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椅子上怔愣了多久。
程思意滿帶觸動的水眸盯著男人離開的高大身影,忽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深呼了一口氣。
她咬著唇回憶剛剛的場景,男人俊朗的麵容和低沉磁性的嗓音,都如同一把琴弦,不斷在耳邊撥動,好聞的木質香氣夾雜著濃濃的荷爾蒙,令她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此時的內心,仿若平靜的心湖中被人投下了一顆石子,又似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卻給她帶來了一片久久未能平息的悸動和波瀾。
……
顧建西最近很是鬱悶。
平白無故因為個女人沒了25億不說,自己和喬若初之間也有了爭執,兩個人昨天剛因為程思意又吵了一番。
現在自己隻能躲在酒吧裏喝悶酒,煩得要死。
“顧三少,這是怎麽了?”
酒吧的卡座裏,旁邊一個公子哥摟著他的肩膀,好聲道:“女人,我這裏一抓一大把。出來玩,開心點。”
顧建西沒理他,繼續晃著手中的酒杯,又一口悶。
因喝得急了些,臉上很快便染上了酒醉的紅意,說話間也有些口齒不清:
“你說……我對那女人好吃好喝、豪車別墅供著,她還有理和我吵架!我……我一個富家少爺的臉往哪兒擱!”
“是是是,所以我不是說了嘛!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隻要你願意。”
顧建西打了個酒嗝,隨後又拽著旁邊的男人,繼續叫嚷著:
“我踏馬一下沒了25億啊!啊啊啊,我哭都沒地兒哭去……”
邊說著,邊又恨恨地從吧台上拿酒杯往嘴裏灌,接著又含糊不清地說道:
“今晚,不醉不歸。我這心裏有火啊!我無處撒啊我……”
說著,抱著一旁的酒杯就開始掩麵痛哭。
旁邊的公子哥看著一臉無語,正好這時候有人叫他,緊接著就起身離開了座位。
過了一會,顧建西趴在吧台上,背後被人輕拍了好幾下。
他顧不上臉上的淚痕,轉過身來,看著眼前有些重影的人。
那女人衝他柔柔一笑,嗓音繾綣:“顧三少,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女人的柔夷輕輕撫上他的手掌,激得他心裏一陣**漾。
隨後,凹凸有致的身材慢慢靠近他,把他的右臂搭在自己身上,吐氣如蘭:
“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形同魔咒一樣……
待公子哥回來後便沒看到人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麽快就走了?”
酒店房間裏。
一進門,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將女人柔軟的身子抵在門上,上下其手。
“慢點……別著急嘛!”
女人柔和的嗓音像是下了蜜,勾得他一陣激靈。
“小妖精……”
隨著一聲驚呼,女人被他整個抱起,扔到了身後的**。
媚眼如絲、胸前一片溝壑,身上是黑絲黑裙,雙腿疊在一起,柔指還不經意地勾著他的衣衫。
此時的顧建西已經急不可耐了,像餓狼一樣撲了上去。
……
天剛蒙蒙亮,大部分人都還在睡夢中。
酒店門外一陣非常急切的敲門聲,咚咚咚得吵得人心煩。
顧建西剛把被子捂在頭頂上,就聽到一陣尖叫聲和廝打聲。
他猛地把被子拉下來,便看到門口的喬若初殺了進來,一把揪住了女人的頭發,邊打嘴裏還罵著:
“你搶男人都搶到我眼皮底下了!你個賤人,我打死你!”
而被打的女人沒有叫嚷,反而時時護著自己的臉,臉上是一陣急切。
顧建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喬若初!你鬧夠了沒有!”
隨著一聲怒吼,對麵撕扯的女人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頓時蒙上一層淚水。
“顧建西,你就是這麽對我的?說要娶我,結果卻讓別的女人爬上你的床!”
“昨晚是我喝多了,不關她的事。你能不能別鬧了!”
喬若初倔強的臉上掛著淚,她輕嗤了一聲,“她是我公司的同事!有那麽巧,你倆昨晚正好睡一起嗎!是不是背著我早就勾搭上了!”
顧建西從來沒見過喬若初這副撒潑的樣子,頓時有些心煩道:
“我睡個女人怎麽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沒你之前,我女人一大堆,也沒見誰敢這麽在我麵前質問!”
說著,喬若初瞪著眼睛看了看旁邊被扯得頭發淩亂的女人,而後又看向對麵的顧建西。
她恨恨地抹了臉上的淚,隨後放了句狠話:“顧建西!你別後悔!”
隨後一個轉身,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顧建西一臉煩躁地站起來狠踹了一旁的椅子,而後又重重坐在床沿邊開始抽煙。
站在門口的女人始終默不作聲,走到床邊穿好自己的衣服,正要開門離去,就聽到背後的聲音:
“剛剛對不住,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吧!”
女人回過神,眼神弱弱柔聲道:“是我不好,我們就當今天什麽事情沒發生過吧!”
說著她準備往外走,卻被身後的人一用力直接扯了回來。
顧建西垂著頭看向女人因為被廝打而有些淩亂的頭發和妝容,心裏不自覺軟了下來:
“是我不好,別哭了,乖!”
說著,他又吻上了女人的唇瓣,狠狠地索取著。
親完以後,又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前,眼裏滿是愧色。
此時的秦麗麗,窩在顧建西的懷裏,眼角帶淚的眸子卻充斥著得逞後的狡黠。
……
程思意過幾天就要去博物館報道了,正好閑來無聊索性叫了宋淺心出來吃頓飯聊聊天。
好巧不巧地,在餐廳裏遇到了一個她不太想碰到的人。
顧念衡。
平心而論,這個顧二少長相和身材是真的挑不出任何問題。
黑發烏眸,眉眼間是可融化冰山的柔意,微挑狹長的丹鳳眼裏滿載春意桃情,似是含了一江泉水,同人講話時眼神專注深情,仿佛隻要不經意間和他對視,就會有種被愛上的錯覺。
讓人堪堪淪陷著迷。
他的身姿挺拔有型,任何深色的衣物到了他的身上,沒有平添深沉,反而中和了深色係帶來的沉悶感,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柔和的隨意鬆弛。
不同於遠在頂端的顧行征身上的王者氣息和淩厲氣場。
顧念衡更像是平易近人的鄰家哥哥,言語間給予你春風化雨般的溫暖。
“兩位妹妹,介不介意一起拚個桌,為表誠意,這頓我請。”
此時的宋淺心忙不迭地看向對麵的程思意。
她不表態,自己是不可能亂回複的。
程思意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沒有要拒絕他的理由。
更何況,避如蛇蠍反而在別人眼裏看來,沒事也變成了有事。
除了稱呼不對,目前為止這人好像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在得到她的同意後,顧念衡便在兩人身旁落了座位,隨後便說道:
“我記得思意,好像最喜歡吃西湖醋魚和鳳尾蝦,各點一份吧!”
他擒著笑意看向對麵的女人,眼底一片柔和,俊逸的五官在白亮的燈光下更顯灼熱。
“謝謝,不過現在口味變了,不怎麽喜歡吃了。”
聽到她語裏的婉拒,顧念衡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赧色,隨後很快便恢複如初,他依舊溫和地說道:
“那你看看喜歡吃什麽,隨便點就行。”
他的眼神自始至終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很少離開過。
一旁的宋淺心抓耳撓腮的,這是要幹什麽?
挖牆腳來了?
顧二哥怎麽敢的啊!