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弗拉基米爾眸光凶芒大盛,難怪這個胖子處處針對自己,原來是前幾年FCA同盟會戰中險些與他交戰的對手,如此看來他就能理解了。

說起來,當時自己確實是有教訓教訓這群亞特聯邦人的打算,第一是給妹妹出氣,總而言之一句話,當初的米拉米年齡還小,那幫家夥出手不留分寸,這一點讓弗拉基米爾難以忍受。

其次,作為地獄門四大天王的他也有心試探聯邦士兵的實力,塞納人基因原本就不是那幫地球人能比的,身為同盟軍,弗拉基米爾並不相信盟軍的實力有多可靠,趁著那時的機會也可以殺殺微風。

按照當時的場合看,如果自己不出麵地獄門確實會被打臉,誰成想弗拉基米爾倒了血黴,半路居然殺出個複仇影騎。

當然,那時弗拉基米爾對於傳聞中的複仇影騎隻是聽過,聽過終究隻是傳聞,他還沒見過真正的複仇影騎實力有多可怕。

作為超級白衣,心中當有無敵信念,那時的弗拉基米爾事實上也有些爭強好勝,與之不由分說地和複仇影騎交手起來。

可這一交手,才知道複仇影騎的可怕,甚至比傳聞之中還要可怕,身為超級白衣的他居然連進攻都難以辦到,隻有招架之力。

複仇影騎的槍法太厲害了,他甚至沒有更多心思觀察周圍,最終導致米拉米發生危險,好在複仇影騎驚豔一槍為米拉米解圍。但既然有好的因素就不缺少壞的因素,俗話說禍不單行福必雙至,妹妹米拉米確實在複仇影騎那一槍解圍之下安全了,自己卻因心緒的波動而不慎落敗。

這件事上,那時的弗拉基米爾非常憤怒,氣氛,可當多年以後,回頭想想,也覺得沒什麽,輸給複仇影騎並不丟人,任何人輸給複仇影騎都不丟人。

別說是他,就算頂級戰士克斯奧,沙漠風暴這樣比他還要強上一線的存在,輸給複仇影騎也是天經地義。

相反,能和複仇影騎有過一回戰鬥經曆,這事實上也算一種榮幸,至少世界上的大多數人,想和複仇影騎交一回手都沒機會。

和複仇影騎戰鬥的本身,其實也能算是一種值得回味的事吧?

可,胖子又算什麽東西?誠然他是失敗過,敗給過複仇影騎,對於妹妹的袒護自己也不可否認,確實過於偏激了一些,但他隻有米拉米這一個妹妹,自從父母去世,米拉米已是他唯一的親人,能不袒護麽,加上米拉米的性格天生頑皮,古靈精怪,雖然聰明伶俐但是對於外界的接觸還太少太少。

可以說,米拉米的成長和大多人都不同,她沒有普通孩子的童年,她的童年是在私立學校的優等班度過的,朋友很少,待長大一些,因為天賦和自己的緣故,米拉米進入塞納軍部,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什麽社會經驗。

雖然米拉米是被譽為具有極高天賦的12星,但終究到底米拉米的戰鬥經驗還太少太少,而且依靠的他多是X異能,真是戰鬥水平其實並不算突出,否則那時也不可能輸給聯邦戰士埃爾維斯。

這就更加劇了弗拉基米爾對米拉米的關懷,不管出門在外還是什麽,一般人很難管住米拉米,也就是羅蘭在她身旁自己才會放心。

但羅蘭畢竟身份特殊,來無影去無蹤,這一年時間之中毫無音訊,突然有了音訊居然也是在這裏碰麵,所以米拉米吵著要見羅蘭,他也就順便跟來了。

誰知這不跟來還好,上來胖子就冒出這麽一句,直接把弗拉基米爾嗆的麵紅耳赤。

當聽到羅蘭介紹,當得知胖子身份,弗拉基米爾才意識到,原來這該死的胖子是想起當初那渣了?確實,如果當初複仇影騎不在,他真的會和胖子打上一架,結果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會贏,而胖子則會輸的很慘。

當然,現在的弗拉基米爾對自己實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深知即便自己這樣的實力,對上那些頂級戰士也幾乎是輸多勝少,可是對於一個實力境界在紅衣階段的精英駕駛員來說,他依然占據著絕對優勢。

輸給複仇影騎並不可恥,但,你胖子又算什麽東西的啊?有什麽資格這種場合數落自己?他不配!

聽到羅蘭的介紹,弗拉基米爾也隻是短暫怔了一下,陷入幾秒鍾的沉思,在這幾秒回憶中,他想起了許多曾經的故事,轉而笑了,麵帶挑釁意味地對胖子揚了揚眉,“怎麽,你不服啊?”

“嘿,胖爺這輩子也沒服過幾個人,你算老幾?”

弗拉基米爾無奈聳聳肩,並沒有多麽生氣,至少表麵是這樣,他知道對方有意針對自己,事實上這也和當初他有意針對聯邦那場戰鬥一樣,不過情況調轉了而已,漫不經心道:“你服的那幾個人都是誰呢?”

弗拉基米爾話風拿捏恰到好處,立即反問道,畢竟胖子也是機動戰士,而且還是實力不俗的機動戰士,如果這人在機戰上下文章,並說出一個實力不算強的人,他完全可以拿自己與那個人做對比啊。

“我就服她!”

突然,胖子伸出鹹手遙指向米拉米。

“呃?米拉米。”

“是的,身為12星將的塞納高手米拉米,同盟機戰居然能被一位普通紅衣擊敗,難道這顛覆性的結果還能發生在第二人的身上麽。”

胖子其實想說,他這世上最服的人有三個,一個是艾米粒婭,一個是埃爾維斯,另外一人就是複仇影騎,也就是風逸。61

事實上,他的想法很簡單,作為直係領導,艾米粒婭可以說是諾曼底艦隊的最大官員,一有什麽大戰小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與埃爾維斯,畢竟身為特別紅衣的兩人在戰場中的定義與普通士兵是不同的,普通士兵做不到的他們能做到,而普通士兵能做到的,他們同樣可以,且會做的更好,更完美。

決定一場戰鬥勝利的當然也不局限於戰術上的運用,臨場指揮那麽簡單,還有機動戰士的表現,特別像他這種級別,幹掉一名敵軍主將就會對己方士氣起到極大振奮效果。

當旗鼓相當的兩位指揮官同台較量之時,當一場戰役進入焦灼拉鋸之時,紅衣精銳的作用就會最大化體現出來。

張曉波又是個惜命鬼,但凡遇到戰事,心下就無時無刻不在祈禱,祈禱著別打仗別打仗別打仗……就算打仗也別想到自己啊,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艾米粒婭。

對於艾米粒婭的艦隊呼應,張曉波已經形成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如果聽到艦長發來的命令,他的第一反應幾乎都是身體抖動一下,而後要參謀重新提示一遍,提示一遍艾米粒婭是找自己,還是找別人。

事實上,那隻是張曉波已經本能反饋的心理準備適應期,直至得到二次確認,他才會有氣無力地,磨磨唧唧地,上趟廁所,洗一把臉,盡可能拖延一點時間,做一些心裏暗示與準備,最後走向機甲陳列區。

所以如果說這世上有三個他服氣的人,絕對有艾米粒婭一個,她近乎已經成為張曉波的心魔一般存在。

第二個人是埃爾維斯。

對於埃爾維斯的服氣,並不是指實力上的服氣,而是兩人的關係,他們既是朋友,又是校友,風雷軍事學院那段期間經常一同上網一同泡妞一同研究機甲戰術。

所以,這些年來胖子和埃爾維斯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又在一次次戰爭中並肩作戰。

可以說,兩人的對手關係始終沒變,通常情況下的胖子在對上埃爾維斯時,會顯得非常吃力,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技巧與天賦,對於細節化的處理一開始是趕不上埃爾維斯的,特別埃爾維斯那一手鑽雲槍加上襲風刺,用的真叫一個出神入化。

當然埃爾維斯想要戰勝他也絕非易事,因為胖子的思維過於跳躍,常常會用出一手埃爾維斯想不到的奇招,所以兩人的對戰數據基本會保持在55開,當然這是在排除胖子爆發階段的情況下。

換句話說,當他進入爆發階段,埃爾維斯絕對處於劣勢,但也不是完全劣勢,因為埃爾維斯熟悉他的套路,他同樣熟悉埃爾維斯的套路,而彼此間的實力基本功又相差無幾,所以即便胖子爆發,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戰勝埃爾維斯,埃爾維斯會選擇最正確的方式應付自己。

除此之外,胖子的爆發也並非是完全主動性的,有些類似於潛能激發的效果,有一定情緒影響,正因平時胖子假裝佛係嘴臉,不理世事,隱忍實力,也就導致平時在他與埃爾維斯對決時,即使是能爆發,胖子也不輕易顯露在外。

要知道,爆發是什麽,這就是活命的本錢,戰場上多一份本錢就少一分危險,讓更多的人知道你隱藏了絕招,那絕對傻瓜才幹的事啊。

所以他的這種情況,隻有埃爾維斯,隻有艾米粒婭,和了解胖子的少數人知道,普通士兵隻知道胖子與埃爾維斯是諾曼底艦隊特別紅衣,卻不清楚這哥們也是爆發戰士的這件事。

胖子也清楚自己的強項,可即便是爆發階段也不一定說百分之百拿下埃爾維斯,隻要讓埃爾維斯挺過短暫的爆發期,接下來就有他好果子吃了。

胖子與埃爾維斯的對決次數沒有上萬場,也絕對大幾千場,日常的機甲訓練兩人都將彼此視作對手,因此胖子承認埃爾維斯,埃爾維斯也同樣承認他,雖然嘴上不說,但,胖子對於埃爾維斯是真真正正的服氣。

至於第三個人,風逸。

風逸與胖子的情感有些特殊,兩人的關係事實上並不亞於埃爾維斯,因為他們也曾一同並肩作戰,一同經曆在火星軍事基地訓練,風逸更是將自己寶貴的技能傾囊相授,毫不吝嗇的傳授給他與埃爾維斯。

如果說,胖子對埃爾維斯的服氣是彼此間的認可,是一種承認,那麽,他對風逸的服氣則是不夾雜任何感情因素的心服口服。

無論是在機戰上,還是在單兵格鬥中,更甚至在日常生活中,胖子覺得風逸這個人就非常給力了,特別是他的情商,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可以說,火星軍事基地特訓那段期間,是胖子人生中最苦最累的,卻也是最寶貴的!有風逸的地方就有歡笑,有風逸的地方就有感動這話一點也不假。

當然胖子和風逸兩人的關係,和埃爾維斯還有一點不同,因為風逸曾和他在一家武道學院生活過,又在風雷軍事學員的一個社團生活過,感情一點不比埃爾維斯少。

如果說,胖子拿埃爾維斯視作競爭對手,視作勁敵,那麽,風逸和他的關係就是亦師亦友。

是的,曾在阿爾法功夫古武道場,胖子就見識過風逸的厲害,盡管那小子是掃大道的,可在與盛薔薇的戰鬥之後,在與艾米麗的戰鬥之後,他便決定找上風逸並向他學習格鬥技能。

從那時起,風逸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對胖子進行指導,雖然他嘴上不說,也沒承認,可胖子心中清楚,那是風逸性格導致,他這個人並不會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大張旗鼓,肆意宣揚,風逸這個人比較務實。

可惜世事難料,自從得知風逸死訊,胖子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當初的他想過,自己和埃爾維斯可能會死在戰場,死在風逸的前麵,他可是複仇影騎啊,但誰又能想到第一個走的卻是這位老兄弟。

自此之後胖子便斷了繼續從軍的念頭,那裏有他太多不願想起的回憶,可就是胖子這麽惜命個人,當得知刀鋒武士可以通過時空機器穿梭平行宇宙,可能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風逸之時,胖子卻又一反常態的不顧生死,衝著搶著要去另外一個次元看看曾經的戰友。

不過,他嘴上仍然說著想去看看另外次元的自己——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嘴硬,堅韌,甚至不會哭,很少把真實情感體現在外,卻會以直接的行動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