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西這段猶如機關炮的話,戳地對麵的喬若初頓時有些站不穩了。
她一隻手死死扣著門框,臉上留下的淚水早就將她今天精心畫好的妝容糟蹋了,眼角下的眼線也暈開了,猶如一團黑眼圈一樣煞風景。
顧建西越看越覺得自己當時確實是沒長眼睛,轉過身頓時就要走。
喬若初的心狠狠揪著,恨不得現在就衝到那棟別墅裏,將秦麗麗那個女人生吞活剝!
但是此時她更知道留住眼前這個男人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三兩步上前,直接抱住了他,雙手死死地拽著他的衣服不肯撒開,眼淚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但她卻依然大腦飛快想著如何留他。
顧建西此時對她已經眼不見心不煩,看她對自己如此死纏打爛,當即就皺著眉頭使勁掰著她摟著自己不放的手指。
“建西,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我,回到我身邊好不好?你說……你說什麽我都願意做。”
女人這番痛哭流涕的挽留沒換回男人的另眼相待,反而眼中的厭惡更加明顯。
喬若初自己租住的是個普通公寓,也是因為之前顧建西給了她幾十萬的零花錢,她才從之前的小破出租屋裏搬到了這裏。
眼看自己的搖錢樹對自己已經心灰意冷地唾棄,她咬咬牙就想朝著旁邊的牆壁跑過去。
門口這時候也出來些好事者扒著房門看熱鬧,顧建西覺得丟人,連理都沒理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寬敞走廊的地上,女人滿臉淚痕,妝容都哭花了,頭發也散亂得像是個孤魂野鬼般,此時正癱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周圍的議論聲絲絲傳來。
“怎麽了這是?看著像情侶吵架了。”
“這明顯就是被人甩了,想要死纏爛打結果人家不吃她這一套。”
“剛剛我看到了,那男人長得還不錯,一身奢牌,看來也是富家少爺。嘖嘖!這是上位沒成功嗎?”
喬若初原本猙獰不堪的臉掠過身後嘲笑她的人群,怒吼了一句:“看什麽看!你們是不是也在嘲笑我!果然都是些賤人!你們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她的淒厲聲音劃過走廊,讓一些原本八卦的人頓時都關上了房門,同時也都嘟囔了幾句。
“這就是個瘋子,別被她傳染了。”
“她的失心瘋了吧?就現在這副潑婦樣子,怪不得人家不用她……”
“剛剛還聽到她在屋裏砸東西呢!小心真的精神有問題,別說了別說了,趕緊回去吧。”
眾人一副像看猴子,又像在看垃圾的樣子,掃過喬若初。
她的手緊緊攥著,連指甲嵌進肉裏都絲毫沒有覺得疼痛,眼裏的狠毒和陰冷絲絲縷縷地爬上她原本就有些猙獰的麵容。
程思意、秦麗麗,但凡得罪她的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的!
她如今已經變成這副樣子,都是她們害的!
她的豪門路本來走得順順當當,現在全都毀了!
喬若初全身由於憤恨和陰毒正僵著,一想到剛剛顧建西的話整個人頓時又像泄了氣一樣,眼淚又汩汩流淌到原本就已經花得不成樣子的臉上。
此時的她形象全無,內心全都是咒恨和惡毒。
……
顧氏集團頂樓辦公室。
“顧總,這是和鄭氏集團合作的方案,關於此次項目,鄭氏集團的代表願意讓出百分之五的點,說權當是他們的一點合作誠意。您看?”
趙特助一臉恭順的垂手站在辦公桌前,做著例會工作匯報。
“這件事情交給業務一部的王力行來辦,如果這回還是做不好收拾東西直接走人,顧氏不收廢物。”
趙特助領了命便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同時深吸了口氣。
顧行征剛簽署完手頭上的一份合同,電話便嗡嗡地急促響了起來。
“什麽事?”
他放下手頭上的鋼筆,依舊坐在轉椅上,沉著眸子聽對麵的蘇破匯報了情況。
而後他一言不發,另一隻手卻似有節奏般輕輕扣動著桌麵,響起一陣細微清脆的聲音。
“如果用錢就能打發,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男人直白不留情緒的聲音響起,一字一頓似警鈴般敲在話筒邊上。
“她既然肯收錢辦事,就應該知道“世上沒有免費午餐”。如果不給她一點教訓嚐嚐,日後還會再做出這種事情。”
蘇破立馬領會他話裏的意思。
掛斷電話後,顧行征滑動著手機,有些不知道意味地在想著什麽。
忽地,視線又落在了最上方的指定位置。一想到,昨晚兩人的坦誠相待,他莫名覺得胸口有一陣悶痛劃過。
下麵傳進來一條訊息。
宋北書:【緩和了沒有?】
顧行征驀地想起昨晚她那副舒展的眉眼和柔聲的道謝,接著垂下了視線,眼裏帶著一種挫敗感。
宋北書:【如果想要感情升溫,我和你說的那些話,你一定要聽。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說不定等她想明白以後,自己也不會再願意離開你了。】
看著這條信息,顧行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裏的笑意卻是帶著冰冷刺骨。
她如果心裏沒有別人,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但是昨晚他第一次以那種頹然的神情失態了,他還記得他還問對自己有沒有動心,哪怕一點點也好。
她的反應是錯愕,是不知如何麵對的尷尬。
想著,他抬手在輸入框裏打了幾個字發送了過去。
顧行征:【我願意還她自由。】
那頭的宋北書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勸解這麽快就生效了,一時掐著手機愣了一下,而後立馬回複。
宋北書:【這次你真是栽了。對了,思意什麽反應?是不是特別感激你?】
顧行征:【感謝我還她自由。】
宋北書:【除了這個呢?再沒有別的了?比如……】
顧行征鋒利的眉眼輕蹙,一時間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宋北書:【比如,看你的眼神不同於以前,沒有嗎?】
顧行征隻記得她欣喜又壓抑的情緒,如果說眼神的話,他隻能感受到她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