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籠罩的斯坦城古老而陳舊,泛黃色城市彌漫著一股滄桑氣息。

沙特部隊控製斯坦城4天後,馬爾斯大街兩旁已很少能看到孩童天真的笑顏,有些冷清的正街上,人們腳步都是匆匆忙忙,八成難民早都貓在家中或直接跑去防空洞避難了。

馬爾斯大道為斯坦城邊緣距離城鎮中心偏遠,是僅剩幾個還沒被沙特徹底控製的區域之一,隨著時間推移最多3天時間這裏也將會被控製。

盡管如此,在這條古老接到上一天多少都能碰到幾群打家劫舍的沙特士兵,他們宛若土匪一樣有事沒事兒就會跑來這裏閑逛,看到好東西就借,看到好玩的就低價購買,吃飯喝酒無一例外不是打欠條。

如今風逸已在此地逗留兩日,把身上的餘額全部用來換成子彈和生活物資所需,恐怕再過不久附近的超市等購物場所就會被洗劫一空,所以他必須提前有所準備。

他猜不到聯邦後續支援部隊會何時抵達,還是說,聯邦幹脆已經放棄了這可遙遠邊境行星,但無論如何,有備無患總是好事。

接到上,一台中型依維柯引起路人紛紛側目……

這輛能源車外表呈深黃色,嶄新的色澤看上去有些風塵仆仆。

無疑,它並不是本土車輛,一座與現代化近乎脫軌的城市本就少見能源車,有那些錢不知能換取多少台柴油車,何況還是這種高大尚的能源產物呢。

待車輛剛剛停住上麵便急匆匆跳下一個年輕女孩,女孩有著不錯的名稱:茉莉,她的衣服看上去有些髒,穿著裝扮也是與本土住民格格不入的時尚風格。

跳下車的她不忘朝後麵三步一走兩步一回頭,直至車內三人同時點頭回應,她這才大著膽子有些戒備地走向不遠處的小型超市。

購物超市坐落於馬爾斯步行街區,距離依維柯停車處約200米上下,待來到超市近前女孩能見到兩個手持鋼槍的護衛把守在外。

茉莉心中發怵,怯生生走進超市內大掃一通,出來時雙手已經拎著大小口袋臉上露出略顯吃力的模樣,好在一位路人相助:“喲,小姑娘,需要搭把手嗎。”說話的是位爽朗大叔。

“啊,那個……嗯,謝謝您。”茉莉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倒是一如既往地爽朗,“看你穿著該不是本地人,兵荒馬亂的,一個小姑娘怎麽還敢跑到這種地方。”

茉莉想說自己是隨行戰地記者來著仔細想了想還是保密身份微妙,她隨便捏造個世上還是好人多的理由。

對她的敷衍大叔倒是沒多在意,可走著走著茉莉忽然發現哪裏不對,中年男人竟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拐,茉莉心生警戒急忙糾正道:“先生,我要去的不是那邊。”

“嘛,這條路是捷徑。”

“不,請……”

哪知話音沒落櫻唇便被大叔一手捂住,男人接連吹動口哨,暗處突然衝出一群人直接將茉莉抱走,超市外兩個手持武器的護衛對此視若無睹就像看著家常便飯一樣。

依維柯內三人麵色驟變,手持鋼槍那位新聞工作者見勢不好二話不說立即衝出機車,他清楚,隨著斯坦城被逐步控製這裏的治安會變得極具混亂,但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搶劫綁架。

兩分鍾後年輕新聞記者緊趕慢趕終於追上這群人的腳步,眾所周知斯坦城人手必備一把槍,對麵人數眾多,所以他不敢貿然闖進隻偷偷尾隨,最終他確定帶走茉莉的一群黑衣人跑到某處大型酒吧後門。

年輕人悄無聲息退走,很快就將所見一切告知車內兩人。

兩人也沒有怪罪之意,那節骨眼換了誰都不能上,其實別看戰地記者行走在戰場各處,但也要分事,平時拍攝都在二線戰場很少真正走到前線,可是自從與主

力部隊失聯這支小團隊一直都是小心慎重害怕發生意外,規劃的也相當周密,司機師傅隨時準備踩油門、一人實時錄製戰亂區域現狀、另一人則手拿鋼槍隨時準備為茉莉做掩護,誰知一下冒出那麽多?

可退一步講,即使沒有眼下情況也不能輕易開槍,他們雖然接受了現實但還從未真正做好將一個人射殺的覺悟,在法律上講這是違法的,但在戰亂星域,法律就顯得蒼白而可笑了,可再退一步說,就算以他的槍法能否射中對方還是兩說。

擺在眼前的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麽辦,車內爭執不休的三人想了種種對策,但都不現實,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他們並非強龍,除了膽子大點跑到前線與常人沒啥兩樣,一時間,就是43歲的司機師傅也變得有些六神無主。

最後,三人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求助本地自由傭兵,不過概率應該相當渺茫,自從沙特攻陷斯坦城還有誰會在乎這些呢,那些刀尖舔血的戰士隻會在需要的時間出現,而沙特軍方介入無異於擋住了自由傭兵的生存環境。

現在他們該怎麽辦?主力部隊不知去向,除了在較近斯坦城求助自由傭兵他們已經想不出更好辦法,第二天,一張張勇士令很快貼滿馬爾斯大街小巷,在這個和時間賽跑的階段出錢尤為關鍵,繼續過幾日等到沙特徹底覆蓋這片區域一切都要遲,他們已經把懸賞價格不斷提升,但無論怎樣,談到綁架要人基本沒誰願意接下這單買賣。

是的,因為在附近這片區域還沒人敢觸黑熊眉頭,萬不可把黑熊這種可愛動物與黑手黨組織黑熊聯係在一塊兒,這個勢力稱霸斯坦城多年就連無數自由傭兵都對黑熊組織敬而遠之能避則避,曾與黑熊對立幫派早在幾年前就消失殆盡,隨著斯坦城治安越來越亂,特別在馬爾斯大道,黑熊已經成為獨霸一方的最強存在。

而從目前來看,能讓黑熊消停的唯一辦法就是有聯邦軍在此駐紮,隨著奧古丁斯功敗垂成,為禍一方的黑熊已經成為本土居民聞之色變的存在,盡管黑熊不可能媲美天蠍那種大型恐怖組織,但在這片不毛之地,已經完全能稱得上土皇帝。

混跡數日,就連風逸也偶爾會聽人們談及黑熊之名,不過對他來講,黑熊就黑熊吧,隻要別惹老子白熊來了也不管你啊。

對勇士令這種東西風逸見到過的也不算少,有道是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規則,隻需按照自己的生存規律延續下去他不打算改變這裏什麽。

但直至某一天有輛依維柯引起他注意,在師部向奧古丁斯將軍匯報情況時曾見到過這輛車,帶著滿心疑惑,風逸敲響車窗並提出是否需要勇士協助的問題,當然話是這麽說,他本身目的實是為打探情報而來。

這貨是個略顯懶散的家夥,司機師傅看他一眼就覺得不太靠譜,特意問了嘴他是勇士嗎?

風逸回答的很幹脆,難道相貌堂堂的本人不像個勇士?在回答同時,他也在打量司機和車內眾人,不過很遺憾幾人穿著便裝,風逸並未看出這群戰地記者真實身份。

不過當目光掃到女生時,那位女生竟忽然驚喜交加地叫出聲來:“風!風逸!你……你是風逸!”

風逸一怔:“咳,我是風逸,你又是誰,為什麽會叫出我的名字?”

車內兩人聞言麵色由驚轉喜,風逸是誰?這個乘坐槍騎兵在千百敵軍層層包圍中衝出的戰士,可是以勇氣機型大敗沙特玖零的兵王級士兵,戰地記者平時新問題才不乏軍中英雄人物,很多場合,找不到新問題才都要從四麵八方著手,你可以說司機師傅和那位年輕人不認得風逸,但他們絕對聽說過風逸的鼎鼎大名。

結果風逸自己也承認了,這個消息無異於天降之喜,眼前所見之人是他們在斯坦城唯一一位戰友,或許,他們素未蒙麵,或許,他們彼此不熟,但無法否認大家來自一個集體!

女生先是道出風逸姓名,事實上她也僅是在遠處瞧見過風逸,加之此刻風逸一身便裝她也不敢說百分百確定。

;可當聽到風逸親口承認後,眼含熱淚的女生一下就哭了,她就好像忽然找到主心骨般喜極而泣,淚眼朦朧的模樣像極了飽受委屈的小鹿,有風逸撐腰幾人何所畏懼,他可是戰勝玖零的存在啊。

風逸一時間有些發懵,什麽情況,直至幾人將他們的經曆說完後,風逸這才了解詳情。

原來,這個小型戰地記者團是隨同部隊潰散而潛逃到斯坦城的,他們偽裝成當地居民,但機動戰士無法進入城市,機動戰士逃到這裏非但容易對這個小型城鎮造成破壞,高大的人形機甲也無處遁形,非常容易被沙特發現,正因如此,這個記者團現在也已和潰散部隊失去聯係。

“你們誰清楚酒吧具體位置,帶路。”聽聞前後經過,風逸直截了當道。

年輕人有些心虛,“我們要不要事先做點準備呢?”

“無妨。”

“好,好吧。”年輕人牙一咬腳一跺讓兩人等著,旋即便與風逸消失在馬爾斯大道。

沸點酒吧坐落在馬爾斯大道偏街,現,這座大型娛樂場所卻早已淪為黑手黨的聚眾之地,望著酒吧門前做出跨立動作的四個黑衣保鏢,風逸視若無睹般大踏步闖了進去。

“留步!”一人大聲嗬斥道。

砰砰砰砰……話音未落四人隻覺頸部一涼轉瞬便暈倒過去。

那位跟在風逸身邊的年輕人所見到的,僅僅隻是風逸在原地晃動一下,他甚至連風逸出手動作都未捕捉,四個黑衣人就莫名其妙倒地了,這……這tm什麽情況?眼前發生一切他種不真實的錯覺。

伴隨吱嘎一聲酒吧複古式木門隨聲而開,轉瞬再度關閉,室內昏暗光線不禁使風逸眯起銳利的雙眸,門外耀眼光線與內部誘發墮落氣息的陰暗環境形成鮮明反差。

近百道森冷目光齊齊鎖定風逸方位,這些目光有男人的、女人的、他們多是衣裝不整更甚至者幹脆坐著孕育人類的原始運動,這是一副少兒不宜的場景。

大家皆以審視目光在風逸周身不斷遊走,當視線落在風逸胯尖一把軍刀後,冷森森的氛圍更顯一抹詭異,此人明顯不是來喝酒的,況且,這裏也並不歡迎外人闖入。

有些年輕不良少女甚至嘴角流露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年紀輕輕就敢拿著把匕首跑到這裏逞英雄,莫說匕首,就是拿著把槍該死還是死啊。

現場氛圍安靜的詭異,在場眾人無不清楚一場好戲即將上演,今天竟然有個沒帶腦子的少年勇者跑來這裏逞英雄。

有些人開始朝風逸吆喝起來,更甚者直接吹起口哨,一個姿色上佳的妖嬈女人竟自走進風逸環繞一圈好奇地打量起來,“小哥,你是來做什麽的呢?”

“我嘛,來要人的。”風逸惜字如金,似乎不願在此時上多做糾纏,幹脆答道。

耳畔陡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跑到這裏要人,你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或者說,想過自己的後果沒啊。”

話音將落,周圍頓時哄笑一片……這人不會是個呆子吧?

行走間風逸順勢奪過與他對話那個女人桌上的滿瓶草原白,他看也不看,咕咚咕咚三秒鍾吹完,滿滿一瓶72度草原白就這麽沒了,白酒剛剛喝完旋即被他鬆開手去,酒瓶觸碰堅硬地麵發出啪啦一道脆響在詭異氛圍內顯得甚是刺耳,道:“考慮沒有,這瓶酒倒還可以,不過就是有點少。”

此舉一出周圍一眾人頓時不笑了,不是不想笑,是真笑不出了,這什麽情況?一斤半酒精濃度的草原白在這個酒徒麵前就跟喝水一樣,簡直屁事沒有?如果說此舉還無法說明什麽問題,那麽在場之人都可以去死了,他究竟是誰?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還是說,他是個徘徊在生死邊緣做事直至本心的戰士?一個表象**不羈內在極其猙獰的自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