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對戰機的控製手感相當不錯,坐在上麵,你有一種親臨戰場的錯覺,和星際戰爭存在本質上的差異,這是為超級戰士量身打造的訓練工具,沒有想到有一天,哥們兒也能坐在這上麵啊。

不過,盡管張曉波同誌每晚都打星戰,星際戰爭畢竟是個遊戲,訓練性上還遠不能和這種專業玩意相比。

恢複訓練第一環節,機動戰士基本控製訓練,內容包括直立,衝跑,轉向,深蹲以及起跳。

轉瞬之間,一張虛擬戰場平麵圖呈現胖子眼前,聽著K先生在虛擬對戰機內為他發布的各種任務,張曉波不屑撇撇嘴,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別說是他,就算一個星際戰爭普通高手做起來也不難。

但是,當他真正乘坐上熟悉的集結號九代之時,冥冥之中仿佛有種萬丈豪情油然而生,非但如此,真實機甲的控製手感遠非遊戲可比,那靈敏的操作與操作反射,頓時就使張曉波有種極為懷念的錯覺,這瞬,他仿佛又回到了17歲,又一次回到剛剛步入風雷軍事學院,第一次控製鐵疙瘩的美好時光。

尤其記得各大軍事學院比武會師期間,他和教官風逸,還有那幫天南地北兄弟們一同戰鬥的日子,真是風風火火可歌可泣——如今時光倒錯,轉眼之間,十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忘記風雷學院熟悉的軍號,沒有忘記偷偷暗戀盛薔薇的時光。

這段歲月簡直太令人懷念了!不知何時,胖子眼角莫名多出一滴晶瑩,但他不會讓人發現,對一個男人來講,眼淚是懦弱的證明。

如今,他再次回到軍隊,以一個預備役軍人的身份,如今,他再次乘上機甲,以一個無法說服自己的借口。

張曉波尤其記得,三天之前當他對薩拉講出這句話時,自己被極力勸阻的場景,這時的張曉波才算終於意識到,他並不是真的怕死,並非不敢重新走上戰場,而是想要通過這樣的特殊方式,去祭奠他逝去的青春。

如果時間能再回到十年之前,該有多好,有多好啊!哪怕給他一天時間,讓他見一見當初的人,比如風逸,他想找風逸喝點小酒,然後談一談這些年的人生感悟。

但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了,而現,也隻能通過這特殊的方式,尋找一些曾經丟失的東西。

思緒翻轉之間,控製集結9代的胖子全身不住顫抖……他是諾曼底超級艦隊特別紅衣張曉波,一個脫掉軍裝的戰士!維有心中熱血不曾熄滅。

轟!伴隨機甲引擎轟然一道巨震,集結九代這瞬仿佛一匹脫了韁的野馬,在200卡手速持續操操作下,機體驟然就是一道急速躍進衝射千米開外,他在虛空接連翻轉騰挪做出各超難變化,教科書般的標誌性動作,就算軍中任何一個王牌也不會做的比他更好。

張曉波控製機體的雙手隱隱出現為不可見的殘影,抽搶,連點,拔劍,直刺,他的首發命中率高達99%,重力加速承受接近40倍。

平靜觀察各項指數的K先生臉上終於出現一絲微不可查的動容!38.8倍重力承受,超級白衣級階段性提升,這樣程度的駕駛員他已經好些年沒見到了,沒有想到,這個看著其貌不揚的胖子居然可把機甲控製到爐火純青程度。

說什麽基礎性恢複訓練,就算一個超級戰士,也不能比他做的更好,就算是一個超級戰士,也未必能鋼的果他!

K先生激動地一下就從椅上站起,他很想要打斷張曉波,並告訴他現在的基礎恢複完全可以跳過,但他更不希望錯過眼前精彩的時刻。

自從來到機要部門任職,不,確切地說,除開曆史資料中,K先生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一個爆發型戰士。

那些資料中的視頻遠遠沒有親臨現場看得詳細,現,聯邦根本無法找出爆發型超級戰士,即便是曾經,這樣的極限戰士也不多見,天影是一個,複仇影騎是一個,沙漠風暴是一個,還有一人就是雨果。

盡管以上四人實力各異,但不得不承認,在對戰中,這樣的戰士是最具有威懾力的,他們的身體就好像是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擁有瞬間越級鋼線能力。

可惜由於種種原因,這些人都已消失,不再乘坐機動戰士,最具代表性爆發真實當屬複仇影騎,可謂家喻戶曉無人不知,但就是這樣一個史詩般的存在,也已消失在這個時代。

有人說,複仇影騎離開了,有人說,他是風逸,並且死掉了,K先生並非影騎粉絲,但是他同樣渴望見一見複仇影騎,親身感受一下那個波瀾壯闊大時代的場景,隻不過,那時的自己隻是一個邊防星域特務執政官,根本沒機會和這些猶如天馬行空的戰士見個麵,哪怕握個手。

直至三年之前,他被調到這裏,然而時代的腳步卻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在這三年之中,即便老K常常觀察多維爾與海爾兄弟的極限訓練場,但是那種訓練也遠不能和一位爆發型戰士相比。

如果非要拿什麽詞匯形容,爆發戰士就更像是一個瞬間能將DPS揮灑而出的怪獸,這是前者根本無法達到的,盡管現在的多維爾已是聯邦的頂梁柱,他非但擁有X能力,也是聯邦極力培養的超潛力人才,聽說多維爾還在一次戰鬥中有幸得到過複仇影騎指點。

但,直至真正見到爆發戰士控製機甲的瞬間,K先生也才深刻感受到,和這樣一種戰鬥對線又該承擔多重的壓力,他突然有種感覺,就算頂級戰士,恐怕短時間內也會被胖子壓製。

他目不轉睛仔細盯視著屏幕,就像忘記了時間,不知了去多久,滿身熱汗的胖子終於氣喘籲籲走出對戰機,嘴裏不斷嘀咕著手感還算不錯,就是空間窄了點兒。

“張曉波先生,你的表現非常好呢,我想已經不需要進行後續練習了,這樣的難度對你來說恐怕算不得什麽。”

“那是自然。”說話間門外走進個人,多維爾臉上洋溢著有些懷念的微笑,並且對K先生宣稱,這位胖老哥可不簡單。

他還說出一些當初與胖子共同執行任務的曆史,不管沙特超級戰士,還是博格黑德瓦爾蘭這一批人,胖子都有與他們戰鬥過的經驗,最驚險的一回當屬與克斯奧的戰鬥,那時的場景現在想起仍然曆曆在目,那時,若非胖子的爆發牽製,恐怕他們未必能站在這兒。

即便如此,那場戰鬥也打的十分驚險,胖子和克斯奧有過3回對線。

一回是三對一,一回是四對一,一回則是六對一。

最驚險的兩回就是前麵兩次,由於聯邦這邊也不清楚克斯奧底細,但是清楚這個人非常的強,因此派出兩位超級戰士與諾曼底艦隊特別紅衣張曉波一同牽製,結果全程處於高能狀態,那次的戰鬥,張曉波牽製起了很大作用,基本就是奔著拚命去的。

事實上,也到了不得不拚命地步,真要正常套路和克斯奧打,三人估計要死兩個,張曉波也顯然意識到了這種情況,所以他傾盡了一切,即便如此也沒在克斯奧手中討到便宜。

意識到情況嚴重的軍部立即改變戰術,最低四人對戰克斯奧是四命令,那回因為有天影和張曉波同時在場,克斯奧全程都以防禦為主,險就險在克斯奧槍法出其不意,如果不是天影意識到此人存有後手提前準備,他多維爾就死了。

第三回 的戰鬥,多維爾在執行特殊任務並不在場,那時的局麵是6V1,包括諾曼底艦隊張曉波與埃爾維斯同時在場,這個時候的眾人基本是壓著克斯奧打,但是那家夥確實太厲害了,最終克斯奧選擇撤退。

克斯奧始終都是我軍頭號大敵,慶幸的是沙方也不好過,正因有了複仇影騎,沙方每次執行任務都要把這個變數考慮在內。

但是複仇影騎擔負壓力更大,眾所周知,那個時期的超級戰士,我軍大多以紅衣為主,敵方超級戰士卻是名副其實的白衣王牌,總體而言,無論單挑群戰,我軍超級戰士的整體水平都要比敵軍低上一個台階,這個劣勢雖然在後續的成長中得到彌補,可又不得不承認,聯邦超級戰士真的應該感謝一聲複仇影騎,若是沒有它的存在,戰局走向興許不會像今天這樣,我軍執行任務隻會更加謹慎,畏手畏腳。

像他這個等級的戰士,還談什麽恢複性訓練,至少,這樣的恢複性訓練不值一提,強度怎麽也要上升三個台階吧。

“來了老弟?”看到多維爾,胖子笑著招呼一聲,他和聯邦這群超級戰士打過不少交道也算混熟了,加上本人也是個自來熟,上來就是這一句。

多維爾麵帶一丁丁的尷尬,笑著道:“哈哈,胖哥這些年水平漸長啊,真是人狠刀快。”

“嘿,我是誰?哥們也曾是和複仇影騎練過的。”

“嗯?複仇影騎,你認得它?”

胖子緊忙捂住了嘴,支支吾吾表示也就是打過交道,受過一些指點,可你別看指點不多,也得分是誰的指點啊,幹幹那群外星來客還不是隨便爆爆。

“點了點頭,”多維爾話鋒一轉對身旁的老K道:“K先生,域外那邊有什麽資料麽。”

“誰知道,據我軍情報推斷,雷卡爾特大約會在明早才能和三類文明發生接觸。”他的語氣頗有些沉重,“希望結果會像好的一麵發展吧。”

“也就是說……”

“嗯哼,但願如此,可我認為幾乎沒可能。”老K聳了聳肩。

——

雷卡爾特前線艦隊,官兵情緒非常緊張,大家的心中有悸動也不乏焦慮,和見到三類文明的期待,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

負責艦隊的總指揮官,是一位年齡在50出頭的中將軍官,聯邦天鷹艦隊艦長安吉拉,西蒙妮,以及雷卡爾特博格黑德地獄門等多達十數勢力的太空指揮,此刻也都分布在各自充當的崗位,參與此次行動的特別指揮。

同時,指揮官們會由雷卡爾特方麵架設天網係統實時共享動態。

可能的話,期望對方隻是單純的路過,或以其他好的結果結束這場無妄之災,而不是刀兵相向。

對方既然也是智慧種族,而且主動出擊,就必然胸有成竹,可以說,這一點上人類還未開戰就已懼怕三分,雖說此時艦內的廣播都在播報鼓舞士氣的心靈雞湯,士兵卻不是傻子,這時的他們無法和家人乃至朋友聯絡,卻知道自己即將執行一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任務。

次日黎明時分,混雜多種心緒的官兵整個晚上也沒睡好,眼看三類文明隻剩幾百天文單位的距離,先鋒艦隊已經派出斥候機梭搜集情報,得到的卻是沒有任何回答的音訊,這讓人類陣營的首腦越發不安起來,但是表麵還要保持冷靜,隻不過,艦內的指揮官在連續得到這樣的消息時,也都滿臉寫著惆悵,他們的眉頭從來就沒舒展過。

“要開始了麽……”遠眺星空的另一麵,天影喃喃自語,這場戰役與己無關,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擺在人類麵前的是什麽,都有人去想方設法對抗,且有能力對抗,‘反而‘詭異’才是最最束手無策的存在,正因如此,聽到官方召集之後,天影直接就無視掉了。

看著兩個還在休息中的小鬼,他越發感到時間的緊湊,“休息時間結束,你們繼續戰鬥。”

風舞風落睜著死魚眼睛,嘴張的近乎能夠放下個雞蛋,“天影叔叔,我們才剛剛休息一分鍾。”

“啊?隻有一分鍾麽?”

“是的呀,再讓我和哥哥休息休息,好嗎。”

“好吧,你們在休息四分鍾,四分鍾後繼續剛剛的課程。”

聽他這樣一說,兩個小孩緊繃的臉終於出現如釋重負的鬆懈,深深呼出口氣,這段時間中,他們非但學會了看表,還有學會如何生存,並揮舞開不算有力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