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巫天又在閑逛,拿他的話說,人老了,閑來無事更要活動活動筋骨,為了避人耳目,他還特地去青龍堂,並在白虎堂環繞一個大圈,最終走回北玄堂,如此一來看上去就更像是路過,不過路過又和路過不同,你在青龍堂走的倒是快了,白虎堂走的也不慢,反而路過北玄堂時東看看,西瞧瞧,這看看,那看看,能不讓人感到奇怪麽。

“門主,炎黃魂賓客來訪。”正在這時一位內門弟子匆匆來報。

“哦?炎黃魂的人。”

“是的,炎黃魂宗門還帶來一些慰問品,說想見見護法大人之子。”

“來的都什麽人?”

“是炎黃魂副門主飄雪。”

“這樣啊……”巫天聞言默默點頭,轉而冷哼一聲道:“讓冥妃過去招待。”

“那飄雪門主的要求……”

“哼,看娃娃的事暫免無妨,孩子才幾天,豈是生人想見就見?你下去吧,就稱孩子還小命魂未定,不易見生。”

“弟子遵命。”

巫天大手一揮,拂袖而去,可以說,這件事上讓貼身女仆伊曼照顧照顧就夠了,至於其他人,巫天還真沒打算給外人看的想法,怎麽也要等孩子長大一點,再過幾個月不遲。

至於賓客,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打發就打發,實在不行才讓你看,比如像約翰這樣的,如果約翰要看巫天也沒什麽辦法,首先他並不想得罪熾焰軍團,況且約翰所謂的看也隻是瞧上一眼確認一下這件事,所以於情於理都得給看一下。

至於別人,據說刀鋒武士也已經往這邊趕了,不出幾天之後應該就回到。刀鋒武士對玉清閣有恩,而且還和夢蝶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人家要看自是無可厚非,除她之外,就連弗朗西斯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他也打算以禮相贏,孩子什麽的不見的好,雖然這個人和風逸是關係非常好,但他巫天可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不讓寶寶見生。

畢竟隱世流派一貫講究天人合一,可以說,這麽大的孩子命魂還不穩定,也許一個人的氣息過於強烈,過於淩厲,就有可能無形間對孩子構成幹擾。

至於孩子未來的成長,小孩自然是要上學的啊,而不是留在隱世流派。

誰知就在這時,又有一位內門弟子來報,麵色看起來頗為凝重,“報。”

“什麽事?”

“門主大人,亞特蘭聯邦伊甸園發來賀電,聯邦表示希望得到孩子的所有資料。”

“啊?”巫天頓時傻了,可以說,隱世流派是一回事,宗門間的來往是一回事,就算熾焰軍團也不是什麽大事,但,聯邦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到玉清閣?

巫天麵色頓時變得凝重,問:“他們怎麽說?”

“聯邦方麵表示,兩個孩子是民族英雄的後代,聯邦有義務這件問題上承擔一定撫養義務。”

“他,他們為什麽知道是兩個孩子?”

“我不清楚,據說聯邦擁有一台人工智能諾亞製衡經濟,諾亞可切入任何勢力的網絡得到他們想要的情報,我想……”所謂隔牆有耳,內門弟子話外之意無外乎這個可能,但凡情報秘密,在聯邦方麵都不算是秘密,更何況風逸是什麽人?

巫天身體頓時一僵,確實,風逸在聯邦的身份地位過於特殊,以特殊到這樣的民族英雄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遠遠超越任何一個執政人,相比起政客,無論亞當斯還是貪狼,他們的身份地位更加傾向於工作,更傾向於軍銜,但風逸不同,他是一個真真正正深入民心的信仰,這樣人的後代預示著什麽?

亞特聯邦政府又怎可能一點也不過問?如果隻是過問乃至獲取孩子的相關情報資料,都沒什麽,巫天就怕聯邦以政治名義,以人民的名義要人,可以說,這個問題的高度往大了說,完全可能升級到政治高度。

但孩子媽還活著啊,不可能說給就給你,盡管老爸聯邦民族英雄不假,老媽卻是查納國籍,是隱世流派的人。

於是巫天又問聯邦什麽意思,隻是想要得到孩子的資料,還是有什麽別的企圖?

內門弟子回稱聯邦隻是問及孩子資料,想要了解一些情況,至於更多的問題並沒有明確交代。

巫天低頭想了想……

確實,至少暫時是這樣,至於以後就不好說了,顯然孩子這麽大,聯邦不可能真的跑到玉清閣要人,不可能找查納談話,但卻不能排除另一種可能,比如等孩子長大一點跑來要人,再比如來個什麽把孩子養到成人年齡養到16歲之類的。

可以說,如果把交涉上升到這個問題上,查納方麵確實無話可說,畢竟風逸是聯邦民族英雄,聯邦有資格要人,而夢蝶卻不是查納共和國的英雄,唯一占理的地方就是親媽,因此這個方麵聯邦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哪怕隻是要幾天,要幾個月,孩子到了人家手裏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至於孩子本身的立場與選擇,這麽大的孩子有什麽立場?

而另一方麵,聯邦也肯定會考慮到夢蝶個人因素,但這也隻是因素之一,正因風逸身份地位過於特殊,你讓這樣一個民族英雄的子女在國外長大,變成個外國人,這不合理啊,不但輿論說不過去,聯邦老百姓不答應,官方也指定不能無動於衷,所以,聯邦打來的這道賀電說是祝賀,事實上也是在變相提示玉清閣,孩子可以放你那,但這是有保質期的,待長大一點兒,事情就不好說了。

巫天重重呼出口氣!孩子不能離開媽,好在現在還小,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說吧,他轉而又問,聯邦那邊有沒有留下聯絡方式?

弟子聲稱有留,而且似乎是一個政治地位頗高的人物,乃至團體,因為這個號碼的歸屬地是聯邦首都伊甸園軍線,至於究竟什麽部門就猜不到了。

弟子的回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隻把巫天聽的臉都白了,不一會兒又紅了,最後巫天臉色變成了綠色,他強行壓住內心中的震驚,道:“除了賀電,聯邦有送什麽嗎?”

“沒有。”

哼,果然!巫天轉念一想,認為這幫政客確實有幾把刷子,可以說賀電是一回事,但如果送東西什麽的,內部的說法可就多了,事實上這種問題聯邦當然也是公事公辦不可能送東西。

巫天讓那位弟子下去,今天他並未在北玄堂過多停留,轉而邁開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再沒有出來……

——

另一邊,機梭上的眾人這段時間倒也快活,三天以來,時空穿梭器已經穿越加勒比星團,來到查納已南的雙子座北河三邊緣。

此時此刻,修依已經完全陷入鬥地主的沉迷遊戲之中,有所不同的是,他們玩的鬥地主已經不是三人鬥地主,而是六人鬥地主,這六個人分別是修依小隊的四人,外加胖子張曉波與薩拉。

不得不說另外時空的薩拉那邊根本沒有鬥地主,或者說根本沒有撲克這類卡牌,雖然有類似的,但是他們的卡牌不是以A到K來命名,她們使用的卡牌共有十七種花色,而且牌類的區分沒有大小王的概念,所以張曉波在嘴上占了不少薩拉的便宜,時不時地就對她來上一句不知誰是大小王了?

當然薩拉並不在意這些,她全然被鬥地主本身有趣的內容吸引住了,什麽王炸,炸彈,連對,順子,三帶一,三帶二,這是她曾經從來沒遇到過的娛樂方式。

當然,如果說這還不能吸引住薩拉,那麽,當上地主並贏錢的喜悅就足以使她陷入一種沉迷的循環,幾天下來,眾人別的沒幹,對於卡牌的研究倒是摸的滾瓜爛熟,這些天,就屬薩拉和西西贏錢最多。

薩拉拉甚至學會了記牌,當然西西也不例外,紅鬼位列其次,而輸錢最多的人反而是張曉波。

不得不說這哥們兒命運挺悲催的,張曉波也懂得記牌,但人的腦瓜子就那麽大,不可能全部記住,他通常隻是記下一些大牌。

但薩和西西不同,這對美女近乎能記住所有的牌,紅鬼的記憶力雖然沒有兩人好,但比起後麵三個顯然也是出類拔萃的,幾天下來賺得到也不少,隻是可憐的胖子。

可以說,就是這貨教的大家玩鬥地主,一開始,他還可以憑借經驗吃死在場幾人,加上生動形象的肢體動作,頗具感染性的威勢,胖子時不時地會嚇唬人,氣魄也很足。

但是架不住熟能生巧啊,一回兩回不了解胖子套路,眾人隻能跟著他的節奏走,還沒過去一上午,大家對他的那點伎倆已經看透了十之八九,所以也自然就不怕他在那嚇唬人了,加上胖子的記牌能力隻能算是普通人的範圍,所以輸得最慘。

要說凱文,這小子的腦袋非常好用,技術也不錯,否則他不可能會成為技術工程人員,但這就是命,要知道每個人的命運是不同的,一開始凱文並不信命,但是現在他信了,手牌就沒來過幾次強的。

如果按照頭腦來說,凱文的頭腦甚至比西西還要強上一些,也會懂得記牌,偏偏這哥們臉黑手黑抓不到好牌,抓到好牌也要不上,一來二去他和張曉波輸得已經有了一拚,都在征第一,不過是倒數的。

而修依雖然在經驗上不如眾人,勝在運氣不差,當然運氣隻是一方麵,修依最厲害的地方在於觀察,他會從這些人的細微麵部表情變化中看出並發現端倪,繼而做出決定,決定這張牌該不該打,要不要出。

可以說,有人在打牌時會去刻意掩飾,但臉上仍然會流露出表情變化,無論是自信,是虛張聲勢,還是任何表情,都瞞不住修依的洞察。

這場撲克間的較量事實上已經不能稱之為鬥地主,而是智慧與勇氣的對決,運氣與觀察的比拚。

最糟糕的是胖子,他的手中冥冥剩下一套可以走掉的牌,甚至是炸彈,又都好些回被人一次性走過,更可恨的是薩拉,這個女人居然在叫了地主之後直接就是一個春天。

是的,你沒有看錯,一套大飛機直接走光,如果仔細研究過鬥地主的人就會發現地主存在這樣的概率,不過概率非常非常低。

這就表示任你牌麵如何好,都不可能贏了地主,因為是地主先手出牌,一口氣走光了。

結果那回張曉波的手起氣算不錯,他一共來了4套炸,但是他並沒有搶到地主!胖子為此不知發出多少聲來自非洲人民的不甘怒吼與咆哮。

輸錢的人共有三個,張曉波是最慘的那一個,凱文次之,而後是修依小輸,紅鬼小賺,錢錢幾乎都被西西與薩拉兩人賺去了,薩拉已然笑得合不攏嘴,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她認為自己可以開一家卡牌競技中心,當然是比賽第一友誼第二那種。

依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胖子輸的實在是太慘了,她忍不住開始給胖子出謀劃策,認為該出什麽牌,不該出什麽牌,其實都可以大家的麵部表情作比較,合計著來。

但架不住張曉波不聽,一意孤行啊,多少次了,張曉波決定相信自己,認為自己能夠翻盤,反正時間有的事,一天時間足夠了。

從加勒比星域邊緣抵達北河三的雙子座需要一天時間,如果手手氣了,檔也檔不住。

一天過後,結果輸的就差把褲衩賠進去了,為此他還特地找刀鋒武士借了一些,轉賬的,說回去還,可見這段漫長的旅程直至終點那一刻,對張曉波而言都不能說是個好的回憶。

當然慘的不止胖子一人,凱文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決定拿榮譽積分和大家剛,但沒人買賬,榮譽積分確實能夠兌換不少金錢,可這群人又不是賞金獵人,誰和你換啊。

凱文認為這是他生命的糟糕時刻,周圍的一切都不傾向於他,特別在運氣上,他就沒來過多少回好牌,好牌與其他人的比例大概是五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