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些純真的年少
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他冰藍色的眼眸透露著深深的哀傷，那麽的深沉和痛苦。
知道啊……
他的輕輕的微笑，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充滿了刻骨的愛戀。
你知道？……那為什麽你還要……
那個自翊可以與天才匹敵的俊秀少年的嗓音和內心充滿著絕望。
……嗯，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會那麽做。
少年不願意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即使是虛弱也依然俊美到令人驚歎的男生，想要永遠將他記住。
歐陽右辰看向遠方，一望無際的天空裏，是淡淡的藍色。
憂傷的藍色。
知道的，什麽是喜歡。
喜歡就是，希望可以永遠陪在她的身邊，喜歡就是，即使是遙遠也可以近距離感受對方的存在，喜歡就是，希望實現她所有的願望，喜歡就是，寧願自己悲傷難過，也不願意她受到半點委屈和難過，喜歡就是，希望永遠都可以幸福……
喜歡就是，
希望……希望她也喜歡你。
天才般的少年依舊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從來都沒有過的悔痛讓他忘記了說話的能力，隻可以靜靜的看著那個風一樣的少年。他無法忘記那一天，他對自己的囑托，無法忽略掉他心底裏最深沉的痛苦。這一切，就都快要結束了，心口的疤痕會永遠的提醒著他，他曾經是那麽愚蠢過的犯下了一個錯誤，不能回到原點的現在。
他隻好沉默，隻好注視著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他就會……
離開。離開這個世界。而期限，是——
永遠……
歐陽右辰，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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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夜澤楓十五歲，歐陽右辰十四歲，不二周助十三歲，展熠飛雪十三歲，而夜紫櫻十一歲。
美國聖菲婭貴族學院——
夏天明媚的陽光穿透雲層直射到鋪滿櫻花的小道上，兩邊高大的櫻花樹分排錯落著。
雨後混合著清新泥土的味道讓空氣清新起來，令人就算是原本敗絮的心情也慢慢恢複過來。
“你等等我呀……”少年俊朗好聽的嗓音急急的由遠而近的傳來。腳步徐徐的想要追上前麵走的飛快的少女。
少女穿著淡藍色的吊帶齊膝藍裙，黑色柔順的頭發聽話的垂在身後，斜斜的劉海被海藍色的蝴蝶結夾住，清麗的容顏即使是在生氣，也不失秀麗。
少女並不欣賞這難得的美景，隻是一顧自的往前走。
“你等等我呀……櫻！”
依稀分辨得出來，剛剛那猶如天籟般的嗓音就是出自眼前這出色的少年。
少年有著猶如天上星星般耀眼的眼睛，純白色的休閑裝扮讓他和天使劃上等號。帥氣俊秀的臉龐如阿波羅般的金色光芒的燦爛。
“……櫻……你走那麽快幹什麽？……等下我啊……”少年好不容易的追上少女的身後，不滿的抱怨著。
少女櫻花般粉白的嘴唇向上彎了彎一個好看的弧度，忍住想要轉過身想要擁抱住他的衝動。隻要他一覺得委屈的時候，聲音就會莫名的低落，眼神就會像流浪小狗般的可憐。
要忍住啊！夜紫櫻在心裏告誡著自己。
“櫻……”
“……櫻！”
少女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
他停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腦袋耷拉著，無比的可愛。
“櫻……你老是走的這麽快幹什麽？又不是有豺狼虎豹要追你！”少年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少女故意板起臉，
“反正你遲早會追上來的，我等你幹什麽？浪費時間啊！”直線流水般的聲音還帶著點忍不住的笑意。
靈敏的少年猛地抬起頭來，
“櫻……你剛才在笑嗎？”
“咳，哪有！”少女正了正神色，想要掩飾。隻是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早已出賣了她。
“可惡……櫻！”少年怒不可遏的大聲吼叫出聲，想要懲罰不乖的她，卻找不出任何一條舍得施加在她身上的懲罰。
少女歪著頭看著他，淡紫色的眼眸清澈透明。純潔的就好像是一纖不染的天使。
“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生氣了，不追你了？”歐陽右辰賭氣地說。
少女愣了愣，狡黠的轉了轉眼珠子，故作憂歎地說，
“咦，是這樣嗎？那也沒辦法了，既然這麽想要自由的話……那我……”
“……夜紫櫻！”
話還沒有說完就早來了獅子吼。
揉揉被震到的耳朵，少女的頭低得更下去了，看起來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隻有歐陽右辰知道，她夜紫櫻現在恐怕正忍笑的抽搐呢！~
“櫻……我是說真的哦……說不定有哪一天，我真的不會再追上你了哦……”
少女沒有理會他，看了看天空，然後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笑容來，
“喂，再不追上來的話，哥哥的比賽就要結束了哦……”
少年也愣了愣，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知道啦！用你講哦！”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絲絲清涼的感覺，吹亂了她烏黑的秀發，飛舞的櫻花花瓣為他們旋轉。
那一刻，成為永遠……
笨蛋！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不會把你丟下的！因為，我們的心意相通啊……
夜紫櫻的笑容燦爛到連太陽的光芒都遜色了好幾分。
…………
…………
“哥哥加油！……”
人聲鼎沸的網球場上，一抹纖細的身影站在欄杆處，搖搖晃晃的身影嚇的人心裏怦怦跳。
綠茵場上的少年轉過頭，露出那張令所有人都瘋狂的俊美臉龐，銀色的水眸在太陽的照耀下折射出絢麗。
“哥哥！要拿第一啊……”夜紫櫻秀麗的臉龐帶著點潮紅，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這個位置，似乎有點不安全啊……
夜澤楓上揚了一下嘴角，對著坐在看台上的他們比出一個‘V’字手勢，眨了眨眼眸。
霎時，尖叫聲此起彼伏。
原本還自信滿滿的笑容頓時停滯在臉上，張張嘴，來不及吐出的話語伴隨著少女的尖叫聲滑落……
人群瞪大了雙眼，為眼前這個少女覺得惋惜……
不遠處的保鏢們差點暈倒在地，連忙衝過去。盡管那好像已經有點……遲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生怕看到那殘酷的一麵，
夜澤楓的心髒頓時停頓——
展熠飛雪害怕的捂住嘴角不讓那一絲哽咽流出——
歐陽右辰低低地罵了一句，夾雜在因他迅猛的腳步帶動起來的風裏，仔細分辨，好象是，
笨死了……
“啊……”
所有人心弦一緊，
過了好久，沒有聽到本應會發生的慘聲。
夜澤楓灰白的臉色終於紅潤了起來，展熠飛雪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歐陽右辰無奈地歎了口氣，
夜紫櫻沒有感覺到應有的疼痛，緊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
一雙溫暖有勁的雙臂緊緊地環抱著她，少年俊秀而的臉龐，冰藍色的雙眸似是擔憂的看著自己。熟悉的綠茶香氣。
是他，那個天才少年，不二周助！
夜紫櫻眨眨眼睛，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就挨了一個爆栗，
“不要命了啊你！”
“啊……我……”少女自知理虧，幹脆裝死昏過去。
臨死，啊，不對，是臨‘暈’前還不忘說一句，
“哥哥，要加油啊！……啊，我的頭好暈啊……啊，好痛……”就這麽昏過去了。
歐陽右辰滿臉黑線，嘴角抽搐著，隨時等待爆發。
不二周助如沐浴春風般的低低笑了笑。
展熠飛雪搖了搖頭，眼眸帶著寵溺。
球場上的少年忍俊不禁的笑著，
虧得她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還記得她這個哥哥，他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感動一下下？
那是屬於他們的年少輕狂……
………
“耶！我就知道哥哥是最棒的！”夜紫櫻開心的撲倒勝利的哥哥身上。
歐陽右辰將她拎出來，然後錘了一下夜澤楓的肩膀，
“行啊你！”
展熠飛雪溫柔的哄著抱怨的夜紫櫻，眼裏的溫柔對著夜澤楓化開。
不二周助笑著說，“打得很不錯哦！”
夜澤楓莞爾露出一個亮眼的笑容，
“我哪有你們說的那麽好啊，差點就輸了呢……”
看似不經心的話語卻讓不二周助來了興趣，
“是因為手塚國光那名少年嗎？”
夜澤楓的眼眸閃爍了一下，
“嗯。他是一位真正有實力的對手。”
“能被楓這麽誇獎，真是十分有趣呢……”不二周助彎回眼眸。
“對呀！我也想和他一較高低呢！”歐陽右辰興奮地說。
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夜紫櫻建議說要去大吃一頓慶祝。
他們吃完了晚餐又去KTV，推推搡搡地進行到淩晨，他們靠在江邊，燈火闌珊映照在他們稚氣驕傲的臉龐上，微風吹起了他們的衣袂，
夜澤楓眼神迷茫地望著遠方，
“真希望，永遠都這麽下去……”
他的話還來不及傳到他們的耳際，就被吹散在風裏，再也找不到痕跡……
“哥哥，走啦！”夜紫櫻站在不遠處衝著夜澤楓嚷著。
夜澤楓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嗯。”
沒有人會知道，年少輕狂，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一起的話，從來都沒有保證……
………
………
淩晨三點的時候，夜澤楓敲響夜紫櫻的房門。以外的看見自己的妹妹還沒有睡覺。
“櫻，這麽晚了。你還不睡覺嗎？”
夜紫櫻看了看哥哥，又低頭笑了笑，夜澤楓有些莫名其妙，半晌才反應過來，四個小時以後，夜紫櫻就要和不二周助開始他們的情人節約會了。
夜澤楓摸著妹妹的頭發，
輕聲地說，“告訴哥哥，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夜紫櫻淡紫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困惑，但還是胸有成竹的告訴哥哥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夜澤楓的胸膛猛地一震，他的眼眸劃過幾分不自然的神色，
“櫻，哥哥希望你可以幸福。”一直都是這麽希望的。
“嗯！一定會的！隻要能夠陪在那麽多愛我和我愛的人的身邊，我就感覺好幸福！哥哥是怎麽了？怎麽問這些這麽奇怪的問題？出了什麽事嗎？”夜紫櫻敏感的問。
“不。沒有。希望我們的小公主明天能夠情人節開心！”
夜紫櫻露出甜蜜的微笑，親昵的抱了抱夜澤楓。
隻是她並沒有看到夜澤楓銀色眼眸中隱含的憂慮。
我們還能這樣下去，多久？
………
………
“你走開！不要碰我！”
夜紫櫻受傷的神情刺痛了不二周助的心，大雨下，是她受傷無助的脆弱。
烏雲掩蓋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就像現在的他們之間存在著深深的隔閡。
原本是一個很美好的天氣，本應該有一個愉快的幸福的情人節，卻因為不二周助的失約，瞬時變得不再期許……
“……櫻，我們先回去好不好？你這樣會感冒的……”不二周助溫和的說。
夜紫櫻順著大雨而披散的淡紫色頭發亂散著，劉海順著大雨貼在冰涼的額頭上，她分不清自己的淚水和雨水，隻知道自己的眼眶一直都是熱熱的，一直有**從她的眼眶滑落她潔淨的臉上。然後再掉落在地上和著水暈。她渾身濕透，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涼意。
“櫻……”不二周助的痛苦的喊。
“……你不要叫我。”夜紫櫻痛苦的眼神筆直的望向不二周助。嘴巴抿得緊緊的，不肯開口和他說一句話。
“……櫻。對不起……”
“……一次又一次，周助哥，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周助哥……“
不二周助愕然。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周助哥，你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好不好？”夜紫櫻哭訴著，無法選擇冷靜。有些歇斯底裏。
不二周助閉了閉眼，將雨傘放在夜紫櫻基金冰涼的手中，然後轉身決然離去。
如果他離開可以讓她不再那麽痛苦，可以讓她好受一些，那麽他願意離開。
夜紫櫻低著頭，肩膀顫抖著，直到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已經離去的時候她才放聲大哭。她蹲在原地，悲傷的大哭。雨傘從手中滑落，掉在幾米遠的地方。
歐陽右辰看著狼狽的夜紫櫻心裏絞痛，
為什麽我那麽愛你，你卻依然不幸福？
究竟你要的愛和幸福，有多遙遠？
不堪的天氣就像是現在大家的心情一般，他們無法想像這隻是一個前奏而已……
沒有什麽是，永遠的。
………
聖潔的教堂裏，所有人都在祝福著這一對金童玉女。
夜澤楓和展熠飛雪親吻著夜紫櫻，衷心祝福她。
歐陽右辰還在馬路上奔馳著，瘋狂的與時間賽跑。希望能夠趕上訂婚典禮。
夜紫櫻淡淡的妝容顯得她清純可愛，而貼身的禮裙也正好能夠與同樣的修長身材的貼身西裝匹配。
牧師正在莊嚴的宣告著，他們虔誠的聆聽著，等待著許下諾言。
“請問不二周助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夜紫櫻小姐為妻，無論她……”
不二周助有些恍惚，並沒有聽見牧師在說些什麽。
夜紫櫻有些心慌，不二周助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終於等牧師重複第二遍的時候，不二周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詭異的寂靜，夜紫櫻死死地咬住泛白的嘴唇。
有人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夜澤楓一改往日的溫和，臉上結著厚厚的冰霜。
展熠飛雪焦急的神色一覽無餘，她想不出任何辦法來緩和現場緊張的氣氛。
過了良久，夜紫櫻有些焦急的嗓音在教堂裏響起，
“……你說話啊……周助哥，你說話啊……”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讓所有人不僅為這個可憐的女生同情。
“……你說話啊……周助哥，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周助哥……呃？好不好？”
不二周助抿緊嘴唇，眼裏陰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周助哥……”夜紫櫻忍住哽咽，看著不二周助，眼裏的恐懼快要溢出來。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不二周助才說話。
“……對不起……櫻……”
夜紫櫻的眼淚奪眶而出，臉色慘白，
“……對……對不起是社麽意思？……周助哥實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對不對……周助哥，我不要什麽對不起……我不要……”夜紫櫻的眼淚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不二周助別過眼眸，不忍心看她，
“對不起……櫻，我們不能訂婚。”
嘩——
眾人嘩然。
“對不起。櫻，我很抱歉。”不二周助說完，便轉身離開。
態度之決絕，夜紫櫻不得不放開挽著他的那雙手，她覺得她很痛，心很痛。
夜澤楓站起身追隨者不二周助離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情的射向站在離上帝最近此刻卻仿佛在地獄一般的夜紫櫻身上。
展熠飛雪抱著夜紫櫻，不停地安慰著她。
突然，一陣刺耳的車鳴聲，緊接著一陣巨大的響聲讓教堂裏的人都猛之一震。
夜紫櫻覺得自己的靈魂裏似乎有什麽斷了一樣，痛的撕心裂肺。
她踉蹌地跑出教堂，看見了躺在血泊裏的夜澤楓。
………
……
那一天，夜紫櫻的幸福人生開始瓦解崩潰……
那一天，夜紫櫻墮入了煉獄，忍受著無邊無境的痛苦……
那一天，一個如太陽的耀眼的男生從此離開這個世界了……
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已改變……
那一天，很多人，都哭了……
為夜紫櫻，為夜澤楓，為他們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