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遮擋的話,被那些有心之人傳出去,又免不了一場編排和造謠。

“我真的沒事,下午還要抽查,有時間還是多看看古物資料吧。”

程思意又一次出聲婉拒男人的關切。

“你如果有需要,隨時找我。”

旁邊的男人終於是察覺出她不願意繼續交談下去的心,索性也沒再繼續為難她。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

程思意依舊選擇了打好午飯,坐在餐廳一處的角落。

“你們瞧見沒有?大夏天的係個絲巾,肯定是想遮掩些什麽?”

餐廳人聲嘈雜的一處,有幾人正在小聲交頭接耳。

“那天喬主任不是都說過嗎?美女傍上了大款,而且還特意選了昨天休息,能去幹什麽,肯定是出去陪老男人了唄!”

幾人話語裏充斥著對未經證實言論的肯定,一字一句都仿佛是親眼所見般,恨不得說出個所以然。

“也挺可惜的。這副長相和身材,如果願意的話,找個白領精英男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偏偏要為了權貴去攀附老男人。”

說話人神色露出幾分惋惜。

旁邊人一臉鄙視,“得了吧!這個社會,為了金錢上位的女人不在少數。你看著吧,她傍的老男人肯定是有正妻的。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廝殺,有好戲看了。”

每個人一板一眼的說法,都仿佛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審判著別人的一舉一動和不被人知的私生活。

程思意坐在角落裏吃著飯,不抬眼卻依舊能感知到自己身上,始終黏著數不清打量的視線。

或許是美貌和身材過於惹眼,也或者是脖子上的絲巾引起了別人注意,又或者是都聽聞了喬芸茹說的那些風言風語。

小聲討論的人漸漸還是多了起來,但都沒敢太張揚。

下午,如約到了古物知識抽查環節。

他們五人站在博物館藏品的展廳前,一一回答著喬芸茹提出的問題。

而此時的程思意也專注地看著藏品,思索著知識點,等待提問到自己。

喬芸茹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這女人今天穿得不同於之前的正式。

大夏天的,脖子上圍著一條絲巾不說,身上穿著一件長度到腳踝的迪奧黑色無袖連衣裙,一頭靚麗的黑棕色卷發,配合著一張奪人心魄的五官,竟平添了幾分端莊和優雅。

果然,被她猜對了。

昨天故意請假休息,就是出去伺候大款老男人了。

今天這打扮明顯就是昨天折騰的太過,不得不找件東西遮掩一下。

真是夠**的!

還好,她那侄女的男朋友眼神正常,沒有對這樣的貨色正眼看待。

想到這,喬芸茹愈發得意,隨後抬手指向她,嚴肅地說道:

“你來講述戰國晚期龍鳳紋觿(xi)的曆史,最好是現場講一段由這件藏品引發的故事。”

話落,周圍人均是看向身後的程思意。

剛剛前麵幾人麵臨抽查的時候,均隻是隨機回答了幾個藏品的曆史和解析,並沒有遇到和她一樣需要現場講故事的情況。

此時大家麵麵相覷,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喬芸茹在故意刁難她。

博物館講解員的工作,他們再清楚不過,就算要為這些古文物講一段背後的故事,也沒有現場編織的道理。

程思意轉身看向那角形玉器的藏品,隻見那玉觿(xi)通體青綠,古老深刻的紋路間嵌著沁色,被頂部的照射燈映下,似乎閃著動人心魄的光芒。

“玉觿於商代流行,其後曆經西周、春秋戰國,至漢代經久不衰,自漢以後消失。它除了用於佩戴裝飾的功能外,古人還以此作為解係繩結的工具。同時,在古代佩戴玉觿會被認為具有解決苦難的能力,表示一個人聰穎智慧,超凡脫俗,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它承載著國家深厚的文化底蘊,也訴說著古代人們的匠心獨運。”

她的目光堅定仿佛帶著柔柔散散的亮光,讓人挪不開視線。嗓音輕柔舒展,若涓涓流水劃過指尖,帶來一絲沁人心脾的涼意和引人入勝的故事感。

“很久以前,在一個遙遠偏僻的高山裏生存著兩大部落。一個以龍作為圖騰,另一個則以鳳為圖騰。

龍族的人認為,他們是神龍的傳人,代表東方的神秘力量。青龍翱翔天際,掌控風雨雷電,是力量和征服一切的象征。鳳族的人認為,鳳凰涅槃象征著不死與重生。火焰中展翅的鳳凰,預示著經曆磨難後的輝煌蛻變。

兩大家族水火不相容,因著古老的圖騰和部落文化結下了深厚且無法逃脫的矛盾。

年複一年,兩族之間的摩擦逐漸升級,山穀中彌漫著敵對的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年輕的龍族少年和一位鳳族的少女在偶然的相識中,漸漸被對方身上的特質所吸引。

他們仿佛被命運選中而後降臨人間,兩人決定用和平、包容與和諧共存來共同對抗族人的不理解和敵意,努力化解兩族之間的紛爭。

最終,通過兩人艱難的努力,贏得了龍族和鳳族在百年間化幹戈為玉帛,共同守護這片遙遠山穀。”

她的嗓音平靜柔和,似是回**在高山低穀間,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漸漸的旁邊幾人再看向她的神色中透著複雜。

有欣賞、震驚、疑惑,還有其他。

他們都很清楚,這件古物背後的故事是程思意編織出來的美好,但還是被她這種臨場發揮給驚到了。

喬芸茹此時的臉上也透露著不可思議,但是她很快便收斂了麵上的情緒。

就算這女人真的為此下工夫了,就算她真的有天賦和強大的共情能力,也不代表她的私生活檢點。

看著吧!

等到鬧出醜聞的時候,再好的才華也抵抗不住外界輿論的風向和毀滅的壓倒性。

……

此時的鄭家別墅。

鄭成水坐在客廳那張紅實木的椅子上,不禁蹙眉長歎。

昨晚,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今早看著那些黑衣保鏢接連從別墅的後門離開前的場景,便也知道事滋體大。

黑衣保鏢離開前,有一領頭男人,找到他說了幾句囑托的話。

他認識那人,是一直跟著顧行征的左膀右臂。

在自家的宴會上,發生讓顧行征動怒且不得不禁錮的手段,看來事情不小。

他不敢聲張,但又怕惹了什麽麻煩。

近期,鄭家在連城的一塊遊樂場地皮開發合同,正好需要和顧家合作,若是因為此事砸了,少說要損失四十個億。

“哥,你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