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好決斷就是迅速撤離此地等待支援,但,3號執勤車狀況明顯不盡人意,撤離會直接將3號執勤車上的幾人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安吉麗娜幾乎用搶的方式從後排戰士身上奪過裝備,忽然將車速放緩少許,抽出激光槍陡身跳下懸浮,翻騰著的身體剛一落地接連做出低姿縱躍直朝火力方向逼近。

通訊器同時傳出她急切的命令,“看看3號車幾人狀況如何,這裏暫時由我掩護,你們不要魯莽行事,可視情況帶他們撤離。”

“隊長,那你怎麽辦。”

“不用管我。”

安吉麗娜還不知道對方使用武器,甚至不敢確定方位,倘若來者配有定向追蹤武器,乘坐磁懸浮無異於自取滅亡,作為隊長的她必須盡可能保全新生。

“收到。”剩餘三輛懸浮不敢離地過高,但凡暴漏對方視野之內都伴有高度風險,幾輛貼地飛行的磁懸浮快速接近3號執勤車。

隨著雷表電子音響起,安吉麗娜身前彈出副3D影像,可是,雷表在空曠的開闊地沒有發現任何目標,對方配有反掃描裝置!這……心念電轉間,安吉麗娜暗道一聲糟糕,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伏擊!

“你們暫時不要有所動作。”

“隊長,什麽情況?”

“雷表暫無法發現對方蹤跡。”

“什?”三輛懸浮同時停住,沒人比幾個老兵清楚無法確定敵目標方位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一旦方向錯誤,車內狹小空間等同於限製幾人自由行動的牢籠,如果成為打擊對象,那麽,想逃都難。

這支用以執勤的隊伍根本不具備和對方叫板的資本。

“下車,快下車!”老兵的嗬斥並未起到什麽效果,除了幾個膽大新生,剩下一群人完全驚呆了,他們僵硬的坐在原位麵色一片蒼白仿佛已經傻了。

“艸!還發什麽呆,不想活了嗎?趕緊下車!”

一句話驟然使麻木的新生回國神,“班,班長,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乘車走比較好?”

“走個屁,你的車快還是炮彈快,不確定對方位置,一旦暴漏在對視野下和找死沒有區別,下車。”

新生聞言如遭雷擊,猛拽住車門把手接著一腳掀開連滾帶爬地逃到開闊地,速度快如狗。

這時盛薔薇也已艱難地從翻倒著的那台車裏爬出,好在一側車門沒有變形,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搖晃著抬起暈暈沉沉的頭,盡管早有覺悟,但還從未真正意識到死亡會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看著快速跑來這邊的十幾人,盛薔薇知道事不宜遲,她正打算對車內人實施救援,就聽遠處喊了聲‘快爬下!’

不知誰喊的,可以肯定的是有這種反應的絕對是人群中地某位老兵,幾人同時臥倒。

與此同時,一枚夾雜尾煙的火箭彈已經慢悠悠地從遠方呼嘯而至,尾部閃爍著的光芒在銀色世界格外刺目。

轟……隨著一聲爆炸,磁懸浮終究沒能抵禦住火箭彈的二次攻擊,車體一瞬化作絢麗火花映上天際,強大熱浪驟然將周圍積雪融化,那被炙烤的溫度讓盛薔薇有種置身於烤爐般的錯覺。

由於距離過近,盛薔薇隻覺胸腔一甜,險些一個沒忍住噴出口血,饒是身體素質如何強硬她也不過是個未上過真正戰場經驗不足的見習期女兵。

有些不能接受剛還胡亂吹噓的幾個男兵,轉瞬便被吞沒於火海當中的實施,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盛薔薇表情有些木愣,呆呆怔了數秒……好在妹子還算勇敢,很快從悲傷中恢複過來,暗道聲混蛋,她急忙用皮筋紮起披散的頭發,以自動步槍支撐身體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比起盛薔薇,那幫新生皆被一聲爆炸嚇傻了……

與此同時,安吉麗娜已經迎著熱源起始方位三縱兩躍飛快接近中,兩道激光射線當先開路,她對自己的槍法自信不低於人,然而寧靜的積雪依舊寧靜,並未因兩道能量打擊發生任何變化。

她故技重施再度補了兩槍,結果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見勢,安吉麗娜絕美俏臉閃現一絲狐疑,她不會愚蠢到以身犯險,光電手雷是這支隊伍破壞性最強底牌,看也隻能拿出光電手雷以做試探了,拉開保險環的後一秒,她甩手一擲跟著急忙收身。

轟……一道不亞於火箭彈威力的爆炸陡然響徹寂靜平原,借著雷表,安吉麗娜分明可看清那是什麽,縈繞火光中出現零零散散已然散了架的機械零件,難道,襲擊他們的是一群機器?

正在這時,範圍忽然傳來一聲高亢尖叫,格外刺耳!一隻展翅足接近一米長寬的大鳥騰空而起。

晚間光線不足,饒是安吉麗娜也需借助雷表高光才看清,是機械生物機鳥,這種二代仿生武器早在數百年前就被各國嚴禁生產,她曾在教科書上見過機鳥,形態與之完全吻合,機鳥體態靈活行動極快,口內裝置槍管可發射7.62mm子彈,聲呐探測,以每分鍾300射速聞名。

未等安吉麗娜說話,一陣連貫射擊音效突兀響起,機鳥已然向小隊方向發難……

嗒嗒嗒嗒……伴隨高頻槍響,巡邏小隊徹底亂了,智能生物首先將攜帶武器的幾人視作首要射殺對象,盛薔薇也在齊列,盡管她曾學過無數戰鬥知識,但比起真正實戰,經驗永遠是理論最大軟肋。

噗嗤噗嗤……無情彈雨子彈徑直貫穿盛薔薇下腹、小腿,此刻她的素質還遠沒到達預判子彈射位的程度,機鳥彈雨實過於密集——萬不可被影視劇中槍戰畫麵吸引,被一發7.62口徑子彈直接貫穿身體,其傷害遠非打出一個洞那麽簡單,12.8口徑武器甚至可一擊將人斷成兩截。

盛薔薇隻覺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耳畔嗡地蜂鳴陣陣,眼前一黑,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旋轉一圈應聲跌倒,這一瞬,她失去了重新站起的力量,也忘記了一切,堅持的夢想如同寸寸崩碎的玻璃般四散裂開,直至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