打過風逸麽?盡管兩人隸屬薩德拉組織,薩德拉組織也從來不存在弱者,可也要看跟誰打過招,顯然,和風逸對打跟送死沒有本質區別,兩人相繼沉默……

“好吧好吧,我們換個話題,其實我更希望能與你們來一次合作,當然合作對象隻有一個人,我的意思兩位應該懂得。”除此之外,風逸還補充稱,兩人也無需太過憂慮,如果不願意與他合作,也可以選擇聯起手來對付自己,一根筷子易折斷,十根筷子抱成團嘛,隻要團結一致選擇同時出手對付他,還是具有一定勝算的。

此刻風逸宛如一個反派角色,不斷驅使兩人做出最後選擇,此舉有兩便:第一,兩人之間隻能留下一個與他合作,而剩下的那人則必須死,因為這座房間內裝有全息影像,但凡殺死某一個人無異於背叛薩德拉,並將之綁上自己的戰車,有截取視頻為證,套用一句古話便是有圖為證。

第二便利,也是最重要的,相傳薩德拉其實並非口風真的那麽嚴謹,而是內部成員身體之中存在一種類似於蠱毒的詛咒,成員不能向外透秘,除非在任務的絕對成功率下,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可是兩人卻在無意之間打破了這道詛咒,換言之,薩德拉組織已經不能在這方麵有所束縛。

當然有兩便,也就存在兩害,其一:兩者之間隻能留下一人方可得到風逸信任,也可稱之為風逸籌碼。

其二:雙雙選擇一同出手,盡管風逸給予了她們鼓勵,可這也是最愚蠢的,並不是說兩人聯手也無法戰勝風逸,相反,有可能,問題在於可能性概率究竟多少,就是一個半大孩子都有可能扔一塊石子砸到成年人要害不慎致死,更何況兩位使徒,換句話說,風逸並不是給予了她們選擇,而是早已為這兩人做出了屬於自己的選擇。

正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既然雙雙來到熾焰軍團腹地,想要致自己於死地,就必須做好被絕地反殺的心理準備,對於這群殺人不眨眼的薩德拉美女,風逸可沒有什麽憐憫之心,要清楚他原本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吃齋念佛之輩。

千麵罌粟看向死亡使者,死亡使者也同時將目光落在千麵罌粟身上,兩人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表示,現場緊張的分為卻已陷入冰點。

她們的雙手同時摸向身體一側,就在即將觸碰刹那,又同時停了,一旁傳來風逸不冷不熱的聲音:“不要考慮按動光傳送這類瞬間逃跑的裝置,相信我,我會在兩位按動傳送裝置之前出手製止,當然自由是每個人的權利,你們也可以選擇嚐試。”

這是何等的自信,一席話簡直快把倆妹子弄哭了,這還讓不讓人好好玩啊,隻見死亡使者貝齒晶瑩緊咬下唇一副拿不定注意表情,千麵罌粟也是眸光漸冷慢慢收回手去……

誰知就在這時,雙雙猛然朝彼此發起了致命攻擊,兩人動作相當之快,實力皆在2階之上幾乎相差無幾,她們都是具有難能罕見的精神異能者,皆屬於各大勢力爭搶對象,此時卻在為生存而戰,偌大房間頓時化作修羅地獄……

不出片刻,一道曼妙倩影倒在血泊之中,而另一人,則是站在屍體一側冷漠注視一切,仿佛自始至終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薩德拉組織果然是群可怕的冷血動物。

“我想你為我調查沙特克斯奧,從薩德拉內部獲取我想要的情報。”

“可以,我的好處是什麽。”

“活命。”

“難道現在不算活命麽?”

“當然不算,記住,是你們想要殺我,這不過是你們兩人為了爭奪生的機會而做出的默認選擇。你贏了她,所以你暫時不會死,而你欠我的東西卻不會一筆勾銷,是不是有點道理呢。”

似乎還真有些道理,她們刺殺風逸不成,風逸原本可以取兩人性命,卻隻取一人,另一人則在求生欲望本能驅使之下做出了妥協,而這妥協,也正是任務換取生命的籌碼。

“我清楚薩德拉組織為什麽口風嚴謹,也清楚你渴望自由,任務完成之後我們就此扯平。”風逸道。

她停頓半響,最後輕輕點頭,“我懂了,具體要我怎樣做。”

風逸用行動做出回應,不知手上何時多出一顆大力丸,沒等前者反應,他陡然抓起女生下顎一拉一送再一推,藥丸就這樣進肚了,其動作之流暢堪稱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好了,把你的天訊號告訴我,有任務時自會通知你。”

這可真是前有虎後有狼中間夾著臭流氓啊,剛剛從火坑跑出結果卻又掉進深坑,“喂,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吃什麽並不重要,你隻需相信,我會履行與你的約定——別忘了今天什麽日子,以後每年的今天找我領取解藥,直至任務完成契約解除。”

她深深看了風逸一眼,目光中夾雜不少情緒,最後終於用力跺了跺腳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