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南觀察良久,越看越吃驚越看越震撼,野戰連這幫人就像抓到什麽竅門一樣,在短短一小時時間裏竟然又有幾人掌握了托馬斯移動回旋踢使用技巧。

等等,時間已經過去一小時,哎不管了不管了,總的來說托馬斯回旋踢是屬於難度係數較大的複合式操作判定,這可不是爛大街的三腳貓功夫,手速要求還在其次,尤其是輸入頻率以及連貫性,戰場上稍有差錯肯定是要機毀人亡的。

要說這個技術性操作普通人也不是做不到,難就難在隨心所欲掌控上,使用者必須根據周圍環境而對機甲做出各方麵動作調整,絕非街舞中的固定動作,其中包含很多隨機性,比如蹲姿變招需要考慮的輸入,站姿變招要考慮的輸入都是完全不同的,在這套動作上,c裝置的智能輔助效果少之甚少。

說來難點頗多,但托馬斯確實是高手必須掌握的技巧之一,非但用起來動作華麗且攻中帶防,防中有攻,可謂攻防一體的反牽製技能,用好這招無異於多掌握一個生存籌碼。

頂著燥熱陽光,羅蘭星赤紅光線輻照的大地一片火紅,汗流浹背的野戰連士兵似乎完全沉寂在他們所學的一項項基本操作要領中,根本沒流出半點疲態。

實話說就算那群士兵不累,黃振南看也看累了,他是看累了,但特種營那幫戰士還沒有看,黃振南覺得有些東西可以借鑒,於是乎便給每支連隊連長發布一條命令,戰士們閑著也是閑著,閑暇之餘可以找野戰連那幫家夥打打口水仗。

幾個連長很快得到黃振南這一通知,大家被突然的命令說的不明所以,打打口水仗是指什麽意思?高冷的黃少校啥時候也變得這麽熱情似火了。

此時野戰連訓練還在繼續,但並不是集體作業,而是風逸看見某位戰士在動作標準上有所突破時才命那部分戰士進入下一個訓練階段,他們每個訓練階段都有所不同,風逸大致將之分成3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入門期,那些連基本功等簡單動作還沒完全掌握就開始學跑的士兵皆被風逸劃分至第一階段,也是人數最多的階段,這之中還包括一個名叫多德的士官,多德手速相對而言已經在連隊中排的上號,一係列動作打出非常之流暢,但基本功卻是硬傷,有些動作明顯可以減少分之一秒輸入時間皆都基本功不紮實而無辜耗費,這在戰場上可是致命的因素。

多德開始還不信,這貨也是個牛脾氣死腦筋,直至做出托馬斯回旋踢那瞬間他是真信了,原來自己一直無法使用托馬斯並非手速問題,也不是輸入時間不對,而是在基本動作中看似微不足道的錯誤導致抬腿提臀時機甲能源輸出不等,繼而無法做出回旋踢。

在屢次嚐試使用回旋踢後,多德簡直樂的合不攏嘴,艸,哥們兒以後也是高手級機動戰士了,自此之後無論風逸讓他練習什麽動作這貨都是全力配合——短短一個上午時間,多德已經從入門基礎掌握學到了第二課。

至於直接進行第二階段的人群攻有18人,這些人基本功掌握技巧已經相當純屬,可能和個性也有一定關係,他們每次的輸入速度不是很快但動作相當標準,在循序漸進下,這些中流支柱必然會成為連隊大的戰力,假以時日不斷練習,進入第三階段掌握托馬斯回旋踢技巧應該不算很難。

不過由於性格原因掌握那種技能說簡單也不簡單,可正因這個原因,此類型戰士即便學不會那種花式技能也不傷大雅,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一步一個腳印勤勤懇懇上升到這種程度,這就好比誰是屌絲,即使成為土豪他仍然是屌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始於惰性上的東西想要改變就太難了。

為此風逸專門給這群人的第三課量身打造一套攻防課程,防禦防禦,最好的進攻就是防禦,但進攻並不適用於某些群體,他們天生就是一塊

頑石,需要後天打磨方可成形,所以風逸給這群人量身打造了一套名為僵屍的計劃,也就是僵屍訓練計劃,當然隻有通過第二階段方可觸摸僵屍計劃課程。

至於第三階段,適用人群少之又少,也可以說練習到第二階段的所有士兵的風格完全不適合第三階段,如果適合第三階段這幫家夥也不會止步於此。

第三階段共三人掌握,一人是指導員劉新峰,說出來可能有人不信,但這就是事實,原本劉指導員隻是過來隨便看看,哪知看到之前那位士官學到本事這家夥當場就坐不住了,非要乘坐機甲與戰士們過過招。

令一個是外號叫蘇禿子的士官,還有一位老兵名叫丁雪,如果仔細觀察明眼人便會發現三人別看套路不一旦卻擁有一個共同特點,屬於進攻流,且這三人基本功非常紮實,紮實中又沒有第二類戰士那麽穩,他們就好像是暴躁的野蠻人,動作明明可以做到相當規範偏偏著急進攻,時長會出現操作失誤的情況,而當靜下心時仔細學習時,他們的悟性往往極高且學習非常快,三人都在短時間內掌握了托馬斯回旋踢技能,雖然還很生疏常常出現失誤情況,但這並不重要。

這類人,風逸決定交給他們一個恐怖的進攻技能,奧古斯丁破軍殺。

提起奧古斯丁破軍殺要追溯到數百年前,這可不是現在的奧古丁斯將軍,而是大名鼎鼎的地獄門名將奧古斯丁在戰鬥中領悟出的畢生絕學,破軍斬便是奧古斯丁破軍殺的簡化版,此技可謂全程爆發流輸出,有進無退有攻無守是此技最大特點。

當風逸偷偷將這個消息告訴三人時,三人當場就要炸鍋,擦,不是真的吧?奧古斯丁破軍殺可是傳聞中紅衣精銳都很少學得的技能啊,劉指導員聽到這話當晚就決定找風逸談談心。

經過一天訓練兄弟們可謂收獲頗豐,除了少數吊車尾的大部分人已經有了很大空間,機甲初級階段都是上升最快時期,很容易就能看出效果。

至於吊車尾也有很大進步,可以說原本他們隻是懂得移動射擊的人型靶台——現,已變成懂得規避火力時而還能反擊兩槍的智能人形靶台。

經過一天風風火火的訓練當夕陽西下之時,官兵們集體唱起了打靶歸來,其他連隊看向這邊的眼神甚是複雜……野戰連突然改變作訓計劃的情報不是沒聽過,戰亂時期平時哪兒還有心思訓練這個啊,他們反常的舉動一下就引來無數連隊觀望。

接著是第二天,這回非但特種營士兵大搖大擺出現在野外營地,其他連隊將士也都三三兩兩抱著看熱鬧態度聚集在荒郊野外離得老遠觀察起來,有些人不斷反思,有些人說說笑笑,有些人則手裏拿著瓶酒一邊觀看一邊喝,手裏那塊肉八成是跑到炊事班偷來的。

但無疑,野戰連反常舉動已經引起周圍連隊高度重視,你可以說他們莫名其妙,可以說他們腦袋進水,空有訓練場不練偏偏跑到這處鳥不拉屎的地方玩機甲,但超乎常人的進步速度已經讓周圍人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野戰營長在得到消息後也沒在意,這還是在黃振南提議下找到加爾加問及事情相關,恐怕再過不久這群家夥就要從普通野戰士兵榮升為機甲尖刀連了,起初黃振南也沒多想,畢竟羅蘭星是打響戰鬥第一槍的星域,每支連隊舉動反常也在情理之中。

當了這麽多年兵打仗時期少之又少,他給下屬辦法的命令是盡可能保持官兵士氣養精蓄銳,眾所周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道理,和平時期艱苦訓練是讓你到戰時發揮作用,戰爭時期無辜進行高強度訓練反而背道而馳,但事情總有例外,保不準野戰連隊哪兒根神經犯了,畢竟戰爭也才剛剛打響沒幾天。

反常的是,經過連日訓練這支野戰連熱情非但沒有降低,且一天比一天情緒高漲就

像突然嗑了藥般,這讓黃振南感到一絲危機,為此他特地請求野戰營營長問及加爾加情報。

原本還想瞞幾天的,上層盤問不得不答,加爾加將事情如實匯報。

錯的的營長直搖頭,胡鬧,簡直胡鬧,除此之外他也說不出什麽,喜歡鬧就隨這群人鬧去吧,鬧個兩天應該也就消停了,星際對壘短時間內應該還無法演化成地麵戰役。

但黃振南不同,他仿佛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遙望夜空,不斷閃爍著的絢麗火花有些不易觀察,使用高光望遠鏡仍可勉強看清。

那是太空艦隊在火力交鋒過後留下的最終殘骸,有敵軍的,也有我軍的,一道精光就是一個生命的逝去或幾百個將士的犧牲,不過怎樣都好,對於戰爭人們常常處於一種麻木態度……當兵的人看似英勇偉岸,其實和普通老百姓沒有區別,唯一不同之處在於個人執行力,軍人會將命令視作天職。

而當你走上戰場,就會發現你的雙腿也會顫抖,衝鋒號吹響瞬間,可以仰仗的唯有一股精神動力逼著你不得不向前衝,往前衝是一槍,往後退也是一槍。

當然,縮脖子戰友並不會向你射擊,打你的永遠是指揮官,許多指揮官眼中命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數字,多一條不多少一條不少,畢竟身在其位就要肩負其責,可黃振南不一樣,每當想到這種諷刺性問題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轉移,或許他是一個戰鬥力彪悍的戰士,但卻不能稱之為合格指揮官。

搖了搖頭……地麵戰役應該不會在短期打響,少有的漏網之魚必然會窮盡一切可能降落羅蘭星,主要目的實是對星域衛星係統進行幹擾。

——

羅蘭星域戰場,深空宇宙不斷閃爍著炫耀火光,謝裏登將軍所在a級艦隊已經與普洛斯帝國艦隊進行為時一周的試探周旋,雙方在兵力部署及戰勢推演試探中已經顯露明顯差距,從戰術克製上看普洛斯不敵謝裏登,但從傷亡結果比較,兩者卻鬥得旗鼓相當,這是在地獄門出動兩支艦隊支援後的結果。

換句話說,在我軍兵力高出前者條件下達到1v1戰損比,且戰局推演上完全克製,這種可能性基本等同於不存在的。

與此同時地獄門拉法爾上校發來通訊連接,並隨之道出一條後續戰術建議。

接到模擬戰術推演的謝裏登將軍沒有什麽反駁意見和理由,因為這也是他所期望的進攻之策,在敵我兵力相對懸殊條件下往往贏得一場勝利並不困難,眾所周知進攻方戰損比會遠低於防禦方,這種情況時隻需避免強硬突襲繞個彎便可輕易破敵,以鳥籠戰術緩慢圍攏吃死對手隻是時間問題,急不來的。

可隨著時間推移,謝裏登發現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戰術,至少在他與地獄門那位名叫拉法爾的上校意見達成共識以為天衣無縫時,結局總會朝向不可預知的一麵發展。

首戰,對方可能派出名將與之對壘,但從近些天觀察上看,對方指揮官的戰術水平並不是令人忌憚的程度,可不知什麽原因,每逢勝利天秤即將向我軍傾斜,我軍原本大的優勢轉瞬便會**然無存,每當關鍵時刻,最重要的持槍手往往都會在第一時間成為敵軍攻擊對象。

這不應該也不符合邏輯,很多次謝裏登都會將一支毫不起眼的支隊作為突破口,偏偏這個時候他所預期的效果不但沒有達成且整個支隊都會失聯。

謝裏登突然意識到一個大的危機,對方或許有什麽我軍尚無法掌握的底牌,當他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並決定將想法發布地獄門時,變故突然出現,謝裏登隻絕耳畔一道猙獰巨響而後便與艦隊徹底失去聯絡,眼前忽然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