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敗類
一個時辰過去,淺淺的一層薄甲已經真的在體表凝成,甲呈現血紅之色,日光之下,顯出一種血腥之美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靈力更加沉凝如山,一處處的甲片,如真正的重鎧一樣,在體外凝成。
忽……
最艱難的第一次凝甲,終於在三個時辰之後,第一次完全凝成。
尊老哈哈一笑,隨手抽出房中的一把精鋼劍,狠狠地一劍斬落,隻聽得一片金鐵交鳴,這一劍,劈在凝甲之上,隻留下一絲白印,瞬間被靈力重新抹去了。
呼……
楊東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靈力如水霧般散去,第一次凝出真靈罡甲,感覺興奮之極。
未戰之時,先求自保,自身沒有問題了,戰鬥起來會更加地信心百倍。
接下來的幾天裏,楊東一刻不停地凝甲,散甲,再凝,將凝甲的時間,飛快地提升,從三個時辰到半個時辰,到一刻鍾,到幾個呼息,再到瞬間凝成,這其中付出的艱辛,無法形容,一連幾天的辛苦後過,楊東已經輕鬆在瞬間完成一次的真靈罡甲的凝甲。
幾天以後,楊東的居室內,一片金鐵交鳴,轟隆隆的戰鬥聲,直驚得護在室外的大武修,紛紛上前探問。
“少家主,有什麽事麽?”
楊東哈哈大笑,笑聲極其爽快。
“我很好,隻是手癢在戰鬥罷了。”
居室內,尊老的靈魂體,已經幻化成一道煙霧,在楊東的身周飛速進退著,手中的精鋼劍,無數次地斬落。
楊東身形如電,奔雷一樣地同他戰鬥著。
他的手中,是一把血紅色的靈刀,而身上則覆蓋著觸目驚心的血紅重甲。
真靈罡甲的防護力,極其驚人,盡管楊東無法全然接下尊老的攻擊,幾十次幾百次地劍光,斬落在自己身上,這身血色罡甲,全部承受下來,竟然斬之不破。
當當當,一連串的撞擊聲,劍光與劍光相接,身影與身影相疊,兩道身影快如電閃,居室內頓時狼籍一片,到處是破碎的碎屑,紛飛的雜物,不知道多少貴重之物,瞬間化成了塵埃碎片。
轟隆隆,對撞之下,楊東放聲大笑,戰鬥的激爽,令他身心皆醉。
尊老是最好的一位老師,這一天的時間裏,兩個人一直是戰鬥之後修煉,修煉之後再接著戰鬥,在逼出楊東最後一絲極限之後,血靈九天的功法,才能更快地提升楊東的修為。
又是一連幾天過去,送進楊東門口的食品,成倍地增加,楊東每天吃進去的食物,能撐死一頭牛,而且還在叫著增加食物供應。
修為在飛速提升,而這中間提升最可怕的倒是楊東的對戰經驗,與他的一身凝甲。
真靈罡甲不斷提升品質,從幾劍就碎裂,到幾十劍,幾百劍依然如故,這中間的艱辛當然無法想像了。
半個月過去,這一天清晨,後院,楊東的獨立小院內,忽然暴起一陣猛烈地震動聲。巨大的衝擊波,驚得院外的十幾位楊氏長支大武修,一齊衝了進來。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景象,嚇了大家一大跳。
楊東三間寬大的青石磊就的居室,竟然瞬間夷為平地!
所有的青石上,都是縱橫交錯的劍痕,每一塊都不知道斬過了多少劍,有的從中而裂。
碎石堆中,靜靜站立著一個,楊東。
半個月沒見,楊東一身髒亂不堪,長發略有些蓬亂,隻是兩道星眸眨動間,如寒芒閃動,神情更是瀟灑淡漠,有一種高山仰止之感。
半個月的時間,楊東幾乎是跨躍似的完成一次突破。
房子毀了會重蓋,楊東的房子已經毀過一個,這是第二次,幾個月間,他倒成了毀房專家了。
不得不解除了閉關,楊東另尋房間洗澡吃飯,又跑到父親的書房去,兩父子交流一番修煉心得。
楊東正想著要不要再去一次寶閣,忽然下人來報,說是有客人來看望楊東。
這可是件稀奇的事,楊東竟然也有客人,一問之下,果然是不速之客。
劉石,城主之子,他的哥哥劉龍,就是那次天月天斬的犧牲品。
“他不是在帝都修煉麽,怎麽跑回來了,還來見我,真是怪事特別多。”楊東想著這些天自己使用天月天斬的事情,恐怕是已經被劉家察覺了,劉石此次前來,恐怕是有所圖了。
“既然是客,一定要見的,楊東,你不能失了我楊家的禮儀。”
楊東點頭,起身隨著下人,向前殿走去。
來到前殿,一進門,楊家大主事人,正陪著一位華服少年,坐在前殿喝茶,見楊東進來,兩個人都站起身來。
主事人笑道:“少家主,這位就是莽山城劉氏的三公子,劉石劉公子,這次從帝都回來,請少家主飲酒的。”
他身旁少年,已經一臉微笑,拱手一禮:“兄弟劉石,久聞楊兄大名,到訪來遲了,望楊兄不怪。”
楊東哈哈大笑,伸手請劉石入座。“劉兄回莽山城是件大事,兄弟實在是應該登門看望才是,哪能勞動劉兄到此呢,嗬嗬。”
“不然,楊兄最近名動莽山城,可謂是一鳴驚人。兄弟仰慕不已,自當我來看望楊兄,更何況兄弟有重任在身,一定要請兄弟走一趟,有個人一定要見見兄弟的風采,這個麵子你不會不給吧,哈哈。”
楊東一怔:“哦,是什麽樣的人物,敢勞動劉兄跑一趟,這我倒是好奇了。”
“嗬嗬,楊兄到了地方自然就見到他了,如果方便的話,還請楊兄跟我去喝酒暢談天下吧。”劉石說著起身。
楊東沉吟了下,點頭說道:“也好,有朋自遠方來,一定要見一見,麻煩劉兄接引了。”
當下,楊東隨著劉石一起出門。
楊家的門口處,早停了兩匹駿馬,兩個人翻身上馬,一前一後,向著莽山城的東城而來。
東城有處好去處,東城陽湖畔,柳蔭成片,紅樓林立,紅樓上處處笙歌,樓間紅綠身影,如夢如幻,嬌笑之聲,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莽山城最大的煙花所在,陽湖紅樓到了。
“在這裏。”楊東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客。
劉石哈哈大笑:“我們都是莽山城的浪子,不來此處,還能去哪裏,莽山城的大紈絝幾乎是非你我這樣的莫屬,遊蕩之子絕不敢負。”
“不錯,如此風雅之地,正是你我把酒話風流的好地方,謝謝劉石的善解人意。”
“客氣客氣,我們還是快活一番再說吧。”劉石舉步上樓。
楊東也是大笑點頭,這種地方,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隻是最近才沉迷與修煉一途,幾個月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
此時等於是故地重遊,眼看著十幾位鶯鶯燕燕已經從紅樓上跑下來,在老bao的指揮下,向著兩個拚命地奔過來,一個個燕瘦環肥,雪白如雪,還真是養眼。
“快請兩位少爺到雅間安坐,這可是我們莽山城最大的財神爺,敢怠慢一點,就把你們都送給乞丐叫花子去。”
姑娘們歡聲答應著,身體已經撲進了楊東的懷裏,楊東哈哈大笑,左擁右抱,跟著劉石一起上樓。
陽湖紅樓裝飾極其奢華,就算與帝都幾處知名的風月場相比,也絲毫不落下乘,南方的紅木家俱,北方的皮草服飾,帝國南部的玉石用具,更有西部的幹果酒品,一應俱全。
當然,花費也是令人咋舌的。
兩個人隨著一眾美女,一齊來到三樓的一處雅間前,門上標記著天字一號,風流小駐。
幾位美女到得此處,就被老bao轟雞一樣地轟走了,拉開房門請二位少爺入內。
楊東當先一步入門,一經踏入門內,才發覺室內有異。
異常地安靜,異常地冷清。
他的目光瞬間就與坐在主座上的一位青年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處。
年青人二十多的年紀,一張冷竣的麵容,又青又白,一雙細眼,更是陰沉沉地,眼白極多,看一眼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男子身邊坐著兩位紅樓最有頭的頭牌姑娘,隻是這些姑娘一個個噤若寒蟬,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看來這位很難侍候,簡直是不允許她們碰自己半下。
室內紅幔低垂,檀香嫋嫋,香茶幹果,美女曖昧,都有了,可是,卻冷清至極,一股無法抑製的肅殺之氣,令人渾身難過。
楊東微笑衝那個點了點頭。神念之中,尊者已經沉沉說道:“此人修為高過你太多,小心謹慎。”
“高到什麽程度?”楊東心頭一凜,能值得尊者發聲示警,對方強大的程度就不容小視了。
“應該是二品靈武師,境界穩定。”
楊東心頭一寒,自己剛剛的要突破一品靈武師境界,對方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竟然高過自己如此之多。心中多了份警惕,臉上的笑容去依然不卑不亢。
這時劉石已經跑進來為兩個介紹引見。
“楊兄,這位就是帝都而來的朋友,四大家族之一的孫家,孫武兄,”
“孫家……”楊東心頭一震,微笑點頭:“見過孫兄,在下楊東,有幸結識。”
“嗯,請坐吧,總聽劉石提起你,說你近來名聲大震,莽山城裏幾乎是同輩無敵,所以難免好奇,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客套話說完,老bao已帶著她紅樓最好的幾位姑娘,隨著一陣香風,衝了進來。
“嗬嗬,幾位都是我紅樓盼也盼不來的貴客,這幾位都是我手下最嫩最好的姑娘,這兩個還沒有梳籠出閣呢,隻要三位中意,就在這裏侍候幾位少爺吧,”
說著,忽然委屈萬分地對楊東說道:“楊公子是個狠心郎,你幾個月不見,看把我們玉竹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楊東詫異抬頭,目光觸到一雙幽怨至極的目光,一位十六七歲的白衣女孩子,俏生生地立在那裏,清秀的小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記憶之中,這是自己最中意的一位清客,之前有一段時間一直膩在一起,自己沉與修煉之後,倒把她忘得幹幹淨淨了。
現在看她這副癡醉樣子,雖然知道會有幾分誇張,還是不禁心頭砰然一動,哈哈一笑,伸手笑道:“是我的錯,最近忙與修煉,冷淡玉竹了,過來,讓我好好親親你。”
小玉竹期期艾艾,紅著小臉,扭捏著跑過來,輕輕坐到了楊東身邊,低頭半晌,就咬著嘴唇將一顆如花頭顱放到楊東的肩上,沒有說話,一滴淚水竟然噗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