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星域戰爭結束第二日,兩支集團軍殘餘部隊與a級艦隊成功會師,隻可惜地麵戰役打到現在已經剩不下多少人,最高指揮官,也不過是位軍銜級別到達準將的副參謀長,至於扣押俘虜,已經隨著艾露瑪逃逸戰艦回到普洛斯帝國。

此刻主力部隊仍滯留在太空,隻有熾天使號以及數台戰艦隨同降落。

望著遠處陣列著的機甲也不過數千餘台,艾米莉婭心生一陣感慨……

他們的彈藥,早在數周前徹底打光,將士們都是用生命拚到現在的,要知道,大家不具備風逸這種超強單兵,很多時候都是跑去戰場企圖拆卸些損壞零件。

當殘餘部隊碰麵那瞬間,現場人們情緒已經完全不受控製,那是作戰戰場前線官兵擁抱一處令人熱淚盈眶的一幕……

大家紛紛道出自己部隊番號,談起這段時間一場場刻骨銘心的記憶,有些人哭著笑了,有人卻是痛哭流涕,想到苦苦堅持前線的不少兄弟昨天還在談天說地,隻差一天就血濺戰場,這個結果是令人那些感到惋惜。

艦隊剛剛降落,以艾米莉婭為首的幾位高指揮官便走出乘降梯與本土高級將領握手一處,三支戰地記者團竟也被現場氛圍感染,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播報著現場實況,這些令人潸然淚下的畫麵恐怕隻有數周後才會登上聯邦熒幕。

隨著高指揮官踏上羅蘭星,便見後方無數士兵衝出乘降梯手中包著香煙糖果,無疑,這時香煙才是對戰士們的最大安撫。

看到香煙水果與美食,士兵們不哭不鬧不上吊了,仿佛瞬間就將所有不開心的回憶拋之腦後,有時他們單純的就像個孩子,有時,他們卻會因一份熱誠而獻出寶貴生命。

是的,他們勇敢,他們單純,他們直率,其實他們也很脆弱,但絕不會脆弱到輕易留下軟弱的一麵,相反,這支掙紮在一線戰場的所有戰友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便是女兵們也配得上巾幗之稱,隻因會師時的激動情緒有些不受控製,當情緒一過,他們甘願將那份傷痛留在心中一個重要位置,因為他們清楚自己是這個國度的守護神,而不會去暴露更多軟弱,難道她們不是這個世上最可愛的人麽。

遠遠注視著一切,風逸隨便坐在終結者上一邊喝著酒一邊感受著眾人的感受,心中可說五味混雜……他怎麽也沒想到指揮這場太空戰役的將領竟會是艾米莉婭,對啊,艾米莉婭原本就是出身於英蘭皇家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未來前途一片大好,可又有誰會記得在她若不經風外表下也沾染著不少友軍將領的鮮血呢?

戰爭難免出現犧牲,這是萬古不變真理,捫心自問,身在這個位置必要條件下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做此選擇,但,在從蛋蛋口中得知這不過是為太空要塞炮而出前提鋪墊後,風逸心頭卻是沒來由一陣憤怒,權衡利弊得失的他絕不會因小到忽略不計的概率堵上萬餘個戰友的生命。

狠狠將大半瓶酒一口喝完,風逸發現情緒偶爾也會成為主導一個人身體的因素,他沒來由一陣眩暈竟自從高空跌落。

“嘖嘖……風同學在一個人喝悶酒嗎。”艾米莉婭姍

姍走來,完全沒料到風逸會在羅蘭星,這貨機甲跌落後的踉踉蹌蹌模樣頓時使她掩住櫻唇一陣好笑。

看著這個身穿潔白軍裝的上校指揮官女人,風逸眉頭微微蹙起,“你怎麽會找到我。”

“坐在上麵一眼就能看到好不好。”

“我要一個人靜靜。”風逸不去看她,竟自再拿一瓶老酒獨酌起來,直看上不少艦內軍官雙眼冒火!那個穿黑衣的小子什麽來頭,竟能讓美女艦長主動找他搭話?

艾米莉婭咦了一聲,她有些意外風逸態度的冷漠,“可以走走嗎,風同學——不,現在應該叫你特命先生才對吧?”

風逸絲毫沒因艾米莉婭知曉自己身份感到驚訝,“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一個問題。”

“什麽?”艾米莉婭無辜地睜大眼睛。

“你是艦隊艦長?”

“是呢。”

“也就是說一切命令都由你下達。”

“大部分,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有很多,第一:發布星域廣播處於什麽理由,為何不在地麵部隊需要的時間點出現,你應該清楚敵軍將領身份是艾露瑪才對,艦隊起航前諜報消息應該得到反饋,如果知道是艾露瑪,你是不是打算利用她上位心切的弱點而設局。”

“第二:為什麽拿地麵部隊做炮灰,不要說是可笑的戰略目的,我想知道,那種微不足道的概率能否說服你自己。”

“第三……”

“不是這樣的。”

艾米莉婭阻止風逸的繼續發言,他所謂的諜報反饋消息自己確實清楚,也確實根據這條消息對艾露瑪做過相關調查,但所做一切的一切完全是圍繞這場戰爭勝利準備,而不是一己私利,風逸所說的問題有些時候她甚至沒去考慮過,比如那微不足道的概率。

“那麽,可以說說你的理由麽。”

“或許很多問題你並不之情,北部戰區態勢非常吃緊,天鷹艦隊已經大麥克斯拉開長達一個月的對持階段始終沒有行動,現在國內抗戰情緒異常高漲主戰呼聲越演越烈各大公共星域每天都在示威遊行,我們必須用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給人民做出回應。”

“你有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溢出的戰績卻不會挽回那些人的生命。”風逸不清楚指揮官的腦袋裏都裝著什麽,始終無法接受這個看似輕音體柔的指揮官會在戰略目的上做出如此殘酷決定,“不過怎樣都好吧,這些事情以後與本人再無任何瓜葛。”

“什麽意思?”

“當兵沒意思,我打算回去後申請退伍。”風逸笑了,聳了聳肩,那種笑容是在他身上極其少見的悵然微笑,他仿佛放下了一切,兩人雖然近在咫尺艾米莉婭卻瞬間感覺風逸距離自己越加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