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影道:“第一個問題,是你的門徒主動出手身受反震,玉清閣該感謝我沒有反擊,否則……”說到這裏天影笑了,表示如果自己出手,這幫門徒就不會站在著,可能一個個早已去了另外的世界。

“大膽,你敢出言不遜。”

巫天揮揮手,示意小護法不要在意,“你繼續說。”

“至於第二個問題……你們應該也知道‘詭異’事件,這就是我找風舞與風落的目的。”

“嗯?你說想找那兩個孩子……”

“是的,他們都是風逸骨肉。”天影將他所知的事簡要對巫天敘述一遍,其中包括如何克製詭異的主要原因,還包括孩子天賦方麵應該都異於常人,因此天影把希望寄托兩個孩子身上,他認為這些沒必要隱瞞,“事情就是這樣。”

巫天像是思考般沉默一下,轉而搖了搖頭,詭異不詭異的與他何幹?就算天影此言非虛,他也不可能拿兩個孩子的幸福開玩笑,畢竟人類對‘詭異’已經有了初步認識,雖然這東西很難對付,但說白了,影響不到這一代人,就算在往下延續個十代八代,也根本影響不到,那是一千多年以後的事,他又怎麽可能把兩個孩子平白無故拱手相讓給這麽危險的家夥呢。

別說天影,即便聯邦官方要人他都不可能給,除了不可抗因素,巫天決不會把風舞風落兩人交到這個家夥的手裏,因此在聽完天影的一番敘述過後,巫天斷然拒絕道:“我拒絕。”

“果然,就知你會這麽說,不過都好吧,我也可以自己尋找。”天影像是早就猜到一般,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他之所以敢這樣說,正是因為天影早已感應到了兩個孩子的氣息,而他之所以要找巫天直接對話,事實也無非就是打個招呼,其次也有警告寓意,畢竟作為一門之主,天影認為巫天多少也該知道輕重緩急,他卻不知巫天和夢蝶的關係,所以當得知巫天的回複後天影便不打算繼續追問,而是沿著孩童的氣息追了上去。

巫天冷笑,“仙山之地,豈能容你亂闖。”

天影聞言瞬間先是微微一怔,又攤攤手,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尋兩個孩子,“不管來多少,結果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你們一同上吧。”

此人出口實是狂妄至極,沒等天影把話徹底講完,站在對立麵的小金護法已經率先出手,當然她同樣清楚,這回出手門主必不會攔阻。

第一,天影來者不善,而且已經道明來意,曾經玉清閣並不是沒和他打過交道,此人實力非常厲害,單從他狂妄的語氣上看就根本沒有把偌大仙山放在眼裏,這人絕對是衝幹上一架來的,否則以他的能力,不會招呼不打直接跑到這裏。

第二,巫天大人絕不可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天影掠走兩個小孩,她太了解門主了,她了解的門主甚至超過自己,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門主,正因近些年來巫天有事沒事就往北玄堂跑,使得不但是她,其餘的弟子也能猜到巫天對於兩個孩子的重視絕對超過任何人,無論護法還是誰,門主顯然不可能把孩子交給這個人。

就算刀鋒武士也不行,誠然,刀鋒武士對玉清閣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在她來時門主也是盡可能一番款待,可這都不過是表麵客套罷了,畢竟刀鋒武士對玉清閣有重造的恩情,可這並不表示刀鋒武士就能把孩子帶走,就算知道刀鋒武士對兩個孩子沒有惡意,巫天也肯定舍不得,何況是天影。

第三,天影的話中之意已經說明了問題,他就是要找孩子的,如果不交,大可以打上一場,更是放話要所有人一起上,他既然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幾乎能肯定,雙方已經沒有後退餘地。

畢竟天影的目的是要人,而玉清閣顯然不會給,這絕對是底線,問題一旦超越底線鬧到這種地步,必然就會演變成以武力解決的情況,因此集合以上種種原因,小護法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朝向天影殺將上去。

事實也正如小護法預料的一樣,在她動身同時,其餘的護法長老也都一並行動,站在原地的巫天視若無睹般沒再阻止,這就表示巫天默認了,因此小護法出手沒有任何保留,印決捏動間掌指頃刻爆發數道精光,極為奪目。

明妃和斬羽乃至眾多長老也在這瞬之間紛紛選擇出手,他們深知天影的可怕,數年之前也和這人打過交道,因此出手並沒有任何保留。

天影見狀嘴角卻是洋溢一絲笑容,“看來隻有打上一場了呢。”

嘩!

伴隨天影周身氣息爆發,威壓頓時遍布全場,這是何等可怖的力量,就連周遭的空間都仿佛隨著他的這到爆氣突然膨脹了一下。

能夠重進天影威壓領域範圍的也僅僅是堂主以及堂主往上這個級別,事實上,堂主的實力並不見得低於長老,相反,他們之所以能夠當上堂主,正是因為對五行分之的專精異於常人,甚至還在長老往上。

這時已經有三位長老突破天影的第一道屏障,紛紛用出絕技……

有人憑借鋼鐵般的超強破壞強行衝破,特別專精火屬性的幾位長老,皆在第一時間打出體術攻擊,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強大的力量麵前,反而五行術的威力並不具備多少殺傷,他們曾和天影交手過,也知道這個人似乎更懼怕物理傷害,因此在可以使用物理攻擊條件時,人們多會選擇近身肉搏。

當然也有擅長玄門妙術的人也在同時紛紛使出功法,比如明妃,比如小護法,她們的女性體質在體術上並不占據優勢,反而天賦很高,使用功法的威力更大,因此在她們出手時,第一選擇自然就是玄妙技能。

一時間,令人目不暇接的攻擊就像丟垃圾般盡數朝天影方向射了過來,這種鋪天蓋地的全方位打擊換做普通人,絕對撐不到一秒,然而天影對此卻並沒有太過在意,氣勢爆發間他的身體依然紋絲未動,隻有體表不斷蠕動的電流還在無聲中說明著什麽。

轟!

隨著一聲沉重悶響,某位長老拳風終於這瞬之間接觸到了天影皮膚……然而與其這樣說,反不如稱拳風僅僅隻能做到這個地步,再難存進,因為在這位長老攻擊同時,他的身體也無時無刻不與排斥力相互對抗,所以在打擊到天影的瞬間,他的衝擊力已經不剩多少,強弩之末。

那位長老手掌分明傳來一種打在堅硬磐石上的錯覺,他隻是短暫怔了一下,取而代之的便是更大反彈之力,盡數就將長老反彈回去,身形虛空之中連續不知翻了多少筋鬥。

然而攻擊天影的可不止是那位長老一人,周圍還有其餘護法堂主,甚至內門弟子,也在見到眾人出手的瞬間紛紛拉開五行大陣,全然就將天影禁錮在陣眼中央位置。

隨著內門弟子大陣成型,一時之間,就連原本的天空也都此時失去了顏色,取而代之的是混沌無光,而他站立的殿堂大道,也在無聲無息間徹底消失,變成一座類似祭祀陣眼的中央位置。

這……?就連一同攻擊他的眾多長老,也仿佛在成陣瞬間頃刻消失,剩下的僅有內外門弟子,他們的身形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之內來回變幻。

天影忽然心生警覺,輕輕一個閃身,驀地,一隻纖纖素手憑空出現,打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而後又自憑空消失,這是一個女人的手,確切地說,是金護法的手。

可是呈現在他周圍的異象又該如何解釋,“嗯,什麽陣……”天影漫不經心嘀咕一句。

“天陣地陣,看你今天如何逃脫。”回應他的卻是金護法的冷笑,偏偏不見其人。

天陣與地陣?天影好歹也是前線作戰熟讀兵法韜略,確實有聽過天陣地陣,非但如此,他還知道八門金鎖一字長蛇飛鶴鳥陣,不過也隻能算粗略了解,由於年代久遠且不適用現代戰場,曾經的陣法也隻有少數適合於星際作戰,比如固定式推演方圓陣,移動突破類魚鱗陣,現代戰爭的群星陣,他還是第一回 見天陣地陣。

但,天影沒見過並不表示他不知道,傳言這所謂的天陣地陣都不過是玄門遁術的一種分支,掌握並不難,實是集人力而為之,天陣屬空,有風成陣,風亦為木,是為木係五行之陣。

地陣屬地,遇地則型,是為土係五行之術。

若說高階陰陽八卦五行遁術,他可能還有那麽一點忌憚,比如夢蝶之遁,禦水奇術,比如玄火之術,閃時金瞳,再或者炎黃魂的悠悠武決,可這三教九流的區區小遁何以擋他?

“雕蟲小技。”

天影不屑冷哼,跟著又是一道爆發個人站立直飆五百萬,狂暴氣息吹拂之下,圍繞中央的門徒皆在頃刻之間東倒西歪,這到氣息的衝擊太過於強烈,乃至幾位長老也都抵抗不住,身形連連後退。

暗無天日的天地又在頃刻之間回歸原本的色彩,一片紫光繚繞的仙山殿堂,僅剩眾人驚愕的目光……

不錯,與其說天影破陣,反不如稱是在他的強大威壓之下盡數將設局者一並吹散,強行突破。

五百萬的個人戰鬥力又是什麽概念,莫說區區門徒精英弟子,就是長老護法也難抵抗,特別像金護法,明妃護法這種體質偏弱的女性,又不親近木係五行更難抵抗,畢竟勁風屬木,一旦掌握木係五行對自然之風的控製力也會水漲船高,但明妃與金護法都不屬木,就連作為青龍堂的堂主清雅都很難抵抗,那是猶如尖刀般的撕裂勁風呼嘯而來,更何況他們。

撲哧撲哧……

下個瞬間,數百門徒通通倒地,還能保持身體平衡的也僅僅是精英弟子乃至玉清閣高層。

這……

巫天也被天影這一手給震驚住了,他是天影啊,數年之前在他一個人同時麵對眾多長老護法時,還在逃亡,幾年的時光為何會把一個人淬煉成如此恐怖,這解釋不通。

“還要來麽。”

天影一步步走向巫天,他不介意殺掉膽敢擋在前麵的人。

“你究竟想要怎樣?”

巫天的聲音又一次使天影停住腳步,然而這回天影隻是頓了頓,並沒有回答,靜止與巫天擦身而過……

巫天拳風幾次攥緊,又幾次鬆開,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會任由天影如此胡來,可是,天影的實力確實強到連他都自認沒有一點機會,更何況是其他門徒。

而一旦自己出手,剩餘的門徒也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如此一來,局麵簡直難以想象。

可以說,巫天並不怕別人來要人,不管約翰還是任何人,大不了打一架,但是天影不同,這個人帶給他的感覺已經到達沒有戰勝可能的程度,換句話說,打與不打結果都一樣。

當然也有不同,倘若打了,會死傷許多弟子,但如果不打,則會保全弟子的生命,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天影就這樣掠走兩個孩子。

經過短暫權衡,巫天決定避開弟子,他無聲地揮揮手,命令眾多弟子都散了,不許跟來,其中也包括長老護法,盡管長老護法不知門主怎麽突然這樣,但沒人敢違抗師命。

巫天轉而一個人隨著天影走去,至少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群無辜弟子喪命。

直至天影抵達北玄堂內,巫天這才無聲地出現在天影身前。

“你明知不是我的對手。”

“多說無益,動手吧。”

誰知正在這時以為弟子著急忙慌不知從哪兒跑來,見到巫天喊了聲大事不好。

天影和巫天同時看向那位弟子。

“門主,風落風舞……”

“什!怎樣?”

“不見了!”

“啊?不見了!?”巫天瞬間看向天影,“你把兩個孩子藏在哪裏。”

天影聞言身體一怔,這又什麽套路,他是來找人抓人的可不是藏人的啊,但他分明能從巫天的麵部表情上確認巫天的焦急並非是裝。

“我怎麽知道,該問孩子下落的人應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